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遥9
突然间一个词闪现在我脑海里。与狼共舞。我怎么那么倒霉，忘了太阳落山会关城门！我不想睡在外城啊！我也不会轻功怎么翻过城墙呢……有了！
我又返回树林，四处收集结实的藤蔓。树林里的夜色已经是不见五指了，不知不觉手里也有了一大捆，我找了一个稍微明亮的地方坐定，先把藤蔓串着系成大约有两个城墙那么长，也就是20多米，系了三条就发现收集几个小时的藤蔓就不够用了，无奈之下只好把三条拧在一起，希望它们结实到可以承受我的体重。还要找配重……我记得那时我偷袭了一个骑兵，他的马去哪了？我在树林里转了那么久，都说老马识途，不管他是不是老马，或许总要有一个向着城的方向吧，我去找找它。顺手抓起一块沙包那么大的圆石，用手掂了掂，“嗯，正合适。”把藤蔓缠在手上，石头也握好了，对于新鲜事物的尝试让我没有任何疲惫感。
不过马怎么才能听我的话呢？真是麻烦，拔点干草带去吧。顺便有拔了一堆干草，胡乱拿根藤蔓捆好了，终于踏上进城的道路。
嘿！护城河边上喝水的难道就是一匹马？已经走了有一会的我远远瞅见一团黑影，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果然是匹马，它看到来人手里的干草简直就是充满了欲望……我把干草丢在城外墙的角上，因为城墙是四方的，城墙上围着又是一排牙齿形状的防御工事，我能把藤蔓绕过其中的一颗牙上就行，于是我选择了城墙的一个角，因为城是四方的。
多余的事情都不要想了，我必须集中精神，让手里扔起来很有感觉的石头带着我编好的藤蔓飞过一颗牙，这做法并不是不可能的，因为这城墙最多有四层楼那么高。漂亮！我做到了。然后一点点松下手里握住的藤蔓，石头凭重力慢慢把那边的藤蔓拉到地面上。这马慢悠悠地享受自己的食物，好像进到马里厩一样。我把石头一端绕过它的身子又系在它的缰绳上，再飞快跑回去把另一端的藤蔓缠在自己手上，揽住绳子就像登山一样往城墙上爬。
“愿上帝保佑我吧！我没爬过90度的山啊！”我心里充满了恐惧，没想到这种方法还是太危险，根本行不通，可是已经爬上几步，我不想后退了。
我顺着藤蔓稳着步子慢慢攀爬，眼睛却一直盯着那匹马。哦，我的马呀，你可牵着我小命了。不过是十多米，平时最多有二十步也走到了，但这种情况下我发现一百步也未必就能够达成目的。十米有那么长吗？！
爬了已经约莫有六七米，忽然感觉手里的藤蔓一阵异样，那匹马被勒的不舒服了，开始左右摆动着。我哪里还敢继续走，死命抓稳藤蔓，双脚一定不能离开城墙，一旦离开想再爬就更难了。
“可恶。”我咬紧了牙，它再那么挣脱下去藤蔓就断了，只好一鼓作气！藤蔓又在我手上绕了一圈，我拼命往上爬。突然增大的拉力激怒了马，就在我离城墙还有两米多的时候，万万没有想到的情况发生了。那匹该死的马像脱了缰绳一样像远处疯跑。我两脚一个没抓稳整个身子成了自由落体状，藤蔓没有停留，反而加大了速度。我的脑子突然混沌了，身体在城墙上摩擦，手腕被藤蔓勒到麻木了。
“吱……”我感觉速度和刚开始不大一致，或许是哪个地方的藤蔓卡在某处开始被拉长。这样下去我会掉下去的。
“啪！”这一响我几乎都听到了，求生的本能让身体往上一窜，右臂揽到了城墙的墙边。呼呼……感谢上帝我捡回一条命啊。”我爬到城墙上擦擦额头的汗，累到睡着了。
半夜，鸡未叫。
“啊！我怎么睡着了……这大风刮着我还少穿了一件衣服……”我狠狠哆嗦了几下，凭直觉迷迷糊糊找了一条道走下城墙上，依着睡在了一家店门旁。
太阳出来，鸡也开始抽风了。
“阿嚏！”我揉揉鼻子，“果然不感冒才怪呢……我这是睡哪了。”我抬头看着脑袋上的牌面。王加仑裁缝店。
“哇塞，不是吧！”说到黑加仑，我口渴极了，想起了绿茶红茶可乐芬达……“总之是裁缝店，我买件像样衣服再披身蓑衣吧，昨夜那马折腾的我胸口前面的衣服都磨破了，现在也火辣辣的疼。越快越好，被过往的官啊兵啊发现了可不好。”
“请问，有人吗？”我慢慢推开门。
“啊，我们还没开门怎么就有推门进来的客人。”一个学徒样的小孩惊讶地说。
我无奈的指指身上的衣服，“无可奈何。”
“好吧，你想买什么？”
“就买件普通衣服，再来件蓑衣，这些钱够了吗？”我掏出一直剩下的银两。
“嗯……差不多，自己去挑吧。”
