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饶命呀,王爷......”当花有枝和青秀从鬼墨山回来时,刚刚走进后院就听见一阵阵求饶声。
?花有枝和青秀相视一眼,不解,怎么回事?他们只走了一晚,这帮美人怎招惹了福王?
?花有枝和青秀小心翼翼的绕过这帮哭哭啼啼的美人,想着人家伤心欲绝哭着呢,咱就别往枪口上撞了,奈何枪口自己撞上来了。
??“花有枝?!”一帮梨花带雨的美人看见花有枝时,既是惊讶又是厌恨,泪眼朦胧的还能硬撑着恶狠狠的瞪着花有枝。
??花有枝生硬的挤出一丝笑容,讪讪说道“各位美人,怎么了?”她可真的什么都没干呀。
??还没等到回答,屋内急匆匆的跑出来出来一名太监,看了一眼花有枝,激动的尖声喊道“王妃回来了,王爷,是王妃回来了。”
??话音刚落,只听里面叮了哐当的一阵响,花有枝还愣神呢,就看见,在小太监的搀扶下,虚弱无力的言辞。脸色白的有些吓人,蓬头垢面,衣衫不整,只看那目光还有些生气。
??这是平时妩媚妖娆的言辞吗?那个朝她撒娇装可怜的言辞吗?
??“你,你,这是...怎么了?”花有枝嘴角有些抽搐。这又是唱哪出?
??言辞动了动唇,虚弱的竟没发出半点声音,一旁的太监急了“哎呀,王妃娘娘,您可回来了,王爷回来寻不到您,已经一天一夜没吃东西了,急火攻心呀,这都晕过去好几次了。王妃娘娘,您快过来看看王爷吧。”
??花有枝狐疑的上前,这家伙真的不是装的?还真的能为了她不吃饭?定是要作妖!
??言辞等花有枝走到身边,没等花有枝反应过来,直直的将身子靠了上去,嘴里还娇滴滴的埋怨道“你去哪里了?知不知道,若你有个三长两短,我可也活不长了。”说着还使劲往花有枝的身上蹭了蹭。
??两个人腻歪的劲儿,把一帮将将停住的美人们,又惹哭了,一边哭还一边嚷嚷“王爷,您看吧,妾身说了,王妃失踪跟我们没关系,您看,这不是完好无损的出现在您面前吗?”?
此时的言辞,哪还听得到别人说话。眼里,嘴里都是花有枝呀,花有枝。
“有枝,你昨天到如如去哪了?”
“有枝,你饿不饿,冷不冷?”说着旁若无人的摸摸花有枝的小手,捏捏她的小脸,然后心疼的说“吆,这凉的呀,来,咱回屋,相公给你暖暖。”
在花有枝脸色越来越暗,马上就要发作时,言辞差了小厮出去,刚刚关上门。
还没回头就能感觉到阵阵冷箭,齐齐射来。甭想,此刻他要回头,定能被那小丫头吃了。
言辞背着花有枝,边挪步,边讪讪的说道“那啥,我们是夫妇,做什么都很合理。”
听着后面越来越近的脚步声,言辞急忙补充道“打人不打脸,我的脸这么俊俏,若被你打伤了,那么多女人不得哭死呀。”
花有枝绕到言辞的面前,冷冷地开口“把眼睛给我睁开!”
言辞蓦地睁开紧闭的双眸,谄媚道“有枝呀,我可是真的受了伤,咱能轻点吗?”
言辞双手护脸,只从手缝中可怜巴巴的望着花有枝。
花有枝依旧冷着脸“不说是吧,那好,我终止合作。”转身佯装要出门。
“哎,你这人,怎么没讨价还价的过程呢?”言辞急忙拉住花有枝的手说道。
“哦,那应该怎样?”花有枝眯着眼,斜瞅着言辞。
言辞一听来劲了,平日里在青楼里听的话本子总算有了用武之地。想着便表演起来。
“你首先,要说,相公,你哪里受伤?记住,此处一定要表现很心疼,很贴心的样子。”言辞边说边比划,像模像样的学着戏子滑稽的样子。
“然后,就这样抱着我,哭的稀里哗啦的,说,相公,你一定要活下去,没有你,就没有人疼我了。”
言辞越说越来劲了,手舞足蹈的样子,竟然是‥‥‥那么好看。
阳光透过窗户,点点撒在他的身上,轻盈的身姿配上跳跃的光线,长长的睫毛,配上妖媚的双眸,眼角放大的笑容,声音有些年轻男子的清爽干净,让她模模糊糊之间想到了那个...小少年。
“总算笑了。”言辞摸了一把额头上的汗,长这么大,这还是他第一次用心的去哄一个女子,很累,可,也很甜,看到她笑了,又很满足。
花有枝听到言辞的话,轻扬的嘴角又耷拉了下去。
“跟你有什么关系,你说你的,你今天这是要作什么妖?”
