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湛,谢谢你愿意听我的话,原谅你爸爸。”莫瑶诚恳地向洛湛道谢。
“傻瓜,应该是我谢你,是你帮我找回了爸爸。”洛湛摸了摸她的头,眼睛无限宠溺地看着她。
事情是这么回事的,今天早上,洛山从噩梦中惊醒,就睡不着了,他便蹑手蹑脚地下楼,发现洛湛的被子掀开了,他就过去给他盖上,他去上了了厕所,就又上楼,这一幕被早起的莫瑶在楼梯上看到,待洛山回房后,她也蹑手蹑脚地下楼来看到洛湛像是睡着一般,但当莫瑶看到洛湛身上的被子又掀开了,她就知道某人在装睡。
“行了,别装睡了,是我。”莫瑶小声地说。
听到莫瑶的话,洛湛悠悠地睁开了眼睛,他勾勾手指,示意莫瑶过去。莫瑶真的走到了床边,洛湛又示意她弯下腰来,莫瑶不明所以,把侧脸凑到了洛湛嘴边,洛湛吧唧亲了一口莫瑶,得意地说:“我当然知道是你了,我闻到了你身上一种特有的味道。”
莫瑶有点儿恼羞成怒,嗔骂道:“洛湛,你是小朋友吗?还玩那么幼稚的游戏。”
“我不是小朋友了,但是我愿意当莫瑶的小朋友,如果她开心的话。”莫瑶听了这话,作势就要打他,突然记起他的伤还没好,便收住了。莫瑶不想跟他闹,怕吵醒其他人,于是准备上楼。
她转身的瞬间,洛湛叫住了她:“瑶瑶,你困不困?不困的话陪我聊聊天吧。”
莫瑶回头了,说:“被你闹得睡意全无。”然后莫瑶来到床边坐下,问:“想跟我聊聊你爸爸?”
“你怎么知道?”洛湛问。他第一次觉得莫瑶竟然是如此善解人意。
“我猜的。”莫瑶回答,其实一切都是有依据可言的。比如她刚看到了洛叔叔给他盖被子,就知道他醒了,但是他假装睡着了,这是因为他想看看他的父亲会怎么做。
“我……不知道从哪儿说起。”洛湛的心情有点儿复杂。
“从你小时候说起,你有记忆的时候。”莫瑶给他一个思路。
洛湛真的开始讲述了,从他有记忆开始讲述,他的记忆里,都是妈妈和外公外婆陪着他,爸爸只是一个陌生人。一年见一两次的陌生人。
后来他长大一点,听到的都是爸爸永远在工作,当他妈妈病危时,喊着爸爸的名字,但是他爸爸不在,等他从考察基地赶回来,他妈妈已经不在了,那年他15岁。给妈妈办完葬礼,他又走了。他开始跟着外婆生活,他恨他,他开始叛逆,抽烟喝酒,打架逃学,是外婆哭着跟他讲道理,慢慢教导他成长。去年,外婆也去世了……洛湛讲了很多很多,这是很长的故事。
“但是你感觉痛苦,是因为你其实也是爱他的,渴望父爱。”莫瑶说出了他的痛苦点。
“对,当我知道他跋山涉水,来到这里找我,我突然原谅了他,是我的那部分,不是妈妈的那部分。”洛湛说着自己的想法。
“你妈妈的那部分,不应该由你来承担,而且你妈妈那么喜欢你爸爸,她不会这么恨他。”莫瑶说着,也为洛湛的妈妈感到难过,这大概就是爱一个不爱你的人的代价吧。
莫瑶继续说道:“而且,如果你妈妈还活着,她一定希望你跟爸爸好好生活,不要造成更大的遗憾。而且,我也希望你可以原谅你爸爸,或者给他一个机会,我不想看你那么痛苦。”
洛湛不说话,沉思许久,他才慢慢开口:“我听瑶瑶的。”
莫瑶上前抱住了他。
这时,洛山从楼梯那里下来,两人同时回头,心下都明白了。
洛山来到洛湛面前,说“爸爸都听到了,谢谢儿子,愿意给爸爸一个机会,以前真的是爸爸做错了。让你们失望了。也谢谢莫姑娘,给我儿子得那么好的影响。”
“爸爸……”洛湛叫了他一声。
“好孩子,都别说了。”洛山上前去小心地抱住了洛湛。
巫医和三儿也出来,巫医嗔怪道:“一大早上,就有这么温情,居然没人叫我。”
“谁敢打扰你睡觉,除了我。”莫瑶假装刁钻地说。
“这丫头,就是伶牙俐齿。好了好了,我约了西街的老朋友吃早饭呢,家里的你自己做吧。”巫医拿起药箱,挥挥手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