“对了，你这店为什么叫王加仑啊？”
“因为老板姓王，字加仑。”
“这么有意思的老板，那你们老板呢？”
“还在楼上睡觉了。”
“这样……”
“不过这个点都准备开门迎客了，老板不是爱睡懒觉的人啊，我去叫叫。”
“嗯……”我没有好好理会他，拿了一件看得过去的衣服穿在身上，又把一身蓑衣批好，真有点武侠小说的味道。
“咚咚咚。”
“老板，快起来啊，店要开门了！”
“咚咚咚。”
“老板？你怎么了？”
“啊，老板？！”
我听到楼上一声惊叫，我突然感觉事情的不寻常，等我赶到楼上才发现，该加仑已经死亡。
“怎么会这样……”我默默地走向尸体，眼睛迅速观察着现场。
旁边的小伙计已经是被恐惧塞满了嘴，身形颤抖却说不出话了。
尸体双脚并拢，脑袋和脚在一条线上，两只手呈30度张开，好像是刻意安排似的，头朝着西方。死亡时间约莫已有八个小时了。死亡原因是一根长针插在心脏的部位。
“报官吧？”我拍拍傻愣愣的小伙计，他点点头，摇摇晃晃跑下去了。
王加仑死的有些蹊跷，首先房间里除了凶手进出的窗户没有动过的痕迹，所以不是强盗小偷之类为了钱财。其次凶手手法迅猛，绝不是平常人，这样一个裁缝店老板会与这种高手结下渊源？最后最最不能理解的是尸体的摆放，因为死者是长针穿心而亡，根本没有那么大精力精心设计这么标准的姿势，所以死者留下的凶手信息之类的说法都是扯淡。
“那么就是凶手留下的信息了……”我胡乱吞咽了一口，“要么是我解不开这信息，要么就是这信息不全……不错，连环杀人命案！”
此地不宜久留，我现在不能跟官兵之类的人见面，只好速速撤离。但是我不会坐视不管的。
自己一个人走在这所谓的街道上，即使肚子都叫累了，我也是身无分文。突然想到了很多事情，自己为什么会来这里，为什么不能安安稳稳的活着。呵呵，真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这时突然从左右窜出两个陌生人，架起我就朝某个方向跑。
“喂！你们做什么！”
“我们家主子要见你。”
“你们家主子是谁？”
他们没有回答我，只是默默地走着。好吧，我知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假如是宫里的人想要抓我，那完全可以千军万马，走人海战术路线包围我，但是如果这两个人是个幌子来拆开我心理防线的就另说了。总之要想除掉我我会拼死反抗，不然一切就都结束了。
我被带到一个看着很有王者气势的人面前，多余的他什么都没有说，只是下了一个命令。
“上轿。”
看来是想商量什么事了。
“你是俞致远？”
这个神秘的人物先开的口，我不知道我该说是还是不是，只是默默打量着他。
“真有能耐，你也不是一个能敌千军万马的匹夫，却能有如此神奇的力量，从重重包围中逃脱，又能欺瞒皇城上下官员让大家以为你已经死了。现如今又解决入城检查潜回这个危险的地方。”
“过奖，前两条只是求生的本能罢了。但是我有不得不回来的理由。”
“哦？说说？”
“你是在打探我吗？”
“不不，我没有那种必要。”
“你是谁？看起来饶有实力却又不像官。”
“哈哈，我敢向你坦诚，你敢如此对我吗？”
“坦诚？相互的。”
“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我可以帮你达到目的。”
“什么目的？”
“救下一个很重要的人，再回到你们的家乡。”
“你……平白无故你为什么帮我做这些。”
“因为我们是互利的，有相同的目标。”
“我的目标你刚才说的不是很清楚吗？”
这个男子摇摇头，“那只是结果，我们的目标是……丞相。”
的确……不把归石磊这个障碍清除掉我是无法回家的。假设这真的不是一场梦，我是通过电脑穿过来的，那么我同时需要电脑穿回去。这种地方能有电脑的只有归石磊。
“你说的很对，那么你是谁？”在父皇面前屡立奇功。等哪天暗杀父皇帮三哥登基，到那时三哥就是他统治天下的傀儡了。
“好阴谋，这样没有篡位一说了。”
“嗯，我们必须阻止他。”
“人们叫我。七阿哥。”
“有点意思，怪不得把我分析的那么透彻。你为什么要除掉丞相？”
“他一直在利用我一个草包兄长，也就是三哥。他先是帮助三哥，取得笨蛋三哥足够的信任，然后让三哥”然后呢，你可以当皇上了？“
“我在为国家的事而努力。”
