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撒进房里,沈卫渊手指动了动,然后猛然睁开眼睛,看到陌生的环境立马警惕地坐起来。
实在是想不起来昨晚发生了什么,沈卫渊揉了揉脑门,这种宿醉的感觉很久都没有过了。
她昨晚出来没有惊动卫青,怕卫青醒来没见到自己而慌乱,沈卫渊这才从床上爬起来,但不过不得不说,这一觉还是睡的挺舒服的。
“公子醒了?可否需要奴婢们帮忙洗漱更衣?”听到房间里有了动静,早在门口守着的几个丫鬟来了精神,大丫鬟提声问道。
“不用了!”沈卫渊怕身份泄露,所以刚刚还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裹胸,衣服不乱,裹胸也整齐,应该是没被人看到的。这会儿正懊恼着自己的大意,自然也不想被人近身伺候,免得被人发觉自己的真实性别。
等沈卫渊从房里出来的时候,曲清已经在门口候着了。
曲清穿着一身墨绿色的衣袍,整个人干净整洁,腰上还配着一个红色的同心结,仔细看着有点丑,想来是做同心结的姑娘手艺并不好。
“殿下睡得可好?”虽然跟下人说府里来了一个贵公子,好生招待,这会儿没人的时候,曲清也不敢逾越。
“昨晚……昨晚的事曲知府还是忘了吧。”真是丢人丢尽了,她根本不记得怎么来的这里,她只记得自己在酒肆买了两坛子酒,然后就不记得了。现在在曲清这儿醒过来,想来是做了些什么,为了避免曲清拿自己喝醉了说的什么话当做把柄,沈卫渊只能这么说了。
“……”渣男!昨晚目睹了一切的韬儿在一旁露出痛心疾首的模样。
曲清也愣了一下,然后笑着点了点头,“殿下放心,下官都记在心里了。”
“那就好。”看着曲清脸色没有什么变化,沈卫渊松了口气,看来自己的酒品还是不错的,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简单的寒暄了几句之后,沈卫渊板着脸一路逃回了客栈。
“殿下!”刚回到客栈就看到在自己房间门口张望的卫青。
“进去说。”知道卫青要教育自己,沈卫渊拉着卫青进了房间。
沈卫渊隐瞒了自己宿醉的事儿,只是说半夜还是跑去找曲清问了些问题。怕卫青多问,以自己身体不太舒服为由把人赶走了。
“呼……”等卫青走了,沈卫渊才缓缓的松了口气。
想到自己昨晚可能在曲清面前做了特别丢人的事儿,沈卫渊心里就不太舒服。
好好的再休息了一会儿,卫青就进来把她叫醒了。原来是曲清3应约来了。
“殿下,现在可以谈正事儿了吧?”曲清规规矩矩的坐在位置上,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当然。”沈卫渊也不拐弯抹角了,直接说出来江南巡游的原因,“我来查三件事,第一,上任知府被流民打死,我要知道是谁的手笔,二,江南年税往年一成的原因,三,时疫研究出药方没有。”
曲清看着沈卫渊认真的样子,笑道,“殿下要下官从何说起?”
“上任知府的死跟你,跟睿王,有没有关系。”其实这才是沈卫渊关心的重点,“上任知府的妻子可是京城的甄太傅的侄女,甄太傅又是大长公主的公公,论辈分,我还得尊称大长公主一声长姑姑。”
“如果我说与我,与睿王都无关,殿下信还是不信?”曲清没有直接回答沈卫渊的问题,这会儿他也不自称下官了。
沈卫渊沉默一会儿,“曲知府直说就是,我自是信你。”
“无关。”曲清态度很好地摇头,想了想,“其中内情,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不过你放心,我跟睿王都不会害你。”
沈卫渊当然不相信了,虽说在她小时候睿王对自己极好,但从那件事之后,他们两人就再也不可能和平相处。
“殿下不相信我。”曲清也不失落,只是强调道,“殿下,如果有一天你发现你亲眼看到的都不一定是真的,或许你就明白了。”
“好了,说说年税的事吧。”沈卫渊明显不想在关于睿王的问题上多说。
曲清颔首,“税收降低是我跟睿王的一个交易,三年为期,这是他提出来的条件,具体是什么原因,我没多问。”
“交易?”沈卫渊一拍桌子,“荒唐!国家税收降低不是小事,你一个小小的知府怎么敢用它来交易?光凭这个,我就有理由把你押送回京,这是要诛九族的!”
曲清见沈卫渊情绪有点激动,给她续了杯茶,“殿下就不好奇我跟睿王交易了什么吗?也许你知道换的东西也就不心疼降低江南这三年的年税。”
“那你们交易了什么东西?”沈卫渊此时大有一副要是那东西不值当你就完蛋了。
曲清认真的盯着沈卫渊的眼睛,“不告诉你。”
“你!”感觉自己被戏耍了,忍住想打人的冲动,“曲知府,你好的很!”
“多谢殿下关心,下官很好。”曲清眼睛一眯,笑的人畜无害。
看到曲清不仅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顽劣,还觉得自己被夸奖而开心,她就觉得不痛快。
“那说说越城那时疫吧?这个总能说吧?”沈卫渊觉得自己还是要保持理智。
“这个能。”曲清点头,“药方在昨天已经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