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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对的人和错误的人与洁癖

上面把关于老虎机的事交代清楚了,现在回过头来说我在厂里的日子,到了五月份,就在单身生活过的太久,连自己也开始怀疑人生的时候,突然有一个身材高挑气质出众,美丽又端庄的女孩闯进了我的心田,美中不足的是她那漂亮的脸蛋长了一个很不相称的鼻子,她的鼻子稍微有点大,但是你看到她别的优点,就会情不自禁地说:“这点瑕疵根本不算事。”她是跟我们厂合作的医院,刚刚派过来的驻厂医生,名叫曾淑敏,广东人,其实她的专业是护士,怪不得我见了她,就好像见到了天使,原来她本来就是白衣天使呢!很快我就跟她认识了,且有事没事就会跑到她上班的地方跟她聊天。为了不显得唐突,我有时会装作去找她拿药,有时又跑到她的办公室在按摩椅上按摩,我所做的一切其实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我和她之间。

刚好这两天忙着练车,为拿驾驶证而准备科目三考试,于是我就先把曾淑敏晾在一边,这两天又认识了一个一起练车的女学员,她叫苏玉玲,也是广东人,长得挺漂亮,就是五短身材让人感觉差强人意,我们才认识短短两天,她不仅主动和我搭话,还时不时买东西请我吃,在不经意之间就流露出了对我浓浓爱意,我因为心里面满满都是曾淑敏,再加上对她的身材不感冒,竟对她的热情视而不见。教练跟我们三个学员创了一个微信群,因为我先考,考的前一天,苏玉玲向我要求,考没考过都要告诉她一下,可是第二天没考过,心情极差,就把这件事给忘记了,很快教练就把我踢出了群,由于没有加她的微信,我们也就彻底断了联系。

六月的东莞,天气特别炎热,加上太阳特别毒,虽然才练了三天车,但是人也黑瘦了一圈,可想而知这几天有多辛苦,考试之前,还想着如果考过了,就回去与君痛饮三杯,这个君我不说,你们也能猜到我指的是曾淑敏。可是没想到辛辛苦苦练了几天车,却考挂了,心里别提有多难过,加上教练的工资跟学员的过考率挂钩,教练一听到你考砸的消息,就立马把你当仇人一样说了一顿,这时你除了难过还有恼火、郁闷,可以说心情完全跌到了谷底。但是一想到自己喜欢的人——曾淑敏,心情马上就又愉快起来,有时候女人还真的是菩提树啊,竟能化忧解愁。有人说温柔乡即英雄冢,我感觉这就是一句屁话,没了温柔乡,英雄好像天天呆在冢里才对吧!

为了进一步拉近我跟曾淑敏的关系,我开始试着约她出来玩,这天下午,我约她到镇上看电影,离电影开场时间还早,于是我们先去吃晚饭,本来想找个上档次的饭店,但是她好像故意要为我省钱,执意只在马路边的快餐店坐了下来,我不好强求,只好随她了。吃完饭,我们就进了电影院,发现离电影开场还有三四十分钟,我就问她吃不吃爆米花和饮料,可是她特别分生,只说不用了,我怕她只是客套话,因为很多时候女人说不要,其实就要的意思。我不管三七二十一,买了一桶爆米花和两瓶饮料,然后放在桌上,当我叫她吃喝的时候,她不好意思再拒绝,好像很勉为其难地吃喝着,且全程都是低着头玩手机,我在她面前仿佛就是形同虚设,即使我跟她说话,她也只是头也不抬的吭两声,跟旁边那些情侣形成了鲜明对比。处在这种状态,总让我感觉很不自在,但是也没办法,竟然都来了,戏也要演全场啊。男女之间其实就是这样,当其中一个人对另一个人有所表示后,另一个及时给予回应,那么两个人很快就会打得火热。反之另一个装作视而不见,或若无其事的样子,那么两个人中间,就永远有一条不可逾越的鸿沟。我跟曾淑敏就是后面这种情况,吃饭的时候我得不到任何回应,看电影之前也没有,看电影的时候还是没有。其实这时,我已经了解到她对我一点好感也没有,那么竟然一点好感都没有,却为什么还要陪我出来看电影?这不是在浪费大家的表情吗?然道仅仅是为了免费吃一顿饭和看一场电影,看完电影后,按照剧情发展,我们应该去逛一下,可是出了电影院,她就急着要回去,我不好勉强,只好马上回了厂。

