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光一闪,甄长河现身而出;红光一耀,常青封紧随而至,伸剑就去格挡,岂料甄长河手中长剑反手一撩,疾刺常青封前胸。
常青封灵元涌动光罩一闪挡住了甄长河长剑,只是仓促之间,加之半晌追逐灵力耗损甚巨,光罩颤抖几下崩散开去,长剑气势虽衰,依然呛之一声刺中了常青封胸口。常青封随声飞起,在空中一扬手,一颗黑丸飞出轰之一声炸开。甄长河本欲要随手除去那名在近旁之仙剑峰弟子,见此只得先行躲避,只此瞬间常青封又缠了上来,却见其身上已是多了一件银色护甲。
甄长河面如冷霜,剑尖前指道:“当年之事,非我本心,你一再相逼,今日便做个了结。”说着左手朝空一伸,手中出现了一青色盘状之物,口中喃喃几句,常青封与仙剑峰下其余四名弟子面前一黑陡然出现在一雾气迷蒙之峡谷之中,四周空无一人,只闻兽吼禽鸣,隐隐似有杀气临身。
常青封冷哼一声道:“区区幻阵,能耐我何?”言罢随手抛出几枝赤红阵旗,在空中一闪无了踪迹,随即空间一阵波动,一股水波样物质凭空浮现,将五人罩在其中。
常青封随手取出一个瓷瓶,打开瓶盖取出几枚丹药,每人丢与一粒,自己也吞下一粒,道:“先且恢复下灵力,待会儿再破阵杀敌。”
甄长河在阵外见此,向己峰四人传言一声,五人双手十指飞动,掐动法决。只见峡谷之中吼声连连,各种凶禽猛兽飞翔跳跃,向着那水波护罩冲撞撕扯,只是护罩十分坚固,除却引得阵阵波动后,并无崩碎之势。
甄长河也不着急,只顾掐动法诀,控制禽兽去冲撞那层水幕。半个时辰后,水罩光芒渐渐地微弱起来,波动也越发剧烈。
常青封等人显然也是受到了影响,五人眉头紧蹙,有些心神不守起来。
甄长河面上泛出一丝笑意。越发卖力地操作灵阵,向着其中不断地灌注起灵力。
又过得半柱香时刻,常青封所布水罩在撞击下剧烈晃动,五人已是难以静坐炼化药力,心神震荡下一人更是受到反噬,受了一些内伤。
常青封随手撤去水罩,收回阵旗,起身向着那些禽兽挥拳打去。那些禽兽外形看似凶猛,但在常青封拳下犹如土塑泥捏一般一击即溃,然而它们散之即凝,源源不绝,长此以往,也能将人拖垮累到,只是常青封不管不顾,只管挥拳。渐渐地众人发现,那些被击溃之禽兽凝形之时已不复开始时那般迅速,更有些虚幻不实起来,不少禽兽更是轻触即溃,这样下去,此阵被破也就是时间问题而已。
甄长河面上笑容更浓,好似不知阵法不久将破一般,依然十指挥动控阵而攻。
峡谷之中禽兽越发稀少,常青封将最后一头凶兽击溃后,谷中雾气渐散,随即山岩崩塌,地面震颤。
常青封对身后四人低声嘱咐道:“阵法将破,准备出去杀敌。”
四人应了一声,目光灼灼,犹如择人而噬地猛兽,只待伺机而动。
峡中景致渐淡,果如常青封所言,显然法阵将破。常青封心中一松,轻舒了一口气,正要抬步而出,忽觉心头一阵惊悸,灵力狂涌护住全身,一团白光早轰在胸口,惨哼一声,胸口塌陷,口中鲜血狂喷而出,人已向后跌出,狠狠地摔在了擂台之上。
这一变故兔起鹘落,直到常青封跌落至地,众人方才惊呼出口。
甄长河狞笑一声,走上前去,俯身轻笑道:“这阵法并非独为幻阵,乃幻中带杀,幻尽杀生,尽力一击下金丹境都难逃,我可是费了不少心血与代价方才到手,今日也算是物有所值了。
常青封面无一丝血色,圆睁双目丝丝地盯着甄长河,满是不甘。
甄长河蹲下身来,低声道:“你妹妹青青之死确系我为,以她元阴之力助我破入炼气九层境,不然今日我焉能是你一合之敌,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倒是有趣!这便送你一程。”甄长河说着手中闪出一枚青丸,表面灵力狂闪,透出一股毁天灭地之威。
他将青丸放在常青封胸口,站起身来,手上弹出一缕灵力射至青丸上,随即身形一闪就要离去,一股阻力传来,发现去路已阻,竟然无法离去。心下电闪,知道周围早被布下了小型困阵。这种困阵他随手可破,只是如今哪有时间去做!
常青封喉中“嘿嘿”一响,目中满带嘲色地望着甄长河,看到甄长河那满是惶恐之面色,心中默默地祝道:“青青,哥给你报仇了。哥来找你了,这次我一定会好好保护你!”
一股灵力波动下,轰天响声响起,浓浓烟尘布满赛场,待至烟消尘散,哪有人影可寻,皆化为灰尘随风而散了。
大道无情,可老天有眼,甄长河机关算尽,人性灭尽,最终也只落得个尘散于世。一饮一啄,自有定数,天道虽微,欺心必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