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国河西郡宣武县境内,临近黄河,平常都是鸟不拉屎的地儿,来往的商客大都不会在这地儿过夜,如今可倒好。
宣武县内可谓是人满为患,客栈酒楼统统爆满供不应求,各大自称武林豪杰之人全部露宿街头,这场面极其宏大。
当今世上要属哪些人群好奇心最重,那不容置疑绝对是江湖中人,各大二品小宗师率领的新起江湖势力一个不拉全部盘踞于此,还有无门无派的散修更是多得数不胜数。
在这儿你能听到各种稀奇古怪的名号,什么“霹雳火”啊“飞毛腿”啊“大眼猴”啊!
更有甚者为了名号直接摆擂比武,比如南阳“窜天猴”碰见了西秦“窜天猴”东越“绝命刀师”偶遇了北燕“绝命刀师”,名号只有一个,谁能叫?那就看谁的本事了。
宣武县内你时常就可看见两人因一个名号打的不可开交,最后又心心相惜结拜为兄弟一起大块吃肉大碗喝酒,为何?混江湖混江湖,重点在一个“混”字上。
见到不顺眼的就大打出手,仇家遍天下那你还混什么江湖?乖乖在家洗干净了脖子等着仇家去砍你脑袋吧。
这“混”字的重点就在一个人脉上,你人脉广认识的人多,别人也认识你,即使你武功只会那三拳两脚,旁人也会将你吹嘘成武道奇才。这就是现实,当然武功高深之人除外。
就像江湖上无人敢得罪“包打听”这一行当的人一样。并不是包打听这一行当的人武功有什么厉害的,其实就是包打听的人脉广,你永远不会知道一个包打听到底认识多少人。
三十年前,曾有一位江湖高手榜上排名第十人的高手,因没在一个包打听的身上得到他想要的信息就大打出手,虽没下得死手,但包打听也被打的卧病在床。
但第二天那位于高手榜第十高手的人头就被人挂在了城头上,没有人知道是谁做的。
只到有一天一位打更的更夫喝醉了才透露出那做掉高手榜第十的人是谁。此人正是那现在已经不知死活的天下第一杀手梦阎王,更夫说他看过梦子鸣的画像,内一次他绝对不会看错。
所以说这个混江湖的“混”字只有包打听做到了极致。
宣武县外,黄河边上,有三人盘膝而坐,一位书生两位老少道士,三人坐观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其中一位年轻道士开口道。
“喂,咱都看了有四五日了,你俩看出来啥没?”
老道士摇了摇头,表示白看了四五日的时间,书生模样的年轻男子也是无奈的摇了摇头。年轻道士叹了口气纳闷道。
“咱都在这看了四五日了啥也没看出来!你们说那破衫老头咋看出的来?小花儿练拳的,不是练剑的看不出来正常,诶王老头,你也是耍剑的,你就没看出来啥?”
老道士咧嘴一笑露出那一颗大金牙笑道。“老仆这剑道都成型了,再看还能看出来啥啊,倒是公子你啊,公子这练剑也有五日了,咋也啥都没看出来呢。”
年轻道士恼羞成怒道。“你这死老头,师傅都看不出来还想让徒弟看出来?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道理懂不懂?”
老道士思考了半天好像觉的公子说的也不无道理伸手赞叹道。“嗯,还是公子懂得道理多!”
年轻书生在一旁狂翻白眼无语至极。三人不是旁人正是那特地来此观河悟剑的刘长安三人
“呦!三位学浪子剑仙观河悟剑呢?”
一声男女不分的嗓音从三人身后轻飘飘的传了过来,三人无动于衷,这些日他们三人在此观河悟剑,前来冷嘲暗讽的人当真不占少数,开场白大多也都是这一句。
面对本就不怀好意之人便也不用给好脸色看,大不了打一架,自己这边还有一位货真价实的一品境高手老王头呢。
前几日还当真是跟一个门派的弟子打了一架,打了弟子师傅来,打了师傅掌教来,可到最后一个个都是灰头土脸的跑了回去,放下的狠话也就没有了下文,此事在这一带也掀起了不小的风浪,但随着江湖门派来的越聚越多后也就不闻不问了!但前来挑衅他们人的确是少了不少。
说话之人可能见三人没有人搭理她,便亲自走到了三人身边,竟也学着三人盘膝而坐,观河悟剑。刘长安见王老头仔细打量对方一番后竟面红耳赤起来不由得有些好奇了。
当他转头开始打量坐在他身边的不速之客时,竟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只见此人一袭绿袍,长发飘飘,一双勾人的丹凤眸子竟有些妖媚的味道。
与此同时这个不速之客也在打量着刘长安与小花儿两人,只见她嘴角微微翘起开口道。
“两位小生长得好生俊俏,怎样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衡山堡?”
刘长安眉头紧锁,衡山堡这个名字好像有些耳熟,但一时间又有些想不起是哪宗哪派,但想来有这么好看女弟子的门派也差不到哪里去!刚想满口答应。
一旁的老王头却是猛地一拍刘长安后背,刘长安一个没坐稳好些没一头栽进黄河之中,刚要想要发怒却又感觉到哪里有些不对劲?
猛然之间才回想起自己怎会莫名其妙的竟然想答应那女子加入衡山堡呢?要不是老王头及时拍了自己一下,那自己是否就已经是那衡山堡的弟子了?