虽然第一次出去毫无半点收获,但是我仍然不肯死心,以为会有奇迹发生。可是第二天当我带着吃的东西,过去找她的时候,她竟然冷酷的说道:“麻烦你以后不要再买吃的东西给我了,更不要有事没事跑过来找我。”我一下子心就凉了半截,更后悔将真心放在一个绝情女孩身上。但事已至此,后悔也没用。自己想马上放弃,但终究还是有点不甘心。刚好她有事回去七天,回去那天发信息给她,她还偶尔回一两句,可是到了第二天,就音信全无了,发信息一直不回,打电话也是无人接听,直到第七天才拨通了她的电话,但是她在电话里冷漠地问道:“你找我有事吗?”我回道:“也没什么事,就是想跟你聊聊天,你这几天怎么不回信息呢?”她答道:“我跟我男朋友去玩了,手机没带。”我听她把话说到这份上了,也只好无奈地说道:“哦,这样啊。”然后就把电话挂了。其实刚要到她微信的时候,我就把她的朋友圈仔细看了个遍,结果发现里面根本没有她和别的男人亲密照的半点踪影,所以我就断定她还没有男朋友,于是我也没问她到底有没有男朋友,就对她展开了攻势,但是我对她追求的策略,却采取了一种很保守的方式,就是不断地出现在她身边,想让她在不知不觉之中,就被我的行动潜移默化。可我还是失算了,她这个男朋友突然出现,让我猝不及防,我不知她是为了拒绝我而故意装出来的,还是在这短短几天真的交上了男朋友,看到她刚刚更新的朋友圈竟是一张她和一个男孩的合影,我彻底死了心。

我本将真心托明月,明月无心照沟渠。追求曾淑敏失败的痛苦一下子让我想起了苏玉玲,如果遇到苏玉玲的时候没有认识曾淑敏,说不定我早已和苏玉玲在一起风花雪月了,偏偏造化弄人,我跟曾淑敏就好像我在对的时间里遇到了一个错误的人,而我跟苏玉玲就好像我在错误的时间里遇到了一个对的人。错误的人带给我的只有痛苦,而错误的时间给予我的只有遗憾。

正当我沉浸在痛苦和遗憾中无法自拔的时候,感冒的爱神,却又对我玩起了捉弄人的把戏。那天刚好上中班,我吃完夜宵后站在饭堂外面准备下班。这时一个女孩朝我走来,并微笑着说道:“帅哥过来一下,我有话跟你说。”我一边有点莫名其妙地问道:“什么事啊?”一边朝她走了过去,她有点不好意思地回道:“你的微信号多少呢?加一下你的微信。”看着这个长相不错的女孩主动向自己要联系方式,多少有点让我感到受宠若惊。很快我们就加上了好友,原来她叫吕婷婷,广西人。她走后,同事也接了班,我正往前走着,吕婷婷突然在后面说道:“帅哥,走那么快干吗?等我们一下。”原来她和她的几个同事吃完饭准备上车间,前一段路刚好跟我顺道,我下意识停住了脚步,她们走过来后,吕婷婷很俏皮地对一个女孩说道:“我就不把他的微信告诉你,看你能怎么样?”说完还看了我一眼,这时,我一下子恍然大悟,原来她是在帮旁边这个女孩要我的微信啊,怪不得她那么大胆,放的开。

第二天转班上早班,果然一大早就收到了吕婷婷把那个女孩的名片发给我的信息。我很高兴地跟这个女孩聊了起来,原来这个女孩是四川的,叫邱丁玲,其实今年三月份的时候,我们还发生过一个小故事。那天中午,我在倒剩饭菜的位置执勤,邱丁玲倒完剩饭菜后,边走边往口袋掏手机,手机掏出来的同时,二十块钱也掉了出来,我马上把钱捡起,并追过去拦住她,把钱还给了她。没想到几个月后的今天,我们又成了朋友,缘分这个东西,还真的是让人感到不可思议啊!

