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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上元节,这个年也基本上过完了。凤凰山煤矿和张家村土窑也都已经开工,前几天张毅让李水根在长安城里请了个教书先生来张家村教学。
张毅强调,村里所有低于十三岁的孩子不论男女都必须去上学,学堂所有费用由村里出。除了教书先生,张毅在过年这一段时间编写了一套前世小学生数学教材,没事的时候就给蒋东,喜儿,刘全三人。
让张毅没想到的是刘全竟然有惊人的学习天赋,什么东西张毅讲一遍,刘全就能举一反三。于是张毅又给他讲了一些简单的物理化学知识,并且告诉他,世间万物存在即是理,要多去观察,多去实践,就会明白很多道理。
于是刘全也成了学堂里的半个教书先生。他负责把张毅教他的那些知识交给张家村的其他孩子。
正月二十三,是游骑营最后集结的日子。张毅站在门口看着板凳上的一炷香道:“赵腾,点香,一炷香之后没到者,永远逐出游骑营。”
赵腾取出火折子,点燃香道:“张毅,还有十人未到,其中九人是那群纨绔,还有一人是刘亮。”
张毅疑问道:“刘亮?他家不就在泾阳县么?泾阳距离长安这么近,应该早到了啊?”
赵腾解释道:“可能是什么事儿耽搁了吧,不然刘亮不会在这关键时刻出岔子的。”
张毅点头道:“那就再等等。”
随着那一炷香的慢慢燃烧,身在长安的纨绔们渐渐地来到大营报道,最后卡着时间点来的是李恪和李泰兄弟俩。到了大营门口,李恪李泰跳下马,气喘吁吁跑到张毅身前敬礼道:“报告校尉,游骑营伍长李恪,李泰前来报道。”
张毅点头,示意二人入列,张毅扭头看了一下已经燃烧完的香,声音低沉道:“刘亮还没有来么?”
赵腾小声道:“还,还没有!”
张毅让赵腾入列,朝列好队的众人大声道:“曹术武,把泾阳刘亮的名字从游骑营名册上划去,从此以后永不录用。”
曹术武想解释什么,但却被张毅打断,只听张毅大声喝道:“身为一个军人,连一点时间观念都没有,无组织,无纪律,这样的人,我游骑营不需要。”
这时大营门口来了两个百姓样的人来到张毅身边抱拳行礼道:“敢问校尉大人,这里可是游骑营?”
张毅点头道:“正是,不知二位前来可有何事?”
其中一个老汉又是抱拳行礼:“我们二人乃是泾阳县人士,老汉是刘亮的叔父,这个是我的儿子,此次前来是受刘亮所托,特来求救的。”
张毅让队伍解散,把两人请到办公室内,张毅给二人一人倒了一杯茶,问道:“老丈,刘亮出了什么事?还需要您二位特意跑到长安来求救!”
那老汉叹了一口气,开始慢慢讲述。刘亮与妻子刘王氏生有一女,今年十四岁长得特别漂亮,不知什么原因在刘亮回家的前一天突然死了。而刘亮回家之后发现疼爱的女儿死去,就跟发了疯一样,冲进县衙连杀了五六个衙役,最后被赶来的泾阳卫队所擒,如今正关押在泾阳大牢,等候秋后问斩呢。
张毅沉思了一会儿问道:“刘老丈,刘亮可告诉你们事情的具体原因?按理说刘亮可不是这样的人啊!”
刘老汉道:“亮子什么都没说,我们去探监时他只告诉老汉只有你能帮他报仇。”
张毅叫来了蒋东,让他领着二人前去吃饭,他则是叫来了赵腾,把事情给赵腾讲述了一遍。
赵腾也是纳闷道:“这其中肯定有蹊跷,老刘不是这么冲动的人了,他平时做事稳重的很,就算是死了女儿,也不会失心疯冲进县衙杀人的。”
张毅点头道:“事不宜迟,咱们立马走一趟泾阳。”
张毅把军营的事物交给了曹术武,由李双辅佐。他则是带上赵腾,李震,李泰三人打马快速向泾阳方向奔去。
由于事态紧急,长安到泾阳七十里的路程,四人只用了半天时间。到了泾阳县以是半晚,四人也顾不得吃饭,凭借着李泰的身份连夜进入泾阳县大牢,见到了刘亮。
现在的刘亮如同失了魂一样坐在稻草上,手里握着一副耳环,在那发呆。张毅认得这副耳环,那是刘亮在回家前特意向张毅请假去长安买的。
赵腾上前问道:“老刘,老刘,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会这样?”
刘亮听见有人叫他,慢慢的抬起头,当看见张毅来的时候他猛的跪在地上朝张毅道:“张毅,替我女儿报仇,替我女儿报仇啊!”
张毅扶起刘亮道:“你先别激动,把事情经过给们讲一下,这次魏王殿下也来了,如果真有什么冤情,魏王殿下会替你做主的。”
原来,刘亮回家之后发现家中无人,便问了他的叔叔妻子和女儿去哪了。他的叔叔告诉他,他妻子把女儿昨天草草下葬之后,就不知了去向。刘亮一时也没有多想,只是蹲坐在女儿坟前哭诉。
就在刘亮在哭诉的时候,他七八岁的侄子跑过来告诉他他的女儿是被人杀死的。据他的侄儿讲述,那天他家来了一个当官的带着六七个官差来到他们家,他们进去没多久之后屋里就传来了他女儿的叫声,他侄子害怕,不敢多听就跑开了,但是他侄子也没跑多远,就在他家不远的地方偷偷看着。后来没过多久他的妻子就有说有笑的把那群官差送走。
当天半晚,刘亮的妻子就跑到他侄儿家喊他的叔叔和弟弟,说是他女儿得了急病死了。由于是女儿还未嫁人,家人就草草的把她给葬了。
刘亮听到侄子的讲述连忙跑回家里,检查一番,游骑营出身的他善于这房。他这一检查就发现了令他心痛欲绝的线索,他在桌子底下发现了用手指生生抓出的三个字“爹!救我!”。很显然,这是他女儿留下的。
他向村子里的人打听出来人是谁,此人正是泾阳县令王生。据村子的人说,王生经常出入他们家里,每个月都去。村里昨天有人在县城好像见到了他的妻子和王生一同进入了县衙。
刘亮连夜挖出了自己女儿的尸体做了一番检查,当他看到女儿那糜烂依旧带血的下体之时他明白了事情的经过。
他以前回家探亲的时候也听说过村里的传言,说他的妻子水性杨花,家里经常有陌生男人出入,但是刘亮并不在意,他常年在外,有时候甚至几年都不回家一趟,只要妻子把女儿带好,他就不会在意这些。
刘亮瞪着通红的眼睛嘶吼道:“可是我怎么也想不到,这该死的妇人竟然可以看着我的女儿被他们轮奸致死,那也是她的女儿啊!张毅,我不甘啊,我女儿才十四岁,十四岁啊!”
“砰!”张毅一拳狠狠的打在墙上,沉声朝李泰问道:“李泰,能不能把刘亮带出大牢。”
李泰也是咬牙切齿:“能!”
张毅朝跪在地上正在哭诉的刘亮喝到:“别他娘的哭了,起来,跟我去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