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头与安琪儿二人纷纷打坐,恢复那被刘长安吸收化为己有内力,刚刚那一幕与一本邪教的内功功法很像,名曰《吸星大法》,但又全然不同,《吸星大法》所吸取的不光是武者的内力,同时还有精,气,神三者,内力没了可以运功恢复,可精气神三者缺失,那就算你请来大罗金仙下凡也补充不了。
刘长安手提如霜剑,练了一套他从老王头那里偷学来“游龙”,剑如云龙飞舞,诡异莫测,一套下来行如流水,仿佛一切已融会贯通,刘长安此时的感觉很奇妙,身体轻盈了许多,也变得更有力量,之前只是会七分形但不解其意,但这次不光形非常接近那天老王头所施展的飞剑游龙,而其意刘长安也仿佛觉得他好像抓住了什么。
刘长安练的正起劲儿,被一声啧啧的称赞声给打断了,转头看去,老王头与安琪儿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一旁看着他练剑,看样子还是看了很久了。
刘长安收剑入鞘问道:“多久了?”
安琪儿没好气回道:“我们都看你练了两个时辰了,练剑既然都能忘了时辰,你莫不是那瞎子剑痴不成?”
刘长安一拍腰间剑鞘感叹道:“我要是就好,当然我说的仅是他的天赋,瞎就算了,万千世界我可还没看够呢,对了,我吸收了你俩的内力供己所用,你们帮我看看我现在是不是也是那一品高手,二品也成!”
老王头一旁呵呵一笑:“公子,老王本不想打击你,但老王还是要说,练武要是这么简单,我们还要那么多武林秘籍干嘛,他给她传内力,她再给他传内力不就好了,各个都是武林高手!”
刘长安瞥了老王头一眼道:“不想打击还开嘲讽招式,你是不是没招过武林高手的毒打啊?先不扯别的,快看看我是几品境界了,我看不出来。”
“应该有三品境界了,但都是暂时的,这三品境界你用一点就少一点,就你刚刚练剑那起劲儿样,都不知暗中又漏出去多少内力,不然我估摸着你刚刚应有二品小宗师的实力了!”
安琪儿仔细打量了刘长安一番才给出了结论,刘长安听到自己有三品实力的时候还有些得意,但又听到就因为练了会儿剑就与二品小宗师失之交臂,吐血的心都有了怪叫道:“我靠!那你不早说!”
安琪儿冷哼了一声,没有搭理刘长安发的牢骚便继续向前走去,山洞中错综复杂,他们前方就是数不清的山洞洞口,不知应该往哪一个走。
安琪儿想都没想直接朝着刚刚紫金色妖丹要逃窜的洞口走去,转头道:“你欠我一颗妖丹!”
刘长安一脸的汗颜,一转头又多出来一个债主,那紫金妖丹早已被他所化,成为了他身体的一部分,还铁定是还不上了,以身相许?他才年仅十六还是个正儿八经的少年郎,这位虽长得倾国倾城,国色天香,但还真不知是几百年的老怪物了,无奈也只能长叹口气!
一旁慕容云三人早已浑身浴血,那三张英俊的脸庞满是血渍,他们已经破解了五道墓室,毒蛇飞虫不知砍杀了多少,机关暗道也不知经历了多少,但慕容云要找的东西还是没有找到。
此时的慕容云双眼满是血丝,神算子不会骗他,这本是大唐皇陵,从他破解那五道假墓室中的陪葬品就可以看出端倪,可他不是那军中的摸金校尉,他要的不是那些对他来说都是废物的金银器皿,他的目标只有一个!
大唐传国玉玺!
其中残留在玉玺之中的大唐气运,才是他梦寐以求的东西,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他的抱负理想可不是那北燕的五洲之地。
而是那天下!
萧博然心中把慕容云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自己好歹也是当当落雪山庄少庄主,今后可是落雪山庄的掌舵人,行走江湖哪总哪派不给自己几分面子,今日倒好,在这儿破山洞中与这个只是投胎好的玩意儿遭这么多罪,他要不是北燕太子,老子非宰了他不可。
小花儿面无表情,仿佛变了一个人。
刘长安三人顺着山洞渐渐听到了水声,水声很急,但自有它的韵味,三尺不消平地雪,四时尝吼半空雷,也不过如此!出了洞口,刘长安再一次让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他们站在一处断崖之上,下面是湍急的地下水,前面是一座石桥,桥旁有碑名为“忘川”,桥上有一人,身穿红袍单手负剑而立!桥的对岸是有九根通天石柱,柱壁刻九龙戏珠图,柱上垂下九根铁链,链上栓的竟是一口黄金棺椁,棺椁上九龙腾翔,鸣凤高歌,此乃帝王椁!
“离别一何久,千度过春秋,昨日君已去,他日影犹在,今日君归来,影仍在。”
桥上红袍负剑之人缓缓地转过身来,相貌平平但气度非凡!刘长安与老王头分分目瞪口呆,此人不是旁人,正是那一千年剑道扛旗之人,盛唐剑圣“裴旻”与画像之上,如初一辙。
安琪儿见到此人嘴角微微泛起一丝笑容,对着裴旻轻声道:“我把他带来了!”
红袍男子对着安琪儿苦笑道:“是啊!只可惜,晚了三十年!”
刘长安有些不明所以,但听这对话,她们认识?带来了,带谁?他还是老王头,还是她自己?
