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寝室后,我把小桌板拿出来摆在我床上,再把我二伯给我的袋子放在小桌板上,寝室是没有桌子的。然后上了床,哭了好一会儿,才起来把袋子打开,里面有两个袋子,一个里面是一碗饭,应该是在饭馆里面买的青椒肉丝炒饭。另一个袋子里面是提子,紫紫的,上面还有水珠,应该是洗过了。”
“我拿出饭,一边吃,一遍又没出息地哭了,眼泪掉进饭里面,又被我吃进肚子里。”
“我当时庆幸地想,幸好我的室友们都还没回来,不然我就不会哭,那我真的会憋死。”
“吃完饭,我把小桌板擦干净,然后把垃圾收进垃圾桶,我就睡午觉了。等我醒来后,我顶着一双肿得不行的眼睛在笑,裂开嘴巴笑的那种,把我对铺吓得要死。”
“我没管她的抱怨,因为我发现我有六百一十多块钱了,终于不用再每天都吃泡面了。”
“我不到四百块的钱,吃了六十天的泡面,一天四块钱,一共用了二百六十八块钱,还剩下一百一十三块五,加上我二伯给的五百块,我就有了六百一十三块五块钱了,这的确值得高兴。”
“所以就这样了啊,我那时候连续吃了六十八天的泡面。”
说完,陈楼楼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水。
吴弋放下手中的指甲油,边吹手指甲边摇头晃脑道:“天呐,神人,啧啧啧,你牛。”
刘倩兮:“所以你的胃病是那时候犯的?”
陈楼楼摇头,她也不知道啊,打她有记忆以来,就从来没有按时吃过饭,生活作息也不规律。
“这我就不知道了,可能是吧,也可能更早,谁知道呢?”
话音刚落,张渊仪在上铺一拍大腿,陈楼楼吓了一跳,感觉床板差点塌下来,陈楼楼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听见张渊仪说话:“所以这就是你特么的每天抱着个保温杯的原因?”
陈楼楼废了很大的劲才忍着没有向她翻一个白眼,作为张渊仪的下铺,陈楼楼感觉自己时刻都有生命危险,还是惨死的那种。
陈楼楼站起来,转身,然后抬头看着张渊仪的眼睛,淡定道:“你能不能不要吓人,人吓人,吓死人知道吗?”
张渊仪故作惊吓状,两手环胸,睁大眼睛看着陈楼楼,用嗲嗲的声音道:“哎呀,楼楼,你干嘛,你又凶人家,人家怕怕~”
话落,噘嘴。
引得陈楼楼不禁意地打了个寒颤。
太恶心了,这疯人一天天的就知道发疯,不分时间,不分地点,不分场合。
刘倩兮抖了抖胳膊道:“行了吧你,你一天天的,哎呦,就知道发骚。”
张渊仪死性不改:“哎呀,你这个死鬼,你凶凶~人家不和你玩了,讨厌厌~”
吴弋:“哎,张渊仪,你看人家楼楼这么端庄的人怎么会有你这么个爱发骚的上铺?别把人带坏了,不然我干死你。”
张渊仪:“哎,对哎,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这么骚的一个人会有一个性冷淡的下铺,你们有谁知道吗?”
刘倩兮:“性冷淡?你特么的说什么屁话呢?”
由于惊讶或者是什么其它原因,刘倩兮的声贝拔高了好几个度,声音也尖了几分,陈楼楼觉得有些刺耳。
汝月:“你这人就是欠收拾,么的,晚上你给我等着!”
