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底,许唯一学校放了假,许冕森来接她回家。
许唯一将东西收拾好,许冕森将她的东西装上车,正准备回家,许唯一才想起落了一本书,于是又匆匆跑上了宿舍楼。
等她再次下来的时候,许唯一就看到许冕深倚站在车旁同徐曼说着话,金粉似的阳光落到许冕深的脸上,深邃的五官变得柔和,有风吹过,他白色的T桖被风鼓起,胸前的轮廓就被勾勒出来,隐约可以瞧见衣下肌肉的起伏,不过像是雾里看花。
他们脸上都带着笑,许唯一瞧出了许冕深对徐曼的不同,她微微眯起了眼睛。
还是徐曼先看到了许唯一,朝她招手,“唯一。”
许唯一走了过去,不动声色地将她打量一番,她发现徐曼好像比以前更漂亮了,打量的结果让她有些沮丧,但是她还是熟稔地弯了嘴角,露出一个看到徐曼很惊喜的表情,“学姐好。”
许唯一笑的时候,让人觉得是一头乖巧的小鹿,所有人都会被她骗过。
“唯一越来越好看了,对了,你明年就要高考了吧,准备考哪个大学。”徐曼对她很是热情,许唯一知道她在讨好自己。
许唯一笑得更加无害,朝她说,“哥哥上的大学,我要跟哥哥一起。”
徐曼说,“那我和冕森在Z大等你。”
同徐曼告了别,上车后,许唯一装作不经意问,“学姐怎么会在学校?”
许冕森开着车,也不看她,“她家就住学校附近,她来散步的。”
“哥哥和她挺有缘的,高中是同学,大学是校友,以后呢?”
这时,许冕森倒是瞟了她一眼,唇角带着笑,“瞎说什么呢。”
果然,他对徐曼有特别的情感,要是没有,他是根本不会接她的话的,许唯一心下烦闷地掐断了自己的指甲。
到了家,爸妈还没有回来,许冕森先回自己房间洗澡去了。过了五分钟,许唯一来到他房门口,手放在门把手上,轻轻一拧,门就开了,她唇角慢慢勾起,他果然没有锁门。
黑色的窗帘,飘窗上的毯子也是黑色,深褐色书桌,墙上有一个微型投影仪,还有顶级的音响设备,他喜欢在他房间看电影。
许唯一走到他床上坐下来,然后将脸埋在柔软的薄被里,她深吸了一口,鼻腔里全是他的味道,让人心里发痒。
过了好一会儿,浴室的门才响动,听到声音许唯一立马站起来,装作刚进来的样子。浴室的门开了,许冕森边擦着头发边走出来,腰间只围了一条浴巾,系得有些低,一侧的胯骨露出来些,腹上有些黑色的体毛,粗硬的。
他身上没有擦得太干,脖颈间的水珠顺着胸膛流下来,淌过马甲线直到没入腹部的浴巾,体毛上也沾了水。
看到许唯一,许冕森愣了一下,然后飞快地关了浴室的门,门后传来他的声音,“你进来干嘛?”声音里有些尴尬。
许唯一做了一个吹口哨的嘴型,然后用非常正常语气朝他喊,“我想看电影。”
很快,许冕森再次出来,已经换上了衣服,“吃完晚饭了再看,妈快回来了。”
阿姨已经做好了饭回家了,又过了一会儿,许母就回来了,她张罗着开饭。饭桌上,许母就问她,“你明年就要高考了,暑假有什么计划,要不要报补习班或者强化班。”
许唯一有些不满地撇了撇嘴,“我一直是年级前五,我才不要报班,自己在家看书就好了。”
听她这么一说,许母就笑了,“还挺骄傲,你看你哥,从小都是年级第一。”见许唯一将嘴嘟得更高,想着许唯一在学习这块她一直抓得紧,也挺放心,她又说,“那就再请一个老师来教你练练琴吧,你看你钢琴弹得。”
许唯一一听就乐了,放下碗,抱着旁边许冕森的手臂,将头靠在他肩上,“那就要哥哥教我好了,反正他也暑假。”
许母对孩子很严格,从小就要求兄妹两人学钢琴培养气质,许冕森很早就过了十级,可是许唯一却一直弹得不伦不类。
许冕森揉了揉她头顶的发,挑着眉笑着说,“我才不陪你练琴。”
吃过饭,许母切了水果过来,电视里正在播放本市新闻,许唯一看到了关于市长对本市发展的采访,感慨了一声,“只能在电视上看到老爸。”
过了一会儿,许唯一就缠着许冕森看电影。
进了房间,许冕森就问她要看什么。她想了一会儿,才说,“乱世佳人吧,我同学说好看。”其实这部电影她早已看过,之所以说要看,是因为这部电影时长将近4小时。她只不过是想跟许冕森多待一会儿。
许冕森关了灯,房间里只有电影的光,两人靠坐在床上,盯着电影画面。其实许冕森也早就看过这部电影,可是许唯一有个习惯,她看电影的时候,喜欢跟他谈论剧情,所以每次他都会陪她看他已经看过许多遍的电影,听她在耳边喋喋不休。他纵容着她的每一个小习惯和小性子,因为这是他最宠爱的妹妹。
今晚许唯一却格外安静,湿漉漉的眼睛直盯电影画面,仿佛是完全陷入了电影情节。看到一半,许唯一坐着太久不舒服,然后将身体往下沉了些,整个人就躺在了床上,可是这样还是不太舒服,于是将头枕在了许冕森的大腿上。
许冕森看了她一眼,没有说什么。
其实许唯一根本就没有看进去,因为徐曼,她一直在胡思乱想。头枕在许冕森腿上后更是对电影心不在焉,因为她能感受到脖颈下他大腿的那种勃勃力量。
电影终于结束,许唯一下意识地抬头去看许冕森,才发现他竟然睡着了,头歪着靠在床头。
许唯一试着轻声喊了一声,“冕森?”
已经睡熟了。
许唯一朝他靠过去,唇在他脸颊的两厘米处停住。她几乎是有些贪婪地看着他,许冕森无疑是极其英俊的,薄唇,挺鼻,还有他的眼睛是极其清峻的内双,他不笑的时候其实是显得有些冷清的,可是他笑的时候,眼睛却像是会勾人。
她知道自己对许冕森有一种隐秘的情感,她清楚那是什么,曾经她幻想过,如果她像电视或者小说里面写的那样就好了,她是被收养或者是抱错了,这样她或许可以将她对他情感告诉他。
可是,她还是喜欢她与他有相同的血液,那是谁也无法割裂的关系,仿佛她和他就是一体,甚至她和他在最开始的起源地都是一样的,用相同的姿势安睡在那里。
明明灭灭的光照到了他的脸上,许唯一用指腹摸了摸他的唇,然后抱着他的腰,窝在他怀里,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