“哈，是吗。那么我们现在该做什么？”
“先随我去一个地方，然后去找你想找的人。”
“去哪？”
“在轿上呆着就行了，如果不想被发现你还没死的话。”
“好吧……”
轿子从皇城侧绕过去的时候，我悄悄看定了皇城。雅琪，稍等。”我放下轿帘随轿子一起前往城西。
“停。”我们在一家客栈门口停了下来。
“蒙牛客栈？”我舔舔嘴唇，“好古怪的名字。”
“哪里古怪啊？”
“蒙牛牛奶好喝啊。”
“啊？”
“没事，你暂时还明白不了。你带我来这干什么？”
“上楼。”
“哦……不过这个客栈怎么那么冷清。”
“别管那么多，先跟我上来。”
“好。”
我小心翼翼地跟在七阿哥后面，生怕被人发现自己的行踪。
“你们都出来。”七阿哥对着里面的几个官员说，然后又转身对我说，“进去自己看看吧。”
我按他的指示慢慢走进去，地上躺着一个人，准确地说是死人。
“这是这家客栈的掌柜？”
“不错。”
“死亡时间大约是昨晚子时左右，死亡原因是一根长针穿过心脏，死者姿势和王加仑一样怪异，只是头朝向东。手臂依然30度角左右张开，双脚死死并拢。”我眉头一皱，“果然是连环命案。”
“嗯，王加仑裁缝店我也听说了。觉得这案子太厉害，你有什么看法。”
“凶手这个信息……我还是无法解读。”
“是吗……”
“真是郁闷，信息还是不够吗？”
“凶手相当不简单。”
“这当然可以确定，但从一些共同点上来说还是有一些联系的，只是不知道用意何在啊……”
“会知道的，先去救那个慕容雅琪吧。”
“好。”
“你知道她在哪里吗？”
“我推测她现在在皇城里坐牢或做苦力。”
“好，我带你去我的府上，然后我去处理这件事。”
“怎么处理？万一目的太明显被发觉……”
“给看守的点好处说带回家当个侍女就好了。”
“好，别欺负她啊。”
“还用你说……”
之后上轿，我被偷偷送到七阿哥家里焦急等待着。
“七阿哥！”突然蹿到大堂上来一个家仆。
“他不在，怎么了。”
“刚才有人报信说发现另外一起命案。”
对了，怪不得七阿哥那么上心这案子的事，如果解决了这些可以替皇帝分忧而博得好感啊。我得帮帮他，一来他也得替我多铺路，二来凶手留下的线索越多我就越容易揪出凶手。
“在哪？！”我一把抓住这个家仆，“我先替七阿哥跑一趟。”因为七阿哥已经对府上说我是贵客，所以全府上下多多少少都会尊敬我。
“城北。”
“速安排一个轿子带我去。”
“好。”
我有点小厚颜地坐上七阿哥家的小一号的轿子，前往城北。
“就这？”我指着面前一家酒店问跟随我来的家仆。
“对，就是这里，葡萄酒店。”
“为什么又是那么怪的名字……这会有葡萄酒吗？”
“葡萄也能做成酒？好像是因为掌柜之前是种葡萄的吧。”
“不会有官员妨碍我们进去吗？”
“有钱能使磨吃鬼。”
“我懂了……”我使劲拉了拉蓑衣，把脑袋挡上。就算是这样再引人注目，人们再好奇，也不会知道我是谁。
推开掌柜房间的门，我看见的依然是正躺在地中央，心脏被一根长针穿过的尸体。身姿还是一样的标准，唯一不同的是头朝的是南方。
“没什么可调查的价值了，我们走吧。”
家仆和抬轿的人把我领回了七阿哥府上，此时雅琪已经是等候很久了。
“雅琪！”我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同时在心里默默赞佩着七阿哥办事的效率。
“唉，这些天可累死我了。”雅琪锤锤肩膀之类的。
“嘿嘿，剩下的你就在这客房歇着吧，我会有办法让我们回去的。”
“嗯嗯！”
“今天天色不早了，我吩咐下人做饭，今晚就在我家小小的吃一顿。抱歉不能大操大办，这样会引起宫里人的注目。”七阿哥转开话题，吩咐下人去了。
七阿哥刚走出去没两步又回来了，“俞致远！快随我去城南！”
“不用说，某个命名奇怪的店业掌柜死在自己房间里，长针穿心当场毙命，身体规则成形同上三个人一样，头朝北！”
“我想也差不多，但我们还是去一趟吧。”七阿哥点头赞同道。
“嗯，东南西北已经是最后一个了，我想会有更价值的东西出现。”我跑出去，犹豫地回了下头，“雅琪，别再乱跑了。”
“我什么时候乱跑过……”
我没有回答她，跟着七阿哥上轿，踏着夕阳的脚步前往城南。我猜，我只需要了解最后一个地点的店名，我就可以解开一切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