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纥坐到副驾驶座,打了个电话。
“我们回来了,门口有记者,让保镖过来拦。”
大门不到一分钟就已经打开。
成易钦冷冷地对司机说:“开进去。”接着看向孟纥,“成家的家庭医生在哪里?如果赶不过来,你打电话给阚佑,让她过来一趟。”
“嗯。”
他抱着许晚上楼,楼梯转角时他犹豫了一秒,还是走向了二楼靠里的客房。
……
许晚睁开疲惫的双眼打量几秒陌生的房间,撑着发酸疼痛的身体坐了起来,伸手摸到额头的纱布,知道自己是被救了,不过这里是哪里?
“有人吗?”她出声询问。
没有人回答她。
她挣扎着下了床走到门边,心里募地一紧张,伸手握住门把,深呼吸一口,才缓缓打开了门……
成家大宅二楼靠里的客房门口忽然露出一个脑袋,接着踏出一条修长的腿,后来干脆跑出一个长发披肩的女子。
许晚揉着眼睛看了看这豪华的别墅内景,不敢相信地又回头看了看刚刚出来的房间。
“我这是成功打入成家大宅内部了?”她小声嘀咕。
额头忽然痛觉强烈,她扶着墙忍住几乎让她晕厥的痛感,想起之前晕倒前和成易钦说过话。
“那还是先回去装死吧,要是不多打探点消息怎么对得起我摔成这个鬼样!”她心道。
她走出房间没有几步,本来想着回去装死,隔壁房间传来的交谈声音一下挑起她敏感的神经,她忍住额头的疼痛,站在房间门口开始了惊险窃听。
“先让他把人送回去吧。”
“既然能带来自然有方法送回去,我没有拦着。”
“可是门外……你确定要这样做吗?毕竟……”
男人的话还未说完,就被冷漠的声音打断,“孟纥,有些话不必多说,出去。”
那位叫孟纥的男人沉默几秒,无奈答:“是。”他还能说什么?这件事他根本没有置喙的余地。
“……”
门外的许晚听得迷迷糊糊,是要把谁送回去?
“我?”她茫然地伸出手指了指自己。
“你怎么出来了?”
许晚朝那询问的女声看了一眼,因着做贼心虚,她慌张地往后退了一步,扶住墙心慌意乱。
刚开门的孟纥看见门口脸色苍白的许晚,回头看了一眼站在窗边饮酒的成易钦,轻轻带上了门,他走前一步,淡淡出声:“小姐您有没有好点?”
许晚看着眼前陌生的男人和那出声询问的温柔女子,茫然不知所措,过了好久才呆呆点了点头,“哦,好点了。”
“那我帮你看看吧,先回房间,我扶着你。”那先前询问的温柔女人走上前来,带着许晚走向角落的房间。
许晚靠在床上,看着那温柔女人在她眼前晃了好一会儿,接着听见她柔声道:“虽然没什么大碍,但也要注意保护,记得忌口,否则留疤了可就不好看了。”她指了指自己的额头。
许晚下意识伸手摸上额头,触到伤口时传来一阵痛觉,她抬眸看向往门口走去的温柔女子,急急出声:“你是谁?你叫什么名字?”
那女子温婉一笑,回答她:“我叫阚佑。”
阚佑走了之后,许晚才下床打量这个房间,豪华固然是豪华,可怎么感觉这是一种土味儿满满的奢华?
这金晃晃的玩意儿是烟灰缸?还有那银里银气的是什么?咦,还有文房四宝、山水画?
许晚原地转了好几圈,把房间里的“风景”看了个遍,最后站在镜子面前整理面容和衣服。
“这都什么品味?”她小声嘟囔道。
真没办法忍受,这房间的俗味儿实在太重。
成易钦家这么俗的吗?许晚在心里鄙视了一番,但一时间还不能把成易钦那张盛世美颜和这土豪(土味)的房间装饰联系起来。
许晚悄悄出了房间,一路来到游泳池——边上。
“小姐,这里不能过去。”一个人高马大戴着黑色墨镜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伸手拦住了许晚。
喉咙艰难地做了个吞咽的动作,许晚看着眼前这个应该是保镖的人,眼冒金光,如做春梦。
没办法,这个保镖怎么这么帅?甚至和韩国的一个明星很像,哪个来着?许晚一时想不起来,摸了摸嘴角,其实是确认自己有没有花痴到流口水。
她谄媚地展开笑颜,对那保镖抛了个电眼,“请问在那里游泳的人是谁呀?”许晚指了指游泳池。
保镖冷着一张脸,对许晚的嫣然笑容没有丝毫反应,手臂依旧保持着拦住她的姿势。
许晚敛住笑容,在心里对他处以满清十大酷刑一百遍后,淡定地看了他一眼,无所谓地开口说:“不说拉倒。”本姑娘有的是方法知道。
许晚转身离开,才走到花园就感觉头晕目眩的,看到不远处有个乘凉的亭子,晃晃悠悠走了过去。
“别是这么一摔摔出大毛病了吧?”她自言自语。
她心想,毕竟本姑娘的身体素质并不差好吧,学校里的800米长跑我还参加过呢。但某人显然忘记了她是最后一个跑完的。
“看来你是没事了。”
许晚刚坐在凉亭下,就听见身后传来阴沉沉的男声,她吓了一跳,捂住胸口回头,恨恨地瞪向说话的人。
她大声吼道:“你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的么~
她吼人的调调起得挺高,声音却越来越小,话都没有说完。
因为站在她身后的正是眉头微蹙,紧抿嘴角的成易钦。
许晚急忙转过脸,把手按在太阳穴上。哎呀,头好像有点疼。
她转身,对着成易钦歉意地笑了笑,小声问:“是你救我的吗?”
成易钦想起在酒店时孟纥来找他,许晚惊慌地躲在阳台,哭丧着小脸求他:“您大人有大量,保我一命,您的救命之恩,小人誓死不忘!”
他勾了勾嘴角,不疾不徐地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噗,许晚差点没喷出一口老血。
要不是为了到你这拿回相机,我会这样吗?许晚在心里给了成易钦一百八十拳。
“非常感谢。”许晚莞尔一笑,微微仰头看向成易钦,又问道,“那天在酒店里你有没有看到一个相机?银灰色,这么薄,这么小。”她双手比划着相机的外形。
“什么相机?”成易钦茫然不解。
“啊?不在你这里?”许晚睁大了她的卡姿兰大眼睛,不肯相信地看向成易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