娘十五岁出嫁,九岁的西天翼竟然偷偷将我娘珍爱的喜袍偷偷戳了几个洞,因为时间紧迫,又来不及弄新的,一向要求极高的娘只能穿着穿了几个洞的喜袍成亲,更过分的是这西天翼不知道在娘喜袍放了什么粉,弄得娘身体痒极,如果不是很快吃了解药,一定当场出丑,恨得娘牙齿都咬出血来。
西天翼十八岁纳妃,那年我八岁,我偷偷在他新房的被褥下放了几泡鸡屎,并拿东西遮掩着,娘知道后,非但不制止,反倒盛赞我做得好,然后以其人之道还自其人之身,在他得被褥上下洒了痒身粉,而我放了数十颗笀刺,这东西小小,但浑身带刺,扎着会痛极,我们母女做了坏事,脸红红地溜了。
西天翼这个洞房花烛夜有多难忘我就不得而知了,只听说半夜他发出了一声鬼嚎,惊醒了一府的人,我跟他的梁子算是越结越大了。
外婆死后,柳媚娘想尽办法讨外公欢心,但一向怜香惜玉的外公,对她始终是冷冷淡淡,渐渐柳媚娘也死心,从此青衣木鱼,在她的飞凤宫深居简出,从此不再问世事,就连自己唯一的皇儿也不理不睬了,外公见她如此,反倒有点怜惜西天翼,虽说不上宠爱,但也不像以前那般冷漠。
随着年龄的增加,西天翼变得很沉稳,在其他人面前谦恭有礼,还试图与娘一笑泯恩仇,他那宰相肚里能撑船的广阔胸襟让众人称颂,但娘却不买他的帐,果然狐狸终是狐狸,就算他掩藏得在再好,也还是有尾巴的。
有一次我在皇宫碧池看荷花,被人一把推下池中,差点溺死,虽然我没转身看到下毒手之人,但那身狼一般的气息,就是他离我再远一点,我都知道是她,娘要找他算账,我扯住了,这没证没据的,奈何不得他,反倒让人觉得我们母女得势不饶人。
“他来阴的,我们来黑的。”我稚气的声音让娘冷静下来,从此我们由明争到暗斗,积怨更深,杀敌一万,自损八千,这些年来,他吃亏不少,我们也不好过,后来娘在宫外的风流韵事传到宫廷,外公震怒,下令不许我娘再踏足宫廷,而我与他也没再见过了,但每次提到他,我都恨得咬牙切齿的,短短几年不见,这厮怎么就做了皇上?
“如今他是皇上了,如果还记住当年的恩怨,那我——”一想到这点,我背脊凉飕飕的。
“早知是这样,我当年就将他往死里整,早知有今日,我当日一脚踹死他,一刀劈死他,用半桶药毒死他,将他拆皮煎骨,将他——”我目露凶光,恶狠狠地将饭碗掷在桌子上,悔得肠子都绿了。
“娘子,谁与你那么大仇,要用半桶药毒死他?不是相公我吧。”当我抬起头,看到吓得脸黄的秦剑,还有一干吓得脸绿的秦府下人,他们正无比惊恐地看着我,似乎我那半桶毒药,要灌进他们的嘴巴一般。
看到秦剑那吓黄的脸,我禁不住唇角飞扬,原来他也会怕?
“我怎舍得对相公下手,我是骂西天翼这个短命种,不过相公日后敢寻花问柳,这就很难说了?我大把银两去买毒药回来侍候你。”听到我这歹毒的话,秦府一干下人吓得脸如土色,但秦剑依然笑如春风,那好看的眸子迸射出璀璨的光芒,着实让人心动。
“你们都退下。”秦剑一挥手,那一干人如释重负地地退了出去,人走光了,他优雅无比地坐下来吃东西,我静静地看着他,感觉这也是一种享受。
“西天翼只不过是一个不得宠的皇子,她娘柳媚娘也没有显赫的家族支撑,他怎么就做了皇上?那晚有兵马进城,不会是这厮搞的鬼?还有那天晚上那进城黑衣男子是谁?你跟他认识?”这几天发生的变故太多,我心中满是疑问,忍了几天,终于一股脑问出来了。
“你相公我只不过会吟几首诗,敲敲算盘,挣点钱养娇妻,宫廷秘闻,皇权更替这些大事怎会知晓?娘子你这几天累着了,好好歇着,相公现在就去挣点钱养家糊口去,娘子你不当家,不知道当家的辛劳。”秦剑说完匆匆离去,我在后面叫他,他只转身给我一个灿烂无比的笑,就像风一样一下子不见了影子。
秦剑这一走又走了二个月零九天,外面坊间流言四起,说秦三少终于玩腻了我这个****,宁愿在外流浪,也不想回来看我一眼,宁愿一辈子没女人,也不愿意再碰我一下,我每次走在长平大街,那些天杀的女人看我的眼神有嘲讽,更多的是幸灾乐祸。
听到这些没脑子的话,独对四堵墙,我终于出离愤怒了。
“秦剑在哪?”我看到谁就揪谁的衣领问,我凶神恶煞的样子吓破了家奴的胆,胆,就连秦府的黎管家那老狐狸也开始避着我,他是秦剑的心腹,我不相信他不知道秦剑的下落。
“秦剑一日不回来,你们谁也别想过一天舒心的日子。”我将家奴包括管家躯赶到太阳底下暴晒,刚还是还是嘴硬不肯说,直到我将刀子嫁在黎管家那千娇百媚的小妾脖子上,黎管家那老狐狸才给了一个地址给我,地址写着通洲新瞿路四巷八号,离这里只不过十天的路程。
“姓黎的,我楚合欢并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如果你敢骗我,你可以挖好坑,等我回来将你活埋,然后将你贤惠的妻子嫁人,风骚的小妾送入妓院,乖巧的儿子送去做一世苦役。”我的话让黎管家全身抽了一下,脸色大变。
得知秦剑的消息,我连夜赶去通洲瞿州,秦剑,你最好求神拜佛祈求不要被我找到你,否则我不囚你一年半载,我不姓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