刘长安赶忙站了起身,转头看向老王头右侧的小花儿,不知何时,小花儿的气息极其紊乱,正打坐吐纳平复体内紊乱的气息。
刘长安再次警惕的看向仍坐在他身边的绿袍女子,他再傻也能知晓,刚刚他会有一些奇怪的想法和小花儿突然的气息紊乱一定是与这位绿袍女人有关
只见绿袍女子缓缓站起了身略带不满的瞥了老王头一眼,仍是不死心的问道。
“小弟弟长得如此俊俏,不入我衡山堡当真是可惜了,本堡可是有顶级的双修功法哦!”
刘长安那双不输女子的桃花眸子以眯成了一条细线有些阴阳怪气的道。
“施主说的让贫道甚是心动啊!可强扭的瓜不甜,施主,请自重!”
刘长安说完,老王头见绿袍女子仍是有些不死心,还要继续开口。不由的向前踏出一步。这一步,剑气纵横九万里!
“哼!”
女子见状冷哼一声,转身拂袖翩然而去。
刘长安满头大汗的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大口的喘着粗气,双腿不受控制的发抖,头上的汗珠如雨水般流下,有些心有余悸的对着老王头道。
“刚刚那女子的离去时是有杀气吗?”
“嗯!”
“哦!原来杀气是这的样啊,呵!可真是有些可怕。”
“公子,没事吧?”
老王头有些关心的问道,他是真怕那女子的杀气太盛,刺激了刘长安的脑袋。
“没事没事,去看看小花儿,他娘的等老子有朝一日一定要打她一顿屁股,反了她了!”
绿袍女子离开不一会儿,小花儿的气息就已趋于稳定,长吐了口体内浊气,小花儿便已睁开了眼睛。睁眼的第一句话就是。
“你仇家?太恐怖了吧!”
刘长安满脸黑线,没好气道。
“我可跟你说,那娘们可看上你了想让你加入内个什么衡山堡,还说要和你双修,你小子艳福不浅啊!我可是羡慕的很。”
“什,什么?衡山堡?”
小花儿听闻一声怪叫,着实吓了刘长安一跳,刘长安心底暗骂道。
一个双修而已,老子天天在六安城里双修有时还三修呢,至于这么激动吗吓老子一跳。
刘长安一脸不爽的道。
“对!就是衡山堡,怎么?有兴趣我把她找回来。”
“诶诶诶!不用,不用,不用。”
刘长安见小花儿吓得脸色苍白的样不尽觉得有些好笑,问道。
“衡山堡,有些耳熟,有这么可怕吗?”
“衡山堡你不知道?”
“我,应该知道吗?”
“哎呀我跟你说,衡山堡,虽不是十大宗门,但也是江湖上成名已久的大门派了!衡山堡善于用蛊用毒,又善于双修,堡中除了衡山堡堡主安琪以外无一例外都是女人,可这堡主有个格外的癖好,龙阳之癖,女人滴点不沾,只找男子双修。还招我入堡?我进去了绝对就是当鼎炉的料。”
“我去,听你这么一说还真是有那么些恐怖,我说那娘们看你的眼神有些不对劲呢,你可得小心了!”
小花儿没好气的白了刘长安一眼,三人见天色渐晚便返回了宣武县的一家客栈之内。
刘长安看着空空如也的钱袋不由得长叹一声道。
“又没铜钱了,难道本公子又要干老本行了吗!”
宣武县同来客栈,同来客栈本是宣武县一家名声不大的小客栈,可近日却是名声大燥,不为别的只因近日店里住了几位大人物,其他客栈的掌柜也不知几位是何人,只是知晓那几位大人物各顶个都是屈指可数的大美人。
从她们入住的那一日起,同来客栈的客栈掌柜与客栈店小二儿那一个个都跟着了魔一般,那几位美人的住店钱不要也就罢了,可这上街买菜买肉,街坊都能感觉到,这同来客栈的掌柜竟犹如行尸走肉一般,见到熟络的邻居也不主动打招呼了,旁人主动招呼他,他也像是没有听见一般,一夜之间仿佛换了一个人。
最明显的特征就是同来客栈内无论是店小二儿还是店掌柜,他们的身体时天不如一天,曾今二百多斤的胖掌柜活生生是瘦了一大圈,家也不回了,成天与店小二儿们一起住在客栈里,媳妇来客栈一哭二闹三上吊,客栈掌柜也是无动于衷,置若罔闻。
傍晚时分,一绿袍女子飘然而至走进了同来客栈,客栈掌柜早已门口等的百眼欲穿,见绿袍女子进来,留着口水一脸谄媚的小步跟在绿袍女子身侧轻声道。
“安姑娘回来啦,快去二楼用餐吧,其他几位姑娘都在等着安姑娘呢!”
绿袍女子邪魅一笑,转头看向客栈掌柜,那双勾人的丹凤眸子仿佛勾去了客栈掌柜的魂魄一般,但说出的话语倒是让客栈掌柜犹如大冬天被人浇了一盆冷水,寒风侵肌。
“晚上啊,好生服侍好我那几位弟子,要是时间太短了,那几个店小二儿的后果你应该知道!”
客栈掌柜浑身打了个激灵,咽了口吐沫,没有了一开始的谄媚,颤声回道。
“是,小的谨记了。”
绿袍女子厌恶的瞥了一眼客栈掌柜,直接上了二楼,没有去用饭直接返回了自己的房间关上了房门。
绿袍女子只用他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喃喃道。
“等了你三十年,样子虽是变了,但那骨子里讨人厌的性子还真是一点也没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