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是，皇叔昨夜在我对您做那种事之前，您就该一刀结果了我，也免得现在徒生烦恼。”
“够了，出去！”
苏胭闭了闭眼，沉声命令。
“不，我还没说完。”
沈离笑容苍白，眼神偏执。
那模样让人害怕，似乎想把眼前的人融入骨血当中，生生世世不分离一样。
“这是最后一次，皇叔依旧没有杀我。那么，将来哪怕皇叔再讨厌我，很抱歉，我可能要让皇叔不高兴了。”
“得寸进尺！”
沈离听着她愠怒的声音，哑声低笑。
喉咙滚动间，他笑着呢喃，“是皇叔您给的。”
他这人就是这样，一旦开始，就没有回头路可走了。
反正无论怎样，皇叔都不会喜欢他。
那么，恨似乎也不错。
说完，他没有再等苏胭开口。起身捂着心口，阔步离开。
帐子外，春生急的满头是汗。
一看到沈离的样子，他的眼前就黑了。
“我的皇上啊！您这又是怎么了！”
他带着哭腔颤巍巍的，手都不知道往哪放了。
他就不能好好爱惜自个身子？便是拿自己的性命去讨好九王爷又如何？他那般的人物，若是心软，早该心软了。
又哪里会等到现在？
“没事。”
沈离嘴唇白的如纸，他眯着眼，已经快要看不清东西了。
这是生命在快速流逝的征兆。
“去叫军医来，别声张，扶朕回去。”
春生也知道事情严重性，好在为了隐私。四周全是他带来的亲信，倒不担心会传出去。
刚进帐子，沈离便彻底昏了过去。
再醒来，已经是两天之后了。
他才睁眼，脸上就结结实实挨了一巴掌。
“沈离，你是小孩子吗？”
“皇、皇叔……咳咳。”
喉咙干的发疼，话音出口，他才发现自己的嗓音有多难听。
他气息蔫蔫，一双比平常人都黑的眸子却亮的惊人，犹如在看自己的全部。
“大敌当前，你身为主心骨，就是这么拿自己的命开玩笑的？剖心为证，你是不是话本看多了？”
苏胭在这里守了他两天，一见到他醒来实在忍不住了。
她扬起手，甚至还想再抽他一个耳光。
结果看着他咧嘴傻笑的模样，到底是没下得去手。
“万事有皇叔，我知、知道，皇叔能力，远在我之上。”
沈离弯起眼睛笑，他嗓音哑的厉害，像是砂砾般。
她是对皇位没有兴趣，否则的话，谁都斗不过她。
这就是他喜欢的人啊，强大，却又心软。
“呵，本王为何要替你收拾这烂摊子？你想死便死，本王后院从不缺少美人，你当真以为把心剖出来，便能让本王惦记一辈子了？”
沈离一味地抿嘴笑，也不说话，目光灼灼的望着苏胭。
如果是以前，他一定会因为苏胭这番话，而嫉妒的发狂。
可是——
在经历过那晚之后，他什么都明白了。
他才是皇叔第一个男人。
所谓宠妾，不过都是幌子罢了。
苏胭冷冷扫了他一眼，见他还在笑，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甩袖转身便走。
“皇上好好歇着吧，本王这就回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