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堂堂天帝。九五之尊,幻化成别人的样子有意思吗?”我有些气愤,但当这种情感爆发出来时,我自己都有些不明所以。
而且在这之前我竟丝毫没有感觉到‘任肖衡’有一丝的异样,慕容澜启隐藏的也太好了。
“就是将他安置在九幽几天,等仙剑大会一结束就立刻把他送回破城,谁知道他硬生生的闯出来了。”
九幽!
这次我是真的惊了,九幽是哪里?是炼狱,是三界谁也不敢去想、去踏足的地方,任肖衡本就旧伤未愈,这次能活着从九幽活着走出来,就算是不用想也能知道他受了多少的苦难。
我转头看向满身伤痕的任肖衡,他虚弱的呼吸着,眼皮一颤一颤的。一道道被业火烧过的伤口看着触目惊心,胸口处到现在还在不停的涌出鲜血,从胸口再到手臂在连着两脚下的铁链勒痕,我不知道慕容澜启为何要这样做,也更不明白他为何要这样做,此刻,我只感觉到自己的心口无比的疼痛,就好像是任肖衡所受的所有伤痛都挨个的放在了我的身上一般。
此时,我的大脑紧紧的绷着,就连呼吸也开始变得紧促了起来。
玖夜站在我的身旁,目不转睛的看着任肖衡,像是大抵知道了些什么一样,卷紧的手松了又紧,但始终没有说话。
“你什么时候来的。”
“那天我见北斋回到永宁宫后,便下了凡,看着他在床上奄奄一息的样子,实在是不忍让他再陪你去北山了,正巧明渊来了,就将他交给了明渊。”
“阿弟……”我大脑一片空白,现在所有的事情都跟一个结一样,死死的打结在我的脑子里。
“你有没有伤他。”
慕容澜启微微收额,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只又一声噗笑,身型一闪,化影上前,单手就紧紧的握住任肖衡的脖子,威胁道:“想不到啊,你这只小小的虫子竟然也能从九幽下杀出来。看来是明渊看管不周啊。”
阿弟?我身形一顿,记得之前在去九幽拿纳灵瓶的时候,阿弟就和任肖衡差点打起来过。莫不是……我和任肖衡从前真的发生过些什么?但我记不起来了,我也不想再记起来,前尘往事不足以挂怀,若是忘了那必定是有要忘记的理由,没有必要再回忆起来,徒增烦恼。
抓着过去不放,是对现在自己最愚蠢的惩罚。
我不想……更不愿……
但是现在困惑我的所有的开头都是因为那份我已经丢失的记忆所引出……
我闷着声,玖夜担心的从身后扶稳我。
彼时,任肖衡早已被慕容澜启的气息压得用不出力,不到片刻,地下的浊气就被流淌的鲜血所引来,紧紧的环绕在任肖衡的身体四周,吸食着他的精魂,紧着就是周身血液不流通,而致使满脸通红。
当即,我也懒得再弄清这些事情,身型一闪便也化影上前,丝毫没有注意到玖夜脸上的惊诧目光,就在慕容澜启根本还没来得及全然反应的时候,我就径直的将任肖衡拉起带去了玖夜的身前。
电闪雷鸣在我身后一道又一道的不停歇的回闪着,瓢泼的大雨落于我的四周,我一步跨在任肖衡的身前,拂了拂衣袖,一派严肃的盯着慕容澜启问道:“你这是作何?”
“你是本王的天后,本王有义务清除你身边一切会对你进行干扰的人。”慕容澜启云淡风轻的回复道。
“你疯了吗?”我不解,任肖衡在我眼里确实讨厌,但我实在是不理解,这一切都太突然了,我根本就来不及给自己做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况且我跟慕容澜启本就是联姻的关系,相互利用罢了,哪里需要真情实感的付出投入。
然而此时,四周却除了大雨的淅沥之声,一片诡异的安静。
任肖衡有些僵硬的举起右手,我回过头望他,只听他虚弱的说:“无妨……我无碍……”
“就你现在的这个样子还叫无碍?”玖夜耐不住性子的急言道。
“……”任肖衡愣着,低着头不知是在想些什么。
“既然任肖衡受了这么重的伤,北山的仙剑大会是无法跟你同去了。”慕容澜启淡淡的说道,“既然冥主有时间,不如就劳烦跟天后娘娘走一趟。”
我有点局促的抬了抬手:“我不放心将任肖衡交给你。”
一听这话,慕容澜启的脸终于变了一副样子,他咬着牙说道:“怎么,打伤任肖衡的是你的阿弟,又不是我。”
“你。”我看向玖夜,严肃的说道,“你护送他,我放心些。”
玖夜开了看我,又看了看身受重伤的任肖衡沉默了一会儿,杏圆的眼睛垂了下来,眸光之中似乎是在隐藏什么情感。
我忘了,他也认得从前的我。
他们都认得从前的我,只有我不记得从前的那个我是什么样子了。
慕容澜启默言:“既然如此,此次的仙剑大会,我……依旧还是幻化成任肖衡的样子,同你去北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