到了晚上,想起了昨晚吕婷婷非常热情地邀请我有空就上她们车间玩,这时我刚好来了兴致,于是我兴高采烈地来到了她们车间,因为现在的主要目标是邱丁玲,所以我就径直来到了她身旁坐下,且跟她聊起了天,这时我却发现吕婷婷在另一边有点不开心了,可能是我冷落了她吧。虽然我觉得有点过意不去,但我却无可奈何,我怕稍有不慎,就背上了脚踏两条船的罪名,只好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继续跟邱丁玲聊天。没想到才过了七八分钟,吕婷婷一不小心就把手指刺破了,我只好走过去关心地问了几句,她装作若无其事,可是她的表情却已经把她给出卖,其实她特别介意我跟邱丁玲打得火热,以至于分心走神,把手指不小心刺破。如果一个女孩特别在意一个男孩跟别的女孩聊天,那么原因只有一个,她也喜欢这个男孩。

虽然了解到吕婷婷也喜欢我,但我却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了。我只能一门心思放在邱丁琳身上,可是跟她聊了三四天后,却找不到一点恋爱的感觉。按理说别人主动找上门,应该发展很快才对,可是邱丁玲却对我若即若离,更可笑的是她竟然质问我前段时间坐在医务室跟曾淑敏聊天的事,我说只是去拿药,她对这个回答很不满意,还生了闷气。两个人也越聊越没话题,刚开始的时候,大家都会主动发信息,慢慢的就变成只有我主动发信息了,受不了邱丁玲对我越来越冷漠和两个人渐行渐远的距离,觉得与其这样无谓的耗下去,不如彻底快刀斩乱麻,早点各自去寻找真正属于自己的幸福,于是我收起了对她的热情,不再跟她联系。可是接下来的七八天,邱丁玲却天天在朋友圈发一些哀怨的说说,虽然上面也没说谁的名字,但是很明显跟我有关。每天看着邱丁玲那伤感的说说,我渐渐心软,与此同时自己也觉得轻易就放弃这份爱情有点遗憾。于是我又跟邱丁玲聊了起来,且很快就恢复到了刚开始的状态,但是因为这段时间我一直上中班,每天都是零点下班,根本没时间去跟她约会,两个人也没有捅破那层窗户纸。虽然一点实质性的关系都没有,但我却认为我们两个人已经到了心有灵犀一点通的境界。这天,不知是我哪根神经搭错了,还是荷尔蒙作怪,竟然轻佻的向邱丁玲提出让她晚上陪陪我的要求,我太高估了我们之间的感情,以为提出这样的要求,无非会有两种结果,一要么她直接拒绝我,二要么她很难为情地答应。可是出乎意料的是,她给了我第三种结果,她直接一下子把我宣判成了死刑,让我以后不要再跟她联系了。这时我因为邱丁玲没答应,还特别生气,也认同了绝交。别人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当我完全冷静下来后,我也由当局者变成了旁观者,且把事情看得非常透彻,知道了到底是对还是错。这时我发现自己原来干了一件非常愚蠢的事,我让一个女孩子家深更半夜去陪我,再傻的的人也知道我心里打了什么小九九。更要命的是我连她的手都没有碰过一下,我就让她陪我睡,就好像把她当成妓女嫖一样随意,试问哪个女孩的尊严会受得了。想到这里,我差不多肠子都悔青了,去求她原谅吧,好像又丢不起这个脸。就这样算了吧,心里面又满满都是遗憾和悔恨。这时悔恨和失恋的痛苦就像潮水般向我冲过来,且很快把我淹没,我一下子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之前的种种痛苦已经让我伤痕累累,而这一次失败,就好像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我开始变得焦虑、忧愁、烦躁不安,对身边所有的事物都产生了敌意,继而激发了自身保护意识。于是我越来越多愁善感,越来越自我。这种反应过度带来的不良后果持续发酵,却让我诱发了洁癖症。