言辞发现这女子还真是难哄,别的女子,只要朝她笑笑,那人能满面荣光的拜倒在他的脚底,而花有枝呢,他就是笑的抽死过去了,估计她还会顶着一张千年冰山的脸,一瞥,然后毫无牵挂的转身离开。
得,谁让咱是爷呢,咱大度,不跟女子一般见识。
言辞撅着嘴,翻着眼珠,环抱着双臂“花有枝,我发现你特无趣。你这样会嫁不出去的。”
“让您失望了,我已经嫁了,还是你的王妃!”花有枝轻飘飘的回答。
“现在本王就要写休书,本王要休你。”言辞装模作样的要去拿笔,这翻翻,那翻翻,就等着花有枝拦着呢。要知道,在大言朝,被废的王妃,可只有死路一条。
捣鼓了半天,花有枝连动都没动一下,言辞蓦地转过头来,脸上没有了戏虐之意,竟朝着花有枝步步紧逼,直至差点靠近花有枝的鼻尖,花有枝的眉头才微微皱起。言辞冷笑,“就这么肯定我非你不可?”言辞抬手缠着花有枝散落在鬓角的长发,又有些心痛的说道“还是,你就那么想让我休了你,好与谁双宿双飞?”
他知道不应该在她养病的这几日离开,他知道不应该让她单独面对后院的勾心斗角,可他也有不得已而为之的事情,她是他的妻,理解他一点不可以吗?
他一直以为,他和她就是迫不得已在一起而已,可当清江楼的第一次偶遇,当他得知眼前这个温婉淡定又智慧的女子竟是那天赐的良缘时,他心里窃喜了好长时间。天知道,他竟然在青楼里又遇到了她,他觉得,也许这钦天监里还真的有仙人,那眼前的这个女子必定是他的知心人,永生伴。所以,只要她能同意嫁给他,什么他都会答应。
他特意找人探好了她的底细,一个只在深闺的女子,底细容易的很,却又让人心疼的要命,用一句话就可以概括,孤苦伶仃,备受折辱。
他自小无父,也是受了不少冷落,但好歹他还有母亲疼。可她呢?虽然是个嫡女,可她的她见过都没见过她的双亲,无人疼就算了,可花府之人为什么要让她受尽那样的折辱?
他心疼她,他想用他的方式疼她,除了某些秘密不能说,他已经用尽力气去疼她了。他虽然不在府内,可每日都少不了金银珠宝,绫罗绸缎,奇珍异宝,只要他觉得好的,都给她。
甚至在他受伤之后第一个要见的人也是她,明明他有更好更安全的地方诊治伤口,可他就是想要见到她,即使全部的谋士都在反对,他也还是回来了。
他怕伤口的鲜血会吓到花有枝,待到全部处理好,看上去不吓人了,才去找花有枝。满心欢喜的来找花有枝,才得知,花有枝已经一天一夜内在府内了。
言辞恐慌了,他害怕花有枝走了,不再回来,不再给他时间和机会让她爱上自己,他竟真的开始害怕了,害怕余生里不会再出现花有枝,害怕余生里孤单和寂寞。
直到属下来报,说是后院的几个女人设计了花有枝时,他的心竟然放了下来,还好,她没有主动走。
他把所有的女人都叫到了花有枝的院前,跪着,直到花有枝的出现,一天不出现就跪一天,两天不出现就跪两天,一个月不出现就跪一个月,总之,她们敢算计花有枝,就是死,也是应该的。
他是真的吐血了,他是真的急火攻心了,他也是真的虚弱无力了。可就在看见花有枝的那一刻,他竟然就恢复了所有的力气,可以为她唱歌,为她跳舞,为她做一切男人不耻的事情。可这都没关系呀,他心甘情愿。
可花有枝呀,花有枝,你现在可以不爱我,但是可不可以不要表现的这么不在乎?不在乎他们的关系,不在乎,那张休书……
我知道,你飞鸽传书,即使不知道那个人是谁,但是我知道定是那天在你梦中出现的那个人,因为那样的笑容,除了那次,我竟再也未见过一次。即使在女子最爱的珠宝面前,女子最爱的脂粉面前,你都淡定从容,从未出现过一丝波动,好似这世间唯独你梦中的那个人才是珍宝,其他的都是俗物一般.....
花有枝被他看得有些发毛,后退了几步,直到安全距离,才淡淡的开口“我不懂你为什么不开心,我说过,我不会走,若走,之前我定会告诉你。我们即是约定,有枝是守信之人,没有谁和谁,只有花有枝,我也只想明白,你有什么计划,若是想让我配合,起码告诉我为什么?这不为过吧?还有,我不喜欢别人靠的我那么近,以及....动手动脚。”
花有枝的话不知道言辞听了多少,反正在她说完,没有谁跟谁,只有花有枝时,他就已经眉开眼笑的腆着脸,像往常一样嬉皮笑脸“我就知道,我们有枝最疼我了,哪里舍得我伤心。”
花有枝“……”
这人,真是病了,一会冷着脸跟冰似的,一会暖着脸跟东升的日头一般,反复无常的,花有枝默默为未来真正的福王妃祈祷。
花有枝呀,花有枝,什么叫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若是遇上言有理,你比言辞还疯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