张渊仪:“哎呦,人家好怕怕哦,快来嘛宝贝儿,上我的床来嘛,人家要亲亲,要抱抱~”
汝月顿时感到一阵恶寒,一撸袖子,就冲向了张渊仪的床,边走边道:“好,张渊仪,这可是你说的,希望你不要后悔。”
汝月脚刚碰到上床的铁架子,张渊仪就传来杀猪般的叫声:“哎呀,汝月,我错了,求求你,不要上来。”
汝月翻身一跃,就到了张渊仪的床上,两条腿分开跨坐在张渊仪大腿的位置,两个人就打成了一片。
张渊仪:“啊~月月,我错了,你给我走开,再不滚爸爸打死你。”
汝月咬牙:“你还说是不是,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干死你,你特么的整天就知道发骚。”
张渊仪:“别挠了,痒死你爸爸了,啊,我错了”
汝月:“你现在知道错了?我干死你,晚了,我今天要是干不死你,我跟你姓!”
张渊仪:“啊啊啊啊啊~嗷嗷哈哈哈,救命啊,非礼啦,经济基础,快救我啊,你的上层建筑快被人搞死啦,啊哈哈,楼楼,快救救我吧!啊嗷,我真的错了,饶了我吧,我叫你爸爸,啊哈哈哈哈……”
陈楼楼低眉,喝自己的水,两耳不闻窗外事。
最近胖了几斤,要减下来,多喝水是一个好办法。
刘倩兮看不下去了:“汝月,哎呀,她吵死了,放了她吧。”
汝月听得这话,果然是起了身,拢了拢自己的头发。
这该死的张渊仪,一动手就挠头发,发型都弄乱了。
刚歇了一口气,正准备下床呢,就听见张渊仪鬼喊:“倩倩宝贝儿,爸爸爱死你了,快滚过来,给老子啜一口。”
汝月停下了自己下床的动作,看了又发骚的张渊仪,认认真真地翻了一个白眼。
暗道:真的是不作死就不会死啊!
果不其然,刚想完的下一秒,就听见对铺刘倩兮道:“算了,汝月,你还是干死她好了,哎呦真的是,我都想整死她得了。”
张渊仪不怕死的火上浇油:“来啊宝贝儿,一起来玩嘛!”
顺便还抛了一个媚眼。
众人:……
陈楼楼:“秋娴要转系的事定下了吗?”
岑秋娴:“差不多吧,我不想转啊我的天。”
张渊仪终于不再嬉皮笑脸,而是正了脸色道:“那你就不转呗。”
岑秋娴挠头:“我也不想啊,但是我根本就没有不选的余地,我只有选这一个选项啊。”
张渊仪:“是你爸妈叫你转的吗?”
岑秋娴:“不是啊你晓得不呢,是我舅舅让我转的,就是我妈的兄弟,他已经亲自打电话给我了,就劝我转专业啊,狗蛋的,我真特么服了,真的是无语啊。”
张渊仪:“那你就跟他说你不转啊,干嘛要转?”
岑秋娴:“特么的我真的是快要死了你知道不,要是我爸妈让我转的话我还可以反抗一下,但要是我舅舅的话我就直接死亡了知道不?我连反抗的勇气都没有,绝望到死啊。”
汝月:“对对对,最烦的就是这种人,劝了你不说,还要给父母增加压力,让他们来帮着劝你。”
岑秋娴:“我爸爸妈妈还好,没有过于激烈的反应,但是我舅舅就说一定要我转。”
张渊仪:“那你就跟他们说清楚啊,说你不喜欢去监狱系,不喜欢一毕业就去监狱上班,不喜欢那种一眼就可以看到尽头的人生啊。”
岑秋娴:“我说了,但是他们不听哩。我舅舅说除非我保证一年就考上公务员,不然的话就让我转专业,转去监狱学院,以后便携入警,一毕业就直接分配工作。”
张渊仪:“那你就向他们保证啊,说你一定能在一年内考上公务员啊。”
岑秋娴:“但是我不能保证我能在一年内考上啊宝贝儿,我怎么说他们都不听,我现在就只有转专业的这一个选项知道不?”
汝月:“你家一定要你转专业,是因为你爸妈是有什么关系之类的吗?”
岑秋娴:“不是我爸妈,而是我舅舅吧。”
汝月:“那你真的惨哎,你舅舅是监狱方面的职位吗?”
