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搜查无果后,忠义王只得押送常有财回京。本来准备跟随父王回京的明瑜,为了照顾程煜最终还是选择再去青州。
辞别那日,忠义王将玉面郎君留了下来任由明瑜处置。此次回京面圣,忠义王准备将前些日子吴帝师收集的常有财在晋阳府横行霸市、无恶不作的罪证以及晋阳道观内里私设妓院,劫掠良家女子逼良为娼等罪行全部禀告皇上。至于勾结北王之事,忠义王还是听取了吴帝师的意思暂时装作不知。
目送父王离开之后,明瑜也同外祖父等一行人返回了青州。
吴府,玉面郎君被绑在木桩上,明瑜拎着一根软鞭,冲着玉面郎君狠狠地抽打。
“这一鞭子,是替被你毁了的年轻男女所抽。”
“这一鞭子,是替被你虐杀的女暗卫所抽。”
“这一鞭子,是替程煜公子所抽。”
……
不知抽到了几十下,明瑜已经气喘吁吁完全使不上劲儿来了。小绿和阿彩赶紧上前来端茶递水,帮忙擦拭明瑜额头的汗珠。歇息了片刻后,明瑜走到玉面郎君面前,没了舌头完全说不出话的玉面郎君死死瞪着明瑜,若不是被绑着说不定下一秒便扑向明瑜狠狠撕咬一番。
这副样子,看着真是令人作呕。
“郡主,您消消气,为这般恶毒之人生气当心坏了身子。”小绿忙不迭劝说道。此次晋阳府之行,只有郡主一个女眷跟随吴帝师前往,自己和阿彩在吴府盼着郡主平安归来。现下总算是回来了,但郡主的火气极大,对上被绑的此人更是咬牙切齿怒火丛生。
不一会儿,明瑜恢复了些力气,便继续狠狠抽玉面郎君。这一回,明瑜在软鞭上浸满了盐水,这一鞭鞭抽到玉面郎君身上火辣辣地疼痛,没挨一下便是极大地折磨。
伤口接近愈合的程煜出来后便见到了这一幕,微微皱眉,这等脏手的事情怎么能让郡主亲自动手呢?
走到明瑜跟前后,程煜说道:“郡主,此人交给在下吧。”
听到程煜这句话,明瑜又狠狠抽了最后一鞭才收手。仔细打量了程煜一番,见他脸色如常,姣好的脸庞已经没有那般的惨白,看来恢复的挺好。明瑜总算是能完全安心了,若是这程煜当真有个三长两短,自己怕是愧疚一生。
对上程煜,明瑜微微笑:“程煜公子,看来你的伤势是好了大半了,现下竟然能自己起身出来行走了。”
程煜颔首:“郡主放心,在下已经无碍,再休养一段时日便能恢复如常了。”
自明瑜一番诉衷情之后,程煜也没法维持之前那番高冷不搭话的模样,话变得相较于之前多了不少。不过在明瑜眼里,程煜还是没什么太大的变化。
又是一番嘘寒问暖,这次受的伤虽然看起来很是严重,但实际上未伤到要害,恢复得很快。因此对上明瑜的过分关心,程煜完全招架不住,只能由着明瑜来,她说是什么便是什么。
扔下鞭子,明瑜也乐意给程煜个面子:“程煜公子,此等渣滓便交给你处置了。”
“在下遵命。”
“程煜公子!”
“郡主有何吩咐?”
“多说了,公子不必这番客气。”
“于礼不合。”
“我是郡主,你要听我的!”
……
近些日子明瑜总是会这般逗弄程煜,看他一脸无可奈何却又不得不应对的模样,明瑜发自内心的愉悦。程煜公子,当真是个纯粹有趣的人啊。
若是明瑜这番心理活动被随侍的两个丫鬟知道了,怕是要以为自己听错了。程煜公子这般木讷,郡主走眼了吧?哪里纯粹?哪里有趣?程煜公子完全是一块儿捂不热的高山之石啊!
日头越来越大,明瑜忍受不了暑气,急急忙忙地回屋躲太阳去了。
庭院里只剩下程煜,贴身小厮和玉面郎君三个人。之前程煜被这玉面郎君轻薄了一番不说,还被下了无忧散差点成了他人的玩物。从未受过此番屈辱的程煜,对上玉面郎君,恨意只多不少。
“玉面郎君是吧,生了这幅好皮囊,也算是当得起这个称号。”程煜一边拿刀顺着玉面郎君的侧脸比划,一边自说自话:“天宫,你那个府尹爹一无所知,你呢?我想你总是知道点儿什么情况的吧。”
果不其然,在程煜提及天宫时,玉面郎君的瞳孔微不可察地一缩,果然是有猫腻。怎么这个玉面郎君眼里满是恐惧之意?程煜有些不解。
郡主曾提过她在天宫的经历,在那里第一次见玉面郎君,还说玉面郎君是天宫的主人。怎么现下这人对天宫满是忌惮,难道说这天宫主子另有其人?不应该啊。
附耳在小厮程二耳边说了几句话之后,程二便急匆匆地出了府。
不一会儿,程二怀里抱着一只小黑猫回来了。程煜轻轻提起小黑猫,抚摸了几下之后,便突然放在玉面郎君的肩上。只见玉面郎君很是抗拒的模样,脸拼命地向另一边扭去。
这个玉面郎君,果真是有问题。
现下,晋阳府已经是重震之地,忠义王已回京复命,明瑜郡主也发泄了怒气,暂时还是不要让他们知道此事为好。至于恩师那边,待查出个结果再禀明吧。
不过眼前这个玉面郎君,程煜同样不会放过。先前他虐杀女暗卫,还对自己做得那些恶心事,恨不得将其挫骨扬灰才痛快。
一想到此事,程煜也难以冷静下来:“你不是最爱折磨人吗,让你尝一尝真正被折磨的滋味。”
取来一支毛笔,将玉面郎君的上衣都扒掉之后,程煜勾画了几处后,便拿起小刀直接扎进去划拉了一番。力度刚好见血但又不会引发出血,划拉的地方全部避开了要害没有生命威胁。不一会儿,玉面郎君的上半身便满是血道,以为就这样吗?程煜取来了一大坛酒,直接淋了上去。饶是这玉面郎君不能说话,也发出了“呜呜呜”的声音。
即使这般,程煜也难消气。断袖分桃之人并无可恨之处,但这般诱拐强迫他人的断袖却恶心至极。
经此一事,程煜已经完全弃了自己先前不求仕途不愿当官的念头。完全没有权势想独善其身,几乎是不可能的。除非当一辈子的山野农夫,可是程煜现下却不愿意。此次晋阳府之行,若非吴帝师之徒,自己早便是他人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