只见裴旻从桥上一步一步的缓缓走向刘长安,刘长安眉头紧锁,虽感受不到一丝恶意,但不知对方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就在他与刘长安还有五十步的距离时,老王头在刘长安身后一步跨出,剑气纵横!
可红袍裴旻仿佛没有感受到一品高手的威压一般继续先行。
四十步!
老王头在此又踏出一步,周围地动山摇!
三十步!
老王头双手一抬,周围乱世拔地而起!
二十步!
周围乱石碎石分分聚拢在老王头身前,只见老王头现时双手合十,然后掐诀一指,那乱石受到挤压竟变为了一柄巨石长剑!
十步!
老王头虚空屈指一弹,那柄巨石长剑气势如虹,势不可挡,直奔红袍裴旻而去。
红袍裴旻完全没有理会那身前长剑,负剑变竖剑,剑刃摆在身前,只听”嘶“的一声,那巨大的石剑撞击到剑刃之上,竟如以卵击石,像豆腐一样被锋利的剑刃一分为二。
老王头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退了下去。不打了,根本没法打,世间公认剑道第一人你怎么打?还是个活了千年的老怪物你怎么打?
五步!
红袍裴旻站立在刘长安面前,一手持剑,一手附于面皮之上,只见裴旻附于面皮的手微微一用力,只听“嘶啦”一声,一长面皮从他的脸上撕了下来。
刘长安与老王头在一旁都惊呆了,只见那“裴旻”一双迷人的桃花眸子,生得是玉树临风,竟与刘长安长得一模一样!
“裴旻”缓缓屈身半跪在地上,朗声道:“影子裴旻参见陛下!”
刘长安呆在当场,裴旻竟然与我长得一模一样?这世间竟还有如此诡异的事?
影子裴旻?
“你说你是影子?大唐皇帝的影子?”
“是!”
大唐皇帝的影子,叫我陛下,安琪儿?丹凤眸子?那个一段段画面不是梦?
刘长安方才想起,在他误食资金妖丹痛不欲生时闪过的那些画面,这是他的前世?
就在这时,“裴旻”半跪在地上双手笔直的为刘长安奉上了一枚通体绿黄的玉玺,那是大唐的传国玉玺。
刘长安久久站立原地,久久沉默不语,他没有去接那属于他前生代表至高无上权力的玉玺,他有种直觉他要是接过了这枚玉玺,他就不再是他自己,刘长安摇了摇头道:“我是我,我不管我前世是他与否,但今生的我不是他。”
“裴旻”不解道:“完成天下统一是你毕生理想。”
刘长安笑道:“那是他的,我的理想就是成为一位绝世高手很高很高的那种,然后当一个快活自由人,所以我们不一样!大唐已经亡了,你又何毕苦苦惦念?”
“大唐没有亡!它还有我,我是影子,你的影子,我的任务就是完成你的理想!”
“裴旻”猛然站起了身,声嘶力竭的咆哮着,刘长安一声冷笑!
“就拿你这用邪术维持的身体吗?不能见光,不能晒日,当一个影子?你本应死在那守城之战了!你本应随着大唐安息长眠于地下,你是他的影子,他一人一剑护皇宫以身殉国,你为何还在此苟活?”
“裴旻”手中轻“咣啷”一声剑尖直刺地面之上,竟消失不见!“裴旻”摇晃着身体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六神无主,喃喃道。
“我为何苟活?我为何一人一剑守国门,他为何一人剑护皇宫?为何?为何?为了她!我们都是为了她,她活下来了吗?活下来了吗?”
安琪儿泪流满面,一把抱住了跌坐在地上的“裴旻”哭的泣不成声,哽咽道:“我活下来了,我活下来了!”
“裴旻”那毫无光彩的眼睛突然冒出一丝精光,笑着一把搂住了安琪儿,语气轻柔道:“哦!原来你活下来了啊!好好好......。”
抱住安琪儿“裴旻”灿烂一笑,竟化作了一缕青烟,飘然而逝!
只听“咣当”一声,刘长安猛然睁开了双眼,河水,忘川桥,九龙石柱,黄金棺椁,都在眼前,但那个红袍“裴旻”已不见了踪影,脚下只剩下那一枚通体绿黄的传国玉玺。
转头看向一旁眼角仍旧挂着泪水的安琪儿,这一切好像是一场梦啊!或许这就是一场梦,刘长安缓缓拿起了他脚下的传国玉玺,还没等仔细看清,就被安琪儿一把抢了过去,只听安琪儿轻声道。
“谢谢,他的魂魄已经困在这玉玺已有千年了,但一码归一码,这玉玺,就当你还我妖丹了,我还欠你一次!”
刘长安摇了摇头无奈道:“还真是个精明的女人,一千年前你也不这样啊,来先给爷,笑一个!”
“滚!”
安琪儿顺势一脚,直接把刘长安一脚踹上了桥,老王头笑眯眯的跟上了去,公子没事就好!
三人都来到了那黄金棺椁之下,刘长安微微一皱眉,随后邪恶一笑,摘下腰间如霜剑抛给了老王头,老王头不明所以,刘长安挑了挑眉,眼睛瞥向黄金棺椁,对着老王头做了一个“砍”的手势,老王头恍然大悟。
这一系列动作,正巧被安琪儿,瞧了个一清二楚,冷哼道。
“劝你俩不要对黄金棺椁有任何非分之想,不然,哼!”
刘长安有些尴尬一笑,随后便是一声长叹。
看到了一座金山却连一块也敲不下来是何等的“心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