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陶出手瞬间泛起一丝后怕,她没有那么残忍的心性,捏住美工刀的手一颤,错开了欧俭良的眼球,刀刃立刻在他脸上割开一道五厘米的口子,鲜血流了一地。
欧俭良的表情终于显露出狠毒,安陶猝然后退,把能摸到的东西统统砸向欧俭良,几个保镖许是没遇到过胆敢直接袭击欧俭良的女人,一时愣了三愣。
“平时让你们吃干饭的吗!给我杀了她!”欧俭良瞪着安陶,眼神凶鸷,恨不能将她扒皮抽筋!
突然,一道血光闪过,冲进来的沈叛脸色突变,当即喊道:“安陶,趴下!”
安陶来不及思考,当场缩进写字台底下,房间里窜起无数根红色布条,将欧俭良和几个保镖缠了了个严严实实,那个衣衫褴褛的中年男人又出现了,这一次,他不再是蹒跚趔趄地走路,而是疯了一样扑过去,狠狠掐住了欧俭良的脖子!
欧俭良瞪大了眼睛,满是惊恐,他面色乌青,血污糊了一脸,但是丝毫不妨碍他一眼认出这个中年男人:“是你……”
安陶心里打了个突,她赶紧去摸口袋里的红布,没了,肯定是在她情急的时候一起扔了出去,她在房间里搜寻,忽然视线一滞,那块红布正躺在一滩血泊之中。
不是别人的血,正是欧俭良的鲜血!
“‘他’不是‘执念’,是‘怨念’。”
不知沈叛使了个什么法术,房间里群魔乱舞的布条根本无法近身,他把安陶拉进自己的“防护罩”内,继续解释说:“欧俭良的血,让‘怨念’爆发了。”
“你是说,他们有恩怨过节?”
“不止,恐怕两人之间有人命在,不然他不会一直徘徊在云鼎阁,为的就是守株待兔,等欧俭良这一天。”
沈叛这么一说,安陶想到了欧俭良口中的“处女情结”,今天那个中年男人,似乎也提到了他的女儿,难道欧俭良迫害了他的女儿?
“我女儿的裤子,我女儿过年没有新裤子穿了!”一声咆哮把安陶的思绪拉回现实,这位父亲浑浊的眼珠死死瞪着欧俭良,他一句复一句地喊叫,掐住欧俭良的力量也越来越大。
安陶丝毫不怀疑,欧俭良会被活生生掐死。
真有一种大快人心的感觉!
“不能让他杀人,会遭天谴永世不得超生。”沈叛提醒道,“安陶,你是他的委托人,看看能不能跟他沟通。”
“这也太不公平了!凭什么作恶的祸害能长命?”
“这是人的命数,安陶,你再不阻止他,好人都不能进轮回道了。”沈叛拍拍安陶的肩膀,“恶人由活人来惩治,已经过世的人就让他安息吧。”
“可……好吧,我该怎么做?”
“我借你读心的能力。”沈叛食指轻点安陶眉宇,一颗晶莹剔透的白珠迅速没入安陶体内,“集中精神,去看他究竟经历了什么。”
安陶循着沈叛的指点,尝试着和那中年男人建立起沟通,一声清亮可爱的呼唤窜入耳尖,是个很可爱的小女孩,她无比希冀地问:“爸爸,过年你回来,会给我带礼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