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半月,简子嫣才好了点儿,勉强能下地走路。留下来的连云宗弟子每天忙得脖子都要断了,药都是一壶一壶地往简子嫣面前端,整个公主府都弥漫着苦涩的药味。他们这样只是给简子嫣吊着命,更不好办的是简子嫣的魂力在流逝,力量每天都比前一天更弱。
连云宗弟子也没想隐瞒,发现这事之后直接了当就说了,皇帝纵是勃然大怒,却也不能对着他们发火。几乎是瞬间这事儿就传开了,不到半天整个帝都知道长安公主以后可能就成废人一个。
简子嫣则是整个人都炸了,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得这种奇奇怪怪的病,药也喝得她烦躁不堪,平日里装出来的温文尔雅在这会儿几乎全丢掉了,连简清方来探望了几次都被她直接赶出去。
而另一边,凰月也没想到简子嫣会有这档子事儿,她一方面是好奇简子嫣究竟得了什么病,一方面心里有一丝幸灾乐祸的感觉。她盘算着准备了些礼物,又意思意思带了一瓶和维生素片同效果的丹药,过了几天就领着夜渊去拜访公主府。
“滚!!谁要你看我、谁要你的丹药!”简子嫣看到凰月的第一眼,就直接歇斯底里地吼了出来。她很明显地感觉到这个她从小讨厌到大废物正在飞速进步,而她却因为这怪病慢慢失去力量,这种清晰的流逝感已经折磨她很久了。
一边的管家赶忙让人稳住简子嫣,又歉意地对凰月说:“真不好意思,识大小姐,公主这段时间性情变得有些古怪,要不您还是先回去吧。”凰月却是摇了摇头,她直勾勾地盯着简子嫣,却让她更加恼怒了。她抓起装着丹药的瓷瓶直直砸了过去,却因为没多少力气,只丢在凰月面前不远处,瓷瓶落地摔了个粉碎。简子嫣差点没直接背过气去,被侍女慌忙扶回去躺着了。凰月也只能和夜渊先行离去。
在路上,凰月一直没说话,似是若有所思。夜渊眯着眼,问:“怎地,凰儿可是有什么发现么。”
凰月皱眉,说:“没,但是直觉告诉我,简子嫣应该是中毒。”
“是么,你怎么知道她是中毒?”
“她面色并没有因为'大病'变得苍白,也没咳嗽或是其他虚弱表现。却是瞳孔涣散,精神状态也很不稳定。瞳孔涣散是死人才会出现的情况,病根本不可能有这种表现,所以她应当是中毒了,可我却没看出来别的迹象。”凰月自顾自地说了起来,“若是病,那只能说我人生阅历不够,没有见过这种病;若是毒,我非常好奇是谁做的,因为这毒当真是高明,按照你之前说的连云宗医毒全通,竟然没发现简子嫣是中毒,悄无声息却又致命,这才是我想要的毒!”
夜渊听她叽里呱啦说了一堆,也没听进去,只顾着看着她笑了,漫不经心地说了句:“这种毒,你以后也能做出来的。”
“我必须得能做出来,还要做得更好。能弄出来这种玩意,花多少钱都值了,我简直觉得自己是为了它才活着的。”凰月说,她丝毫没有因为被简子嫣吼了一通而不高兴,毕竟主要目的是解惑,简子嫣的死活,跟她无关。
见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夜渊也不继续多话,就这样回了武安王府。吃了个晚饭,凰月就直接关在房间里不出来了。
后一整个星期凰月开始频繁出入城中的药铺和拍卖行买了不少药材,又好好和家丁沟通了一番,便直接关门修炼,一关就是两个月,平日最多在府上走两步,其他时间全闷在房间里弄到昏天黑地,夜渊也识趣地安分了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