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棂璃,我来了,我命令你不许睡,给我撑着,太医就快来了,到时你就能相安无事了,别说什么你一定会死,若是你死了,我便杀光所有记得你的人,只当你……不曾来过!”
“这样也好。”
“慕棂璃,本王可以肯定的告诉你,若你死了,世人都不会记得你,我也不会记得你。慕棂璃,若你不死,我,什么都可以给你。”
“什么都可以给?爱呢?”我问他,“白玉修,你可知晓,我可以什么都不要,我只要你爱我,仅此而已啊。阿白啊,我可以为你做很多事,哪怕舍去性命也不足惜,可是阿白,你爱我吗?”
楔子
三月梨花开得正盛,无声自落,树下白玉修的肩膀和墨缎般的长发上尽是浅白,他长身玉立,阳光镀在脸上使面部线条格外清晰,眉目间冷清的情色似乎也因此缓和。
慕棂璃袖中的手拽紧了荷包,望着他好看的侧脸发愣了,心底想着该如何将荷包递给他,就这样走前上去会不会唐突,毕竟眼前人可是白玉修,她的主上。
主上对人总是温文尔雅,与其说是温文尔雅还不如说进退有度的冷冷清清,就连拒绝人也是高冷的,只闭目不说话,另一人自然尴尬。
慕棂璃可不想就这样被白玉修拒绝,可她还是大胆了一次,走进伸出双手将做工粗糙的荷包递过去:“多谢主上的救命之恩。”
虽然这句话跟荷包没多大干系,但总比啥也不是干递东西好一点,慕棂璃说话时紧闭双眼,一时没听到白玉修的答复便微微张开了闭上的双眼,透过眼皮的缝隙看白玉修的脸,这一看不得了,自个儿脸倒是热了。
飞落的梨花瓣落至她双手捧着的荷包上,轻轻落到她的肩上,紧接着白玉修的手指拂过她的手心,顿时两手便空了,只余下梨花一瓣,却又被风吹走了,飘零到地上。
她红着脸听到白玉修的打趣:
“红豆乃相思之物,这是害了相思病?”
她也红着脸答复他: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主上不在乎的。”
大概是慕棂璃第一次这么“大逆不道”忤逆白玉修,可却有一种出乎意料的云淡风轻,她心底油然升起一种欣悦,脸上的绯红就这么退下了,慕棂璃抬头对着白玉修笑了笑,瞧着他脸部棱角微微柔和了些。
慕棂璃开始得寸进尺,缓步走进拂开白玉修发上的梨花瓣,很意外白玉修没有任何反应,一动不动不言不语的立在原地任凭慕棂璃摆弄。
他很高,慕棂璃要踮起脚尖才能用手触碰他的脑袋,她轻轻弹开他头上的花瓣,手指穿插进他的发丝,感受到如丝绸般的柔滑,她忍不住的笑出了声:“你头上有花瓣。”
“拂开吧。”
“嗯。”
他突然想抱住慕棂璃,低头看到她专注的神情……
他突然荒谬的想,这个能给予他欢乐的女子,当真会成为他手中的棋子吗?
一颗,随时可丢的弃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