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琨宇从娘亲房里出来,看见府里丫鬟领着刚才饭桌上的老妇和俏皮丫头走进一间客房。
白琨宇低着身子藏到窗户下的阴影中,又搬来一盆小花挡在自己身前。这要是平日,他早就被逮出来了,但是今天白夫人生产,全府紧紧张张地忙活,到了晚上,就都累了,也迷糊的困了。
那个丫鬟又在屋里嘱咐了几句,便关门走了。白琨宇在手上沾了点唾沫,将窗台纸捅了一个小洞。
屋里,老妇人摸出摔断了的玉佩,叹了口气。
“丫头啊,这玉佩成这样,可能也是天意吧。这半大的,我带走做信物,这个小的你留着。如果今日那小厮问起你来,你就说,玉佩都让奶奶带走了。知道吗?”
“知道了。”丫头还小,听不懂奶奶话里话外的意思,但还是点点头。
“等你长大了,有能力保护自己了,才能把玉佩拿出来,知道吗?”
“知道了!”
“唉,今日我也是气昏了头,竟然把这么贵重的东西当着那小厮面拿了出来。”
“奶奶,别难受了……”丫头拉起老妇人的手,“以前咱们拿出什么东西时,大多数人不都以为是假的吗,这次也一样的。”
“嗯嗯,好……明日我便要启程了,你自己一个人,要多加小心啊!”
“好的我会的!”
老妇人又对丫头说了些保重身体的话,两人变熄灯睡觉了。白琨宇觉得无趣,也回房了。
次日清晨
“这样真的好吗?”白郎中有些忧心,“那丫头醒过来,看不到您,还不得哭成什么样呢。”
“老婆子我最不愿与人分离,看不得小丫头掉眼泪,就这么走吧,我还能放心点。”老妇人叹了口气。
“刘妈,我给您雇了辆马车,家中资产有限,不能直接送您到京城,但是送个几十里绝对没有问题。”
老妇人看了看府前的马车:“你有心了,若是我能寻到丫头的父亲,对你白府必有重谢。”
“刘妈言重了,言重了。”
老妇人不再说话,由车夫扶着上了马车。
白郎中目送着老妇人走了。转过身,迈进府中,却看见门后面藏着一个小姑娘,不由一惊。
“丫头?”
丫头嘟着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但硬是不让它流出来。
“谢谢白叔叔帮我和奶奶!”
白郎中越看越心疼,弯腰抱起丫头:“好孩子,叔叔陪你在家等奶奶。”
白郎中将丫头放在客房里,给她找了些白琨宇小时候的玩具,说:“丫头啊,你先自己玩,白叔叔要出去给人治病了。”
丫头乖巧的点点头。
白郎中走后不久,丫头独自摆弄着布老虎,玩着玩着,忽然哭了出来,这一哭,可就止不住了。
“喂喂,你别哭啊!”床底下突然钻出来一个人。
丫头吓了一跳,竟也忘了哭泣。
“想你奶奶了?”
“不用你管!”
“唉呀,这有什么好害羞的!想了就是想了呗!”
提起奶奶,丫头又啜泣不止。
白琨宇见状,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黑块块:“你吃这个。”
“呜呜……这是什么……”
“你先吃,吃了我就告诉你。”
丫头接过糖,放到嘴里。这糖有一股甘甜的味儿,但是在嘴里一小会儿就化了。
“好吃……”
“哈哈哈,好吃吧~你看你,好吃的都忘了哭了!”
“你又取笑我!”
“好啦好啦~这糖叫老鼠糖!你要是想吃,我天天给你!”
“啊?!老鼠?!”丫头愣了一下,随即想要用手抠出喉咙里的糖。
“哎哎哎,你干嘛呢。又不是真的老鼠。只是说这个糖,到嘴里没一会儿就化了,就像那捉不到小老鼠。”
“你可吓死我了!你再敢吓我,我就不理你了!也不吃你给的糖!”
见丫头生气了,白琨宇也怂了:“好好好,我不吓你了,以后都不吓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