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岑微微垂首,“童前辈谬赞,晚辈学艺不精,还有待进步。”
“嘿,客气什么?”童孟像跟老朋友一样在他身上拍了一下,完了又抱歉道:“哎哟,哎哟,你看我这手多的,还弄脏你的衣衫了。一会儿你脱下,我替你洗了。”
白岑被他弄得实在不好意思,一直微微垂首道:“不必,不必。晚辈今夜自己洗了就是。”
“哎呀,这是嫌我手太脏啊?我跟你说,我在关外都是自己洗衣服的,放心,早不会把衣服洗烂啦!”童孟捧腹说着,还不忘拿自己这身衣服显摆,“你看看这件衣服,洗了三年也没破个口儿,是不是很厉害?啊?哈哈哈!”
元茗真君与若水真人面面相觑,皆是笑着摇了摇头,双双下马,止步于柴君岚身侧。元茗真君道:“勉郎,你这性格是多年不变啊。当年让怀兄弟说了这么些年,就是改不掉。”他口中的勉郎,正是童孟的小名。
若水真人莞尔道:“师兄该叫他银川客了。”
元茗真君点了点头,“是啊,改换称呼了。”
崆峒派燕鹤青问道:“你们为何唤他银川客?银川客当年不是死在……死在关外了吗?”他原本想指着柴君岚说的,赶紧又改了口。
若水真人道:“你们听谁说他死了?又听谁说是君岚杀的印东桓?”
燕鹤青被她问得莫名其妙,这都是江湖上下人尽皆知的事情,难道还能有假?可玉京墉这等修仙门派岂会说谎糊弄他?困惑之下,反问道:“难道不是?”
元茗真君道:“印东桓出事当日,向怀在其身侧。那时,他们在关外。”
沧灵子却不想信,“你们又怎么知道?向怀可没说起此事!”
若水真人瞥了她一眼,“你问过他?”
沧灵子顿了顿,回道:“没有,但印东桓被杀后分尸可是众所皆知!”
若水真人懒得与沧灵子多做争辩,也就没回复她的话。他们玉京墉与向家向来交好,而向怀与元茗真君又是忘年之交,每个月便上玉京墉找人聊天喝茶,偶尔还找小辈们捉弄一番。印东桓没死的事实,玉京墉知道的人不多,但她与元茗真君却是再清楚不过。
何况,柴君岚还是若水真人的师弟。柴君岚出事,她比谁都担心。
武当张风友道:“此事若是真的,那卯江一事又是怎么一回事?”
童孟从台阶走下来,摆了摆手道:“张道长啊,人欲栽赃,何事不巧?我在银川那会儿也听说君岚要来杀我,后来有个老乞被人当做是我,被杀了吊在门梁上,身上还插着两枚桃花镖。嘿嘿,我的乖乖,那时的脑子也没转好就跑去红枫居,结果你猜怎么着?差点给人骂的皮都焦了!不过芋娘骂得也对,君岚又不是没见过我,怎么来杀我还能杀错了呢?那老乞脸型身形都与我相差十万八千里的,这都能认错,那君岚的眼睛得有多大问题啊,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