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震李双进屋后就朝坐在正堂的中年人行礼:“父亲,家主!”
那中年人面带微笑点头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张毅行礼道:“参见英国公!”
李绩道:“免礼吧,你就是张毅?”
张毅道:“小子正是张毅。”
李绩抚须哈哈大笑道:“哈哈哈,果然英雄出少年,来人,开宴!”
顿时无数丫鬟仆役端着早已备好的吃食进入堂内摆好。
李双正欲告退,却被李绩留下,一同宴饮。待的几人入座,李绩举起酒杯道:“第一杯,恭贺你们三人凯旋而归!”在三人陪同下喝完杯中酒以后,李绩再次拿起酒杯:“这第二杯,恭贺我儿终于长大成人。”喝完这一杯酒之后李绩拿起酒杯看着李双道:“这第三杯,恭贺老夫与李双父子相认。”
正举着酒杯的李双听到此言,连忙出席下跪道:“孩儿拜见父亲大人。”说话时虎目含泪,趴在地上久久不愿起身。
李绩起身走上前去,扶起李双:“以前你性子刚烈,以家将自居,不愿做我的义子,现在震儿长大了,应该把你应得的给你了。”
李双就要纳头再拜,却被李绩阻拦:“好了,好了,不要跪了,入座喝酒,给我讲一讲你们这一年多的经历。”
李双点头入座,开始给李绩讲述他和李震这一年的经历,旁边的李震不时插嘴补充几句。李绩听着几次生死大战唏嘘不已。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听完二人的讲述,李绩看向张毅:“明天你真的要随程咬金和段志玄进宫面圣,要学那诸葛武侯舌战群儒?”
张毅回答道:“正是。”
李绩问道:“你就不怕?你可知你需要面对的都是何人?有门下省给事中魏征,当代衍圣公孔颖达,还有绝大部分文官!”
张毅正色道:“不怕,时代一直再改变,而这群老夫子的思想却不知变通,甚至越活越倒数,这个时代应该改变了。而且我不能看着一个为国浴血奋战的将军最后落得如此下场,虽然我位卑言轻,但是却丝毫无惧,要与这些个老夫子争上一争。”
李绩赞赏道:“哈哈,好一个虽千万人吾往矣。让震儿跟着你我也就放心了。”
一夜无话!
第二日一早天不亮,张毅就跟随李绩来到太极宫外等待上朝。
张毅跟着李绩来到一帮子武将休息的暖棚。现在以是十一月,天气极其的冷,朝廷特意在太极宫外搭了许多暖棚,以供诸位朝廷要员休息。
进得暖棚内,程咬金就围了过来:“小子,这次你可有把握保下老段。”
张毅坚定的点了点头。这时不远处突然传来喧哗声,期间夹杂着“刽子手”“屠夫”“不为人子”等喝骂。
棚内诸将出得暖棚向那个方向看去,段志玄身着朝服昂首阔步的向这个方向走走着,他的身后跟着面露无奈的孙思邈和赵无极,显然他们是阻止过段志玄的。以他现在残弱的身体,在这寒冷的天气里根本撑不住。
程咬金看着被千夫所指的段志玄虽然走的昂首阔步,但他的身体却在微微颤抖,顿时跑过去扶住他朝两边的文臣大怒道:“娘的,谁再敢多说一句老子撕了他。”这一次他是真的动了杀心段志玄都这样了他们还要如此这般,其他武将也都是怒目而视,甚至有几个暴脾气的都准备动手了。
却被段志玄给阻止了,他咳嗽了几声道:“俊在此谢过几个老兄弟了,我段志玄一人做事一人当,各位还是不要插手进来,免得连累了各位。”说着又是剧烈的咳嗽起来。
程咬金还欲开口,这时太极宫的宫门打开,一个太监高声喊到:“上朝!”
李靖拉住程咬金道:“先上朝吧,在朝堂上与他们一争高下。”
程咬金无奈,只好站入武将队伍,跟随李靖向宫内走去。
文武百官在太极殿站定,等待着李世民的到来。李世民也没让他们久等,不一会儿便在太监的拱卫下来到太极殿。
当李世民坐下之后,文武百官躬身行礼:“参见吾皇!”
李世民摆手道:“众爱卿免礼!”唐朝的朝会还不兴跪拜。
在商讨了诸多国事之后,整个太极殿安静了下来,李世民心道正事来了。
果然魏征没有让他失望,魏征出班奏道:“陛下,臣弹劾英国公段志玄无视我大唐军律,私自分发军功,滥杀无辜,杀俘共计一十二条!”
李世民接过奏折看了一下便扔在桌子上,他看着段志玄道:“段志玄,你可有话说?”
段志玄颤颤巍巍的出班回道:“臣无话可说!”
旁边的程咬金急道:“老段,你……”
段志玄朝他摆了摆手,朝李世民道:“陛下,给事中所述之事皆为属实,但臣问心无愧。”说完身体微晃剧烈咳嗽起来。
李世民看着这个当年一起并肩作战的老兄弟如此这般,心声感叹,当年何等意气风发,勇猛的段志玄,现在竟然像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现在段志玄如此,秦琼也是如此。
李世民一时心软,正要开口安慰,却见孔颖达出班奏道:“陛下,自古以来杀俘就是不详,段志玄竟做如此有违天和之事,恐上天会降下灾难,臣恳请陛下降旨惩治,以敬上天。”
文官队列中皆附和:“恳请陛下降旨惩之!”
李世民看了一眼程咬金,示意他那个昨天所说的高人可以露面了。昨天程咬金给他吹嘘着有一个高人,可以轻而易举的扭转现在的局势。
程咬金心领神会,出班奏道:“陛下,臣向陛下举荐一人才,此人在玉门关大战中屡立奇功,而且医术高超,连孙道长和赵神医都夸赞此人的医术。”
李世民配合道:“哦,还有如此人才,此人现在何处?”
程咬金道:“正在殿外恭候。”
李世民道:“速速宣来,让朕一见。”
不一会儿,张毅便在太监的带领下来到太极殿,张毅单膝跪地行礼道:“玉门关游骑营伍长张毅参见陛下,愿吾皇福寿康宁!”
李世民仔细打量这个密报中经常出现的年轻人,而张毅也在小心打量着李世民。李世民今年二十九岁,正值当年,头戴骊珠让张毅看不清他的真容,可是他往那一站那种气势,张毅感叹不愧为千古一帝。
少倾,李世民开口问道:“适才之节说你屡立奇功,且医术连孙道长都大为称赞,可是真有大才?”
张毅回答道:“大才称不上,只是些小聪明而已。”
李世民道:“年纪轻轻倒挺谦虚,那么朕且问你,关于段志玄杀俘一事你怎么看?”
张毅朗声答道:“一些蛮夷而已,杀之祭奠我大唐战死将士与百姓有何不可。”
“竖子狂言,此等军国大事岂能由你一个黄口小儿大放狂言。”说话的是魏征。
张毅工整行礼道:“我虽位卑言轻,可是万事都讲究一个理,不知给事中大人有何高见?”
魏征朗声道:“圣人教导我们与人向善,段志玄屠杀俘虏有伤天和!”
张毅正色道:“面对朋友我们拿出好酒好菜来接待他们,可是面对那些侵我大唐,杀我百姓的蛮夷,迎接他们的只有屠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