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路的树木很多,很多我们凉州没有的品种,但我也不算太陌生,因为哥哥给我看的书就有介绍,尤其是带毒的树,介绍得很详细,但让我心寒的是,这荒岛竟然聚集了数十种毒树,就连地上开着的花,也有一些带着剧毒,这让我的心悬起来。
“这棵树有果子。”他突然叫了起来,声音带着惊喜,说完试飞身上树,试图将那些果子摘下来,我朝他说的方向看去,是一棵二十多米高的大树,树上结着一个个像小梨的红果子,极是诱人。
“别动,那果子有剧痛,别碰那树,快下来。”我急得大声呼喊,他的脚已经踏在树上,正想用手攀缘而上,听到我的话,立刻松手,跳了下来,动作洒脱得很,这家伙反应真够快的。
“你确定这树有毒?”他问我。
“嗯,这树叫见血封喉,也有人直接叫它箭毒木,寻常人碰那树没问题,但树会分泌树液,如果你的手有伤口,毒液渗透进里面,不用一会你可以去找阎王爷品茶去了,还有那果子成熟会变成紫黑,里面含有毒液,吃不得。”
听到我的话,他忙拍了拍手,似乎怕沾了毒液一般,看到他这样子,我不禁觉得好笑,原来他也有害怕的时候。
“小鬼,你似乎懂得很多。”他对我说,目光带着探究。
“那当然,我自小博览群书,有什么我是不懂的?”听到他赞我,我微微有点得意,将头高高抬起,但看到他笑,又觉得自己这样不够谦虚,被哥哥看到一定挨骂的。
“其实我懂得的也不多,比我知得更多的人还有很多。”我谦虚地说。
“其实我已经习惯你的嚣张,你不用装谦虚。”他笑,那眸子尽是柔光,我很嚣张吗?
两人走了很久,都没见到果树,莫非得吃树皮野草?早知刚刚就不一下子吃光十五颗果子了,我悔死了。
“你是不是很饿了?”我抬头看他,有点不好意思。
“你说呢?”他没好气地看着我。
“继续找,呆会找到果子,我给你先吃。”我很诚恳地说。
“嗯,给我先吃,是不是想让我替你试毒?”他笑着说。
“你——”我气得脸都红了,我就是怎么不堪,也不会让他先试毒,他这是什么话,我一恼火,脚就狠狠朝他跺去,但他似乎知道我生气,立刻闪开了。
“跟你开玩笑来着,别当真,就是你不说,我也先吃的,我不会让我的人有事。”他的手轻轻揉了揉我的手心,以示安抚,但他指尖轻轻划过,酥酥麻麻的感觉从手心漫遍了全身。
就这么轻微的一个动作,我竟然又心跳加速了,但我并没有甩开他的手,大家不说话,空气又变得暧昧起来。
我偷偷抬头看他,没想到他也偷偷低头瞧他,两人目光碰到一块的时候,我俩又若无其事地将目光移开,但其实我心有点慌。
海岛很大,但走了好久,都还没有见到果子,这种情况我应该很慌张才对,但不知道为什么,两人牵着手走在岛上,我一点慌乱的感觉都没有,总感觉他在,我们会安全的。
我们越走越深入,海岛的空气也越来越潮湿,四周还散发着树叶发霉的味道,树木很密,有点遮天蔽日的感觉,他用剑在树上做记号,估计是怕呆会迷失在这荒岛上。
“天色越来越暗了,不能继续往里走了。”他拉着我的手往外走,手臂有力,掌心温暖,就在我转身的瞬间,我感觉脚踩到异物,这东西还会动,心有寒意。
“啊——”我低头一看,吓得魂飞魄散,我竟然踩到一条蛇,它正吐着红信子朝我噬来,但还没咬到我,寒光一闪,他已经一剑将蛇头斩了下来。
“小心——”就在这时,他靠着的大树上,有一条蛇正极速从树下爬下来,吐着红信子冲他的咽喉噬去,我一惊,手中银花针射去,蛇应声而落。
“快走——”将两条蛇砍了,他牵着我的手,准备迅速离开,但就在这时,我听到了退潮般的声音,天呀,只那么一会,前方已经爬满密密麻麻的蛇,全都吐着鲜红的信子,朝我们一点点爬来,周边的树也有,我们被蛇群包围了。
我狠狠咽了两口水,拿着剑死死盯着这些蛇,头皮都有点麻了。
最前面的那头呈三角形,两侧有一行黑褐色圆斑的是腹蛇,头和牙齿特别大,毒性很烈,腹蛇旁边有能跳起一米多的五步蛇,有能一个小时致人死地的银环蛇,树上还有那善于伪装的竹叶青,看得我手脚冰凉。
我今天真是长见识了,见过的,不见过的,听过的,没听过的,全一下子出来了,看着黑压压的一群,我感觉自己的手有点抖。
“别怕,精神要集中,动作要快。”他与我背靠着背,他对付后面的蛇,我对付前面的,蛇群一点点靠近,看到那滑腻腻的东西,我感觉自己的脚底有点发麻,在他轻叫三声的时候,我们同时出手。
我们一出手,蛇群就群起而攻之,蝮蛇当仁不让,第一个对我发起攻击,五步蛇也不示弱,高高跳起,朝我的咽喉处咬来,最让人恐怖的是一种说不出名字的蛇,隔着一米多朝我们喷毒汁,它们比杀人不见血的杀手更让人寒心。
我不敢多想,手起手落,剑气凌厉,脑子那一刻只有砍砍砍,将所有的蛇全部砍死,杀杀杀,将这些恐怖的家伙全杀光,于是我出剑如电,毫不犹豫,蛇喷出的鲜血溅湿了整件衣裳,腥臭的味道萦绕鼻腔,越来越浓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