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对于秦剑,我始终无法释怀,也许他加诸在我身上的痛,也许会伴随我这一生,永不磨灭,我至今不明白,他不爱我,何必答应娶我?他厌恶我到了极点,为何还要与我在床上缠绵?他下定决定要另娶他人,为何还要在山之疯癫,以剑刻石,相伴到终老?扬言我是他此生最爱?做这一切难道就是为了楚家家财吗?
为何楚家家财尽得,还要如此狠绝,几乎断了我所有生路?如今经商,一步一一艰辛,才知道不容易,爹当年挣下这么大的一份家业,是他的心血所得,我一定要一样一样地夺回来。
经过一年的准备,我终于拥有了自己的酒坊,我改名长乐酒坊,希望这一生长乐,我爹生前,样样行业都有涉猎,但青楼妓院这般挣钱的行当,始终没有踏足,许是受到爹的影响,凉州的青楼窑子红红火火地发展的时候,我并不想在里面分一杯羹。
我记得爹曾说过在凉州有两个私矿,如今一切稳定下来,我开始着手去打听,虽然知道就算打听到,也未必能将这两个私矿接手,因为我什么凭证都没有,只是这是爹的心血,我总想找到它。
爹年纪轻轻,怎么就成为西陵首富?我很遗憾对爹的了解太少了,如今后悔了,却太迟,年幼的无知,让我这一生付出了沉重的代价。
凉州发展越来越快,云海码头的商船进进出出,铺满了江面,凉州城主加大力度惩治海盗,每天都有不少官船在海上巡逻,这一代海面已经风平浪静了一整年,踹了几个海盗窝子之后,海盗有点销声匿迹了,不仅冷家的商船无人敢动,就连我罗家的商船,每天都平安无恙,有了好的海面环境,凉州商业地位就更凸显出来。
生意的需要,我已经拥有了十五艘商船,虽然以冷家相比,还显得寒酸,但在凉州已经无人敢小觑,就连一些年纪比我大的男子,都称我一声罗爷,称他冷凌风都是一声冷大少,而我却罗爷了,我就显得那么老气横秋?虽然我每次被喊得不自然,但我还是应着。
我借冷凌风的一百二十万两,提前了五个月还他,还他之时,我当着小叶和冷老爷子的面,这可都是见证人。
“你这混小子还真接呀?你又不是缺这一百几十万两,一家人还分那么清,干什么?”老爷子把一家人这三字,说得特别清楚。
“为什么不接,不接岂不是人财两空?”冷凌风答。
“我借你一百二十万两,你还我一百二十一万两,我还赚了一万两,罗小欢你还真不错。”冷凌风虽然说着赞扬的话,但我能明显这话冷飕飕的,是怪我将他当外人吗?
“我将银两还你了,还多给了你一万,证明我的信誉极好。”我嘿嘿笑着,笑得久了,自己有点僵硬。
“那你想怎样?”冷凌风回眸看我,目光犀利,老爷子悠闲地喝着酒,但我知道这家伙在竖起耳朵听。
“我想再向你借四百万白银。”我有点忐忑地说,话音刚落,老爷子喝在口里酒扑哧一下全喷了出来,不偏不倚全喷在冷凌风的身上,冷凌风用斜眼瞅着他家老爷子,可他家老爷子可没那闲功夫,看他那一身被酒水喷湿的华服。
“死丫头,有前途,有前途,我冷家就要这样的儿媳妇,他不借给你,我老头子借。”老头子似乎拍案而起,我惊讶了,我向他儿子借钱,他怎么还那么兴奋?
“你老有四百万两白银吗?”冷凌风那不阴不冷的声音,当场噎得老头子只有抽气的份。
“我生你养你,我们父子的钱财还分家?我要四百万两,难道你这臭小子还敢不给?”两父子四目相对,一个怒目圆睁,一个气定神闲,明明剑拔弩张的样子,但看着却让人觉得好笑。
“既然是这样,倒不如我亲自借她,怎么说这是我媳妇,比你那儿媳妇关系密切多了。”父子俩的对话,经常让我冒汗。
“这就对了,自己女人要借钱,你就是没有,也得赶紧帮她整来。”两父子你一言,我一语,一个是儿媳妇,一个是媳妇,说得好不热闹,小叶听得扑哧笑,而我则一脸无奈,再这样下去,估计真的有一天,我都会张口就说我是冷凌风的女人,冷老爷子的儿媳妇。
但无论如何,最后这四百万两还到手了,不过这回冷凌风不但不要我做抵押,甚至连我要这笔银两干什么都不懒得问。
我始终看好凉州的地形,决定将所有山头一次性买下来,全部种上茶树,让这里的茶叶名扬四海,成为名副其实的茶都,就是天子脚下的西京商人,也得来这里进货,我相信只要名堂打响了,就不信四方客不来?
这一年,凉州的商业虽然越来越繁华,但是这些山头尚没有人重视,依然废弃着,我一下子将所有山头都买了下来,日后我就要垄断整个凉州的茶叶生产。
荒山买下来之后,我开始着手去开恳,一时间,荒山之上,到处是人影,看起来实在是热闹,虽然我行事十分低调,但名头还是渐渐响了,说起我罗爷竟然无人不晓了。
这名头响之后好事,坏事都来了,多了巴结的人,办事打点关系就容易多了,但前几天竟然开始有人向我提亲来了,第一个提亲的不是旁人,正是钱长鸣。
这里的风俗真的与西京不一样,提亲的还没有找媒婆上门,聘礼就先来了,虽然只是一部分,但都够让我惊骇的。
钱长鸣来的时候,冷老爷子正在喝酒,而冷凌风正在练剑,但看到钱长鸣带着聘礼进来,两人面面相觑,冷老爷子的酒不喝了,冷凌风的剑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