我之前是一个特别爱干净的人,饭前便后都要洗手,每天要刷牙两次,上床之前必须洗脚。洁癖症却让我的爱干净直接乘以十升了级。洁癖症严重到什么程度呢?只要碰到了身体之外的东西,就会觉得脏,然后就要洗一次手,一天下来就会洗无数次的手,而且一洗就是一分多钟。东西掉在地上,要么直接扔掉,要么用水冲洗一下,实在不能碰水的,也要用洗过的湿毛巾擦拭几遍。每天穿袜子、脱袜子或脱鞋、穿鞋后,必须洗一次手。吃饭、吃东西手上有油渍,必须用沐浴露之类的清洁剂洗一次。别人碰了自己的手机,回家后必须用湿毛巾擦拭几遍。看到喜欢掏鼻屎的同事,都会敬而远之,且他们摸过的东西都觉得脏,要是他们碰了自己的东西,自己回去后就必须用洗过的湿毛巾擦拭几遍。总之感觉脏了,不搞干净,心里就特别忧郁,且一直耿耿于怀,怎么也过不去。其实所谓的脏,基本上都是肉眼看不见的脏,都是自己无端臆想出来的。走在路上也特别小心翼翼,害怕踩到狗屎之类的脏东西。特别讨厌别人掏鼻屎、擤鼻涕,只要看到就会远远躲开。在小店看到售货员掏鼻屎,就再也不会光顾这家店。在饭店看到过厨师掏鼻屎,就再也不去那家饭店吃饭。不管在哪里,都害怕脏东西突然粘到自己身上,以至于每天都过着噤若寒蝉的日子。

有一次我打滴滴去另一个地方办事,一上车我就开始不安了,原来看到了司机掏鼻屎,如果掏一下也就算了,可是他过一会就要掏一下,慢慢的掏鼻屎的频率越来越高,后来干脆左手不停地掏鼻屎,只用右手开车了。我越看越难受,简直被他虐得外焦里嫩。更要命的是车程有三十多公里,这意味着我要在车里煎熬一个多小时。我这个洁癖这么严重的的人,却遇到一个这么爱掏鼻屎,这么不讲究卫生的人,这种体验着实不好受。如果仅仅只是看着他掏鼻屎,那也就算了,偏偏走高速路要交过路费,收费岗亭在车的左边,而我又坐在司机右边,要递手机给收费员扫码却够不着,司机却没经过我同意,就热情的接过手机递给了收费员。这样一来我就觉得手机粘上了他的鼻屎,拿在手上脏不可言,就好像吃饭吃到最后一口,才发现一只苍蝇在碗里一样,喉咙里满满的恶心感。

我的洁癖症这么严重,几乎到了可笑又可悲的地步,有时候连自己都会大吃一惊,以至于自己都不得不承认,自己就是一个洁癖重症忧郁患者。我知道这是一种病,虽然这种病不会对肉体造成损伤,但是却对精神产生了极大的折磨。意识到了洁癖的危害,我也开始了自我调整心态,努力克制太爱干净的坏习惯。

其实人生在世难免会遇到这样或那样的挫折和困难,痛苦、忧伤在所难免,但是只要我们直面人生,勇于应对,一切的难题都会迎刃而解。就像孟子说的生于忧患,死于安乐,挫折和忧伤就像人生的磨砺石,让我们成长的更好,创造出更多的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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