岑秋娴:“不是啊,是司法厅的。”
韩蓉:“那为什么要让你转监狱呢?我们法学院也可以考司法啊。”
岑秋娴:“就是我家里面说,如果我转监狱学院的话,我以后的一切都与我无关了,我只需要读书,然后最后再考一次试,只要分数是在七十五还是八十五以上,我的路就被铺平了,我就只需要在毕业以后按着他们帮我铺的路走,我就只会是一直青云直上的那种你们懂吧?”
“我爸妈就是希望我可以有一份稳定的工作,然后不需要有什么波澜起伏,直接顺风顺水地一路高升就可以了,甚至都不需要我去做什么事,我的唯一任务就是听他们的话,按他们说的做,照着他们铺的路走,剩下的一切都与我无关了。”
韩蓉:“那还不好啊,要是我是你,我肯定毫不犹豫地转了,你这是干啥呢?”
岑秋娴:“好个鬼啊好,我都要愁死了。我爸爸妈妈就想要我家赶紧出来一个人,趁我舅舅在职,然后趁我还小,赶紧往上爬,以后我弟弟读完书以后再给他谋划,我就无语了,我舅舅还年轻啊,为什么就不能给我两年时间呢?”
“让我自己去努力,去做我想做的事情,我真的不想去监狱学院啊。”
韩蓉:“你弟现在多大,有没有女朋友?我要是成了你家的人的话,我今后的日子就不用愁了。”
岑秋娴翻了一个白眼,本来气的发红的小脸突然就由阴转晴了,笑道:“特么的你走开,我弟才七岁,你想什么呢?”
韩蓉:“啊呀,那我看来是没希望了,我也好愁啊!我现在都要老了,你弟还那么小,简直就是‘我恨君生迟,君恨我生早’啊!”
张渊仪:“你滚吧你,谁特么恨你生早了?你别在这儿给我胡说八道,胡乱祸祸秋娴弟弟的名声。”
岑秋娴:“我以前喜欢艺术,缠了我爸爸妈妈好久,才让我学的美术。但是高考填志愿的时候就不让我填艺术类院校,填的第一个学校就是这个。”
“我实在是没办法,所以我就妥协了,然而妥协的结果就是,我一个艺术特长生,特么的就入了警校了。”
“特么的每天早上都要跑操,身体不舒服也要跑,一请假就要扣量化考核分,我特么的本来分就不高,再扣就要没有了。”
“刚开始的时候我还以为最辛苦的就是军训的时候,我以为我的噩梦就只有那二十天,但是我怎么会想到,现在的法学院根本就不是我想的样子哩。”
“还说什么法学院就是养老院,特么的根本就是骗人的哩。从明天开始,每天早上六点钟就要集合操练,我特么五点十五就要起床,要护肤,抹十几种护肤品,都快要猝死了。而且还不是跑操了,跟军训一样,我特么的都要崩溃了。”
汝月:“对啊,我们又不涉警了,管得这么严做什么呢?大家和平相处不好吗?活着好难,做人更难!”
岑秋娴:“我特么的连法学院的这些都做不到,以后还要我去做什么四百米障碍跑,还不如直接给我个痛快,一刀子了结了我得了哩。”
汝月:“那个还好,我以前的时候做过,成绩还不错,但是我现在已经很久没有试过了,懒得不行,我爸爸不在,我就各种偷懒。”
岑秋娴:“要不你和我一起转吧,好不好?我不想去再做自我介绍,那样好傻啊。”
“去的话我就一个人都不认识,又要搬寝室,到时候我就离开你们了,宝贝儿们,我爱你们,我不想离开。”
汝月:“我才不要呢,要是我想去监狱学院的话,当初填志愿的时候我就选监狱了。我的这个分数来法学院都已经很亏了,要是再转去监狱的话,我岂不是亏死了?”
“再说了,我爸爸就在监狱里面上班啊,我以后实在不行的话再让我爸给我想想办法。”
“至于现在呢,我就想要好好的随自己的心意过完这四年,其他的我都不想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