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挠了挠头发,站了起来,看着这个陌生的房间,地上还有红色的法阵。
刚刚在涯火中,一个苍老的男人抱着她,对着她呢喃着:“念儿别怕,爹保护你,念儿别怕,爹保护你。”那个男人划破了他的手腕,红色的血液在青衣身边绕成一圈,一阵刺痛传来,青衣看着眼前的男人,那个男人说道:“念儿,怪爹软弱,十六年前不敢留你,吾用吾命,换汝繁华。”
青衣看着眼前的男人,一点一点化为灰烬,一点一点消散。
青衣伸开手,想要抓住眼前的人,然而彷徨一瞬间,青衣就出现在这个地方了。
“那个人,想来是念之的父亲。”青衣笑着,笑着笑着就流出了眼泪。
“常念之,十年交情,你却要置我于死地,你父亲为了换你从涯火中逃生用了禁术,永生永世不得轮回。”青衣随手拿起放在桌子上的镜子,轻轻点了一下:“镜空间,开。”镜子闪了闪光,投射出一扇大门,青衣打开门,走了进去。
镜子碎裂,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雒雉原和安惜之回到常府,对外宣称,父亲因为辜负了安乐公主的嘱托,自愿陪公主去死。倒也是引来了一群念旧的大臣赞许,更加高看他常府一眼。
雒雉原笑了笑,外人面前,就算是做样子也要做的完美到无可挑剔,你若是显现出一分软弱,他们这群老狐狸就会扑上来把你吃干抹净,渣都不给你吐。
“父亲,对不起。原儿不能遵守您的嘱托,我不会离开的,也不可能离开。这里是我的家,我会保护惜儿的。”雒雉原内心想着。
扣门声打破了寂静,家丁开了门,一个穿着破破烂烂的女孩站在众人面前:“我要见雒雉原,快带我去见他。”
“这里可不是打发叫花子的地方,快滚快滚。”家丁不屑的笑着,少女的身上突然开始燃起火焰,几个家丁瞬间化为灰烬。
雒雉原阴冷的盯着少女,少女摘下帽子:“哥哥,念之回来了。”
雒雉原眸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冷冷的说道:“我常府的大小姐除了祭天出去过以外,从未出门。”
“哥哥,你怎么能这样对待念之呢!念之,念之做错了什么?”念之焦急的看着雒雉原,语气急躁了一些。
“兄长,常府不缺一双筷子,让念之小姐留下来吧。”安惜之笑着,唇边有两个浅浅的小酒窝,一双蓝眸,似要与日月争辉。
雒雉原一瞬间恍惚了,自己从小到大从来没有见过此等佳色,安惜之努了努嘴,雒雉原尴尬的咳嗽两声:“那好吧,随便收拾个客房给这位小姐住。”
常念之跟着侍女走在走廊上,这偌大的常府,十六年了,只是听人说起过,这就是家吗?
常念之走进了房间,看得出是很仓促,这里,倒是离安惜之挺进。
安惜之敲了敲门,常念之示意她进来,安惜之将一身白色衣服递给了常念之:“这是母亲的,兄长和家主一直不允许处理掉,我这里只有两件衣服,一套夏装一套冬装,现在这炎热的天气,冬装一点都不合适。”
常念之的手握在背后,不停的颤抖着,脸上还是一副明媚如春光的样子:“多谢安姐姐了。”
这是娘的东西。安惜之的意思是还要处理掉?
前朝余孽,苟且偷生。
“给你脸了。”常念之小声的嘟囔了一句。安惜之刚刚站起来,对她的话还没有听的清楚。
“你说什么啊?”安惜之回首,微笑着,常念之心中有着一丝撼动,逆着光看,自己的脸和安惜之竟有七八分的相似。
“姐姐,没什么,赶快回去吧,念之有些困了。”常念之催促道,一边推着安惜之出去。
安惜之没多说什么,出了门,就回到自己的房间。
常念之出了门,只是微风醉人不醉心。
叩开了雒雉原的门,常念之走了进去,拉了一个凳子直接坐下,还不忘给自己斟茶:“哥哥,这些年,偷入王宫,偷翻城墙,好几次要被禁军发现可都是我这个妹妹帮你躲过去的。”
“有话说,有屁就别放了。”雒雉原有些不耐烦。
“我和姐姐想去参加春日宴,您看?”常念之笑着,看着雒雉原,眼中满是期待。
“既然想去,就去吧,你就不怕你的脸,引来什么误会。”雒雉原扶着常念之的双肩,注视着她。
常念之将雒雉原的双手拂去:“以哥哥常府之主的势力,规定春日宴带上面具玩些新花样,也是可以的吧。”
雒雉原想了想,十六载未让小安出去过,偶尔出去见见世面,也是可以的。
沉思良久,终是允诺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