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赵二之后,齐颜儿等人便陆续帮助姬大娘和姚婆婆二位老人。
也是一天从学堂回到家中,邢行星见母亲甄氏在房间里收拾一些旧了的衣服,和一些闲置不用之物,一并打了两个包裹,放在桌上,便走到床前叫醒邢青,让邢青去送东西。
邢青听见娘子召唤,一个骨碌便坐起来,提上东西便向外走去。
出院门时见邢行星等在门口,似乎有事要说,便叫上邢行星一起去送东西,路上细细的说事情。
初夏的傍晚,街市上行人已经稀疏,已有巡夜的人在四处吆喝着,提醒人们小心门户。
店铺也已打烊,各家都将门板关得严严实实。
邢青和邢行星父子二人手里提着东西,穿过西市往荒僻的东市走去。
邢青步伐很大且步速很快,边走边说道,“行星,今日夫子教的课可都学会了!最近没在学堂里捣乱生事吧?”
邢行星连连回答道,“夫子教的已经都学会,孩儿一贯不去惹是生非,请父亲放心。”
邢青点点头,对于邢行星说的自然是相信的,之所以出言相问,大道理说的是子不教父之过,经常说教说教提醒一二,确实是很有必要的。
在一户破败的朽木门板前,邢青和邢行星二人停了下来,邢青拍了拍摇摇欲坠的门板,叫道,“姬大娘我是邢青,给您送些东西过来,我们进来了啊!”
说着将门打开,正好看见姬大娘拄着歪头拐杖迎了出来,看她的样子身体并不好,走路时脚在地上拖着。
邢青将邢行星介绍给姬大娘,说道,“姬大娘,这是我家小子行星,今日陪我出来走走便一起来看看您。”
邢行星忙躬一躬身,叫了声,“姬奶奶好!”
姬大娘十分开心,看着邢青和邢行星父子二人,如同见了自己的儿子一般的亲切,笑得一张脸如同绽放的菊花,虽沟壑纵横,却是绝美的光景。
邢青将手里提着的一个包裹,放在姬大娘家的桌上,说道,“前几日,我回家跟我家娘子说起姬大娘的衣服有点旧,她便收拾出了几件半旧的衣服,今日让我送来,您看看还合不合身。”
姬大娘连忙道谢,说道,“又麻烦你家娘子为我费心,已经很是烦扰你们夫妇二人,我心里甚是过意不去。”
说着便将包裹打开来看,只见一件半旧的碎花翡翠琵琶襟上衣,领口袖口都重新用新布滚了边,针脚密密的。
另一件散花如烟云烟裙倒是有七成新,这两件衣服对于姬大娘穿略显得年轻了些,但却是邢青娘子甄氏正当穿的款式。
姬大娘谢过邢青,便要去倒水,被邢青拦下,便只好坐下来唠唠家常。
邢青说道,“姬大娘平日里靠什么过活?可有什么为难之处我们能帮手一二的地方。”
姬大娘抹着眼角说道,“已经十分的麻烦邢大官人,我一名老妇人实在不知如何感谢,又无以为报,多次蒙邢大官人及娘子照顾,已是十分的感激。平日里接一些缝补浆洗的活,总算能糊口。”
略停顿一停顿,又说道,“如今战事不断,家国不宁,我等百姓苟且偷生,命不如蝼蚁,又时常有些盗匪偷摸,虽家中一穷见底,贼人多半不会光顾,但我一个老妇人孤身一人居住,难免有些心惊,夜里便睡不安生。”
邢青静静听着姬大娘说着,沉默无语,良久说道,“姬大娘说的情由,我很是能够理解,但官衙中人做事多半都是表面上无事便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如果你家的两个儿子有一个留在家中,也不至于让您受此惊惧之苦。”
邢青刚刚说到姬大娘家的两个儿子,姬大娘便用手在脸上抹着眼泪。
邢青便不再说下去,嘱咐姬大娘勿要心中记挂,照顾好自己之类的言语,便领着邢行星起身告辞,又去了另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