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我们这木雪城啊,以前不叫木雪城,它叫风灿城。有一年发大水,城里人淹死的淹死,饿死的饿死,官府朝廷发来的抚恤金被上面的官员一轮又一轮地贪污,到我们老百姓手里啊,已经不剩什么了,正在大家万念俱灰,不报生还的希望之时,有一位名叫木雪的女子散尽家财,买来千顷粮食,带领乡亲们修堤筑坝,挖渠引水,最终战胜了大水,可是这位善良的女子却在多日的辛劳之中,不堪重负,大病而亡,为了纪念这位木雪百姓的再生父母,众乡亲一致决定将此城改名为木雪城......”
乔牧衣兴致勃勃地听着说书的先生口若悬河地据说着木雪城的历史,到不是因为无聊,而是实在被家里那两个叽叽喳喳的活宝弟弟妹妹烦得不行了,偷偷跑出来清静清静的。
说来也是好笑,前世乔牧衣从小是在孤儿院长大的孩子,没有父母,也没有兄弟姐妹,就这么一直长到了工作,正谈婚论嫁的年龄,却好巧不巧地穿越到这所谓的木雪城成了一个十五岁的孩子,不仅有了关心自己的父母,还多了两个活泼可爱的弟弟妹妹,一时之间,到让乔牧衣有些难以适应。
说书先生说完一折,乔牧衣留下了几个铜钱,便起身离去,走在木雪城最繁华的大街上,恍若隔世。
前面有捏泥人的艺人,“师傅,请给我捏两个泥人。”乔牧衣想到家里面那两个叽叽喳喳的双胞胎弟妹,顿时起了兴致,给他们两个泥人他们一定会很开心的吧。这么想着,乔牧衣又问:“师傅,我画出来,您照着样子捏可以吗?”那艺人朗声而笑:“当然没问题,要说捏泥人的手艺呀,整个木雪城,除了我,恐怕就没有人能到这境界了,哈哈。小姑娘,我这里有纸和笔,你就画吧,我保证给你捏出来。”
乔牧衣也笑笑,并不接话,只接过纸笔,借着这几天和那两个小家伙的相处,细腻地画出了两张画,递给了艺人,只见两张画乍一看长得相像,细看却能看出,一个笑靥如花俏皮可爱,一个小小孩子故作成熟,一个小姑娘,一个小男孩儿。
艺人不由多看了乔牧衣一眼,又笑道:“想不到小姑娘你小小年纪,却有如此好丹青,真是江山代有才人出啊!哈哈哈哈,小姑娘,这是你弟弟妹妹吧,你稍等一会,我这就给你捏出来......”
“好的,师傅你慢慢捏,我不急。”说罢转身便安静地看着对面卖酒的小姑娘。
这个地方,农家姑娘也可以在外卖卖东西,也可以到大街上逛逛,并不会受到人们的指责。但对于大户人家的女儿,这样的行为还是不能接受的吧,不然自己那两个活宝怎么可能那么乖巧地整天待家里。
“好了,姑娘,你看看,可以不?”
乔牧衣一看,果然惟妙惟肖,两个泥人既有相似,又有不同,俏皮的俏皮,严肃的严肃。
“嗯嗯,师傅果然厉害。”付了钱,拿回所画的图,抱着泥人,便往乔府方向走去。
乔府是木雪城鼎鼎有名的人家,乔牧衣的父亲乔之洞年纪的时候,惊才艳艳,二十余岁便成为了鸿山书院的大儒,被先皇封为太子太傅,位列三公,正一品位,那可是无限风光,可惜成为太傅不久,先皇重病,四皇子发起兵变,太子府上上下下百余人口尽遭残害,乔之洞盛名在外,桃李天下,又加之并没有当多久的太傅,四皇子要堵天下士人悠悠之口,故而留下了乔府一家性命,只将其发配到木雪城。
乔之洞确实惊才艳艳,满腹经纶,当年他拖家带口来到木雪城,不到两年,便在木雪城建起了木雪书院,以一己之力聘请天下饱学之士作为书院老师,这么多年来,木雪书院出去的学生不计其数,渐渐声名大噪,直逼鸿山书院。
牧衣一回府,门口的护卫便松了口气:“大小姐,您总算回来了,夫人都急坏了。”
牧衣笑着:“我这就去见母亲。”
“姐姐,你去了哪里?都不带上笙儿(瑜儿)。”
果然,这两个活宝一整天没见到姐姐,已经急坏了,都跑到府门口来了,牧衣无奈一笑,宠溺地蹲下身,“姐姐可没有独自一个人去玩儿哦,看姐姐给你们带了什么?”
两活宝看到泥人,顿时喜笑颜开:“就知道姐姐最好了。”
牧衣又笑:“贫嘴。快走吧,爹爹娘亲等急了。”
“姐姐,娘亲说,下个月是你生辰,要给你弄一个盛大的及笄礼。”小大人似的乔牧瑜拉着乔牧衣的手,郑重地说。
牧衣见他严肃的样子,大笑不止,“鱼儿呀,你知道什么叫及笄礼吗?”
“我当然知道,及笄就是长大了,可以嫁人了!”乔牧瑜一本正经。
乔牧衣扶额,这都谁教出来的小孩?
“鱼儿呀,你是听谁说的及笄就是可以嫁人了?”
“书上说的。”
“好啦,鱼儿哥哥真是的,姐姐嫁人了,就没有人陪笙儿玩儿了,才不许姐姐嫁人。”牵着乔牧衣另一只手的乔牧笙打断了哥哥姐姐的谈话。
乔牧衣汗,这俩真的是五岁的孩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