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暖背着书包，一路跟着向阳。晨曦洒落在昨晚颠簸的石板路上，路口狭窄，约两三米的宽度。路面上有挑水的泼洒出水，将路面染成深深浅浅的墨色。
人来人往，络绎不绝。上学的学生，骑车的大人，还有在井边洗衣、打水的人。
苏小暖很喜欢这种烟火气浓浓的生活。人和人之间距离很近，没有冷漠，也没有隔阂。最多的就是吵了一架，然后决定老死不相往来，但每天都在低头不见抬头见。
这样的生活没有太多永远也填不满的欲望沟壑，充斥的都是一些柴米油盐的困惑，还有明天会更好的希冀。
有盼头总是好的，最怕的就是没了盼头，过一天是一天，然后等着死。
走出石板巷子，苏小暖看到路口有一家早点摊，包子蒸笼热气腾腾，老板围着围裙，手握一把长柄圆勺在舀着粘糯的黑米粥。
“就是在这里买的？”苏小暖惊喜发现。
向阳挑着眉，“还好你要的是粥，要是别的我还得给你找去。”
对于她的挑食，她在心里是认的，但还是不想这样被他调侃，“你要真给我吃面条，锅贴，我也是吃的。”
向阳的余光瞥见苏小暖浅红色的耳朵，着急会结巴，说谎话耳朵会红。
“走吧，要迟到了。”
向阳往前走去，苏小暖背着书包蹦跳着几步跟上他的步伐。
公交车有改变，但公交站牌没有改动，还是那个地方。
苏小暖站在站牌下等公交车，她没有回头看，却知道向阳就站在她后面。
公交车一到，就有一群人蜂拥而上。苏小暖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被挤着上了公交车。
这是501路公交车，是向阳每天上学放学要坐的路线。
因为拥挤，所以她离向阳很近。
“你的初中也是在宿中念的么？”
“是。”
“那从初一开始到现在你一直坐501路？”
“是。”
虽然早已经确定过了，但苏小暖还是感到一点点小惊喜。
“其实很早以前我也有坐过一次501路的。”苏小暖的嘴角像颗饱满的菱角弯起。
“嗯？你说什么？”向阳低下头，耳朵靠近。
“没什么。”
窗外的风景轻快地一站一站掠过，清晨的马路车水马龙。
向阳低头看到女孩一头柔顺的黑发还有她精致可爱的五官。阳光下她的睫毛在眼底投下一圈淡淡的影，柔白的脸像婴儿的皮肤，幼滑清纯。
情书事情刚解决，苏小暖再也不用去看讲台上是否还有情书。
今天是星期六，要到周一才换组，但苏小暖突然想换组。
下午上课前，苏小暖坐在位置上，桌面上掉下一串钥匙。
她忘了钥匙还插在自行车上，而自行车则停放在向阳的家里。
“自行车我帮你停在学校里了。”
向阳是路过时说的。
苏小暖拿起那串钥匙，还带着一点余温。
还了钥匙，还了自行车，他们就没有任何瓜葛了。
一起守情书贼，一起打情书贼，甚至在他家里过的那一晚上，仿佛都像南柯一梦，不真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