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究竟是如何在水中建造的?”上官欣怡伸出手扯过邪风冥的衣袍擦了擦自己的手。
邪风冥并未阻止上官欣怡用他的衣袍擦手的动作,而是笑着望着她:“想知道?”
“恩!”上官欣怡认真的点了点头。
邪风冥并没有说话,而是看了看自己的被上官欣怡擦过手的衣袍,然后挑了挑自己的眉头后望了望上官欣怡。
上官欣怡笑了笑,露出一口整齐的小白牙,会意的伸出手去扯了扯被她弄的褶皱且湿了的衣袍,道:“这下你总可以说了吧,其实你该知道,我用的衣袍擦手也是寻不到旁的什么东西……”
邪风冥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你便狡辩吧,明明你是故意而为,却非要去找个由头!”
他眼眸之中皆是宠溺之色,到上官欣怡却不曾发现:“若是旁人胆敢这般做,我早便将她扔到这水中喂鱼了!”
邪风冥将自己的身子蹲下,将自己的手浸在水中,看似无意的动作,实则已将那藏在暗处的铁链扯了出来。
他手中握着一个犹如女子手腕粗细的铁链,道:“这世间只要是想做的事情便没有什么是做不到的,这水上的建筑全都来自于这些许的玄铁制成的链子!”他摊开手掌将手中的链子交与上官欣怡手中。
上官欣怡拿着那泛着凉气的铁链仔细的端详着:“果然是好东西,难怪能去支撑住这么沉的东西!”
她将头转向邪风冥,道:“纵使这世间你想做的事情很多,但是却未必人人都像你这般的将它们完成!
你拥有的,不是所有人都能拥有的!比如我手中的玄铁,若是换作平民百姓,就算拼了性命也未必能够得道,而你……只需动动嘴皮子便能得到了!
这世间没有什么公平可言!但却也极为公平!”
她将手中的铁链扔回到了清澈见底水中,瞬间这铁链便在水面上溅起水花,然后又渐渐平息沉到谁都看不见的地方去了。
“你纵然可以轻易的得到这些东西,但你却得不到,那寻常百姓家觉得极为寻常的东西,在众人的面前你是高高在上,在人下你却被这些东西所困扰!说不清失去易或是得到!”
上官欣怡望着那平静下来的水面淡淡说着,似乎在感叹,又似乎是在不甘。
从某些角度来说她与他似乎很相像,但又不是那般的像。
邪风冥望着上官欣怡的背影有些恍惚,也便只有她会懂他吧!
他并没有去接她的话,而是静静的坐在哪里眼眸有些暗淡的看着被坐在身下的木板:“不仅那玄铁是好东西,就连建成这府邸的木头易是好东西,这么多年了,它不曾被这水泡坏过。”
“有些时候我并不希望去拥有这么多的好东西,但有些东西它由不得我!
就拿这天下来说,它并不是我真正想要去拥有的,但,却是我必须拥有的!
对于它,我有责任在,不管是对于已故的皇祖母,还是对于邪家,我都不能让它败在我的手上。
有时候我真的想将这皇位交给十五弟,但我却不想让他向我一样这么累!”
“你觉得累么?”上官欣怡转过头望着神色淡然的邪风冥,淡淡的询问着,她此刻竟有些心疼他。
这样的邪风冥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原来他也并不是那般的坚强,她也并不是那般的狠。
“累!但只要有你在我便不会觉得累!”邪风冥露出一个笑容,刚才的淡然在这一瞬间一扫而光。
上官欣怡甚至觉得自己刚才所见到是自己错觉。
上官欣怡将头转向一边,似乎在逃避什么一般,她无意的抬起头“邪风冥,那条鱼好好漂亮!”
“傻丫头居然才看到!要不要去那条鱼的身上坐会?”邪风冥自然看的出上官欣怡在躲避他,但他似乎并不怎么在意。
“它……能坐么?”上官欣怡眼中充满了疑惑,与好奇。
“恩,谁都有年少胡闹的时候,而那鱼便是我最为胡闹时命人制出来的!”邪风冥看着那条玉雕的鱼儿,眼神好似透过那鱼儿回到了年纪略微小些的时候。
他明明只有二十几岁的年纪,却好似已经很老了一般。
上官欣怡很想去那条会吐水鱼的身上去坐一坐,她想知道坐在水中央的感觉究竟是如何的。
虽然她可以飞身立足于那水中间,但跟坐在那鱼的感觉却是不一样的。
“想过去么?”邪风冥淡淡的询问着。
“你抱我过去!”上官欣怡毫不犹豫的伸出自己的双臂,望着邪风冥道。
“呵呵,你倒是一点也不客气!”邪风冥轻笑的起身,走到上官欣怡的身边,然后将她抱了起来。
就在邪风冥想要抱着上官欣怡飞到那玉雕鱼儿的身上之时,一阵清脆悦耳的笛声响了起来。
邪风冥在听到这笛声后皱了皱眉,抱着上官欣怡的手不由的紧了紧:“丫头,等我回来我在带你过来可好?”
上官欣怡望着邪风冥那刚毅的下巴,笑了笑,道:“好,你有事便去忙吧!”
这笛声不是她第一次听到,但是却是第一次听的这般的清晰。
“等我忙完了,我定会带你过来!”邪风冥望了上官欣怡一眼,随即便抱着她大步的离去。
不知道为什么上官欣怡总觉得邪风冥听到这笛声后变的凝重了许多,她总觉得好似要有什么事情发生一样,但究竟是什么她却不是很清楚。
这一路,邪风冥都未曾与上官欣怡说过一句话。
邪风冥将上官欣怡安置妥当后便向着那奇怪的树林飞奔而去。
树林外:
邪风冥面无表情的望着那早在树林外等侯的众人,声音冰冷的说到:“速战速决!”
“九哥,你真的要这么做么?你一旦这样做便真的没有回头路了……”邪未然靠在一颗树上,淡淡的询问着。
“我绝不允许有任何威胁存在!”不管如何他都容不得他!
“九哥你的毒既然已经解了,你已经有足够的能力去保护嫂子,虽然他能威胁到你,但你究竟有没有想过你这样做,嫂子知道会原谅你么?”
邪未然神色颇为凝重的望着邪风冥,好似想要说服他一般。
“这天下得来不易!你觉得我会任由他存在么?”邪风冥神色依旧冰冷。
“九哥,你变了!”邪未然深深的看了邪风冥一眼:“你的初衷跟以前不一样了!”自从他身上的毒解了以后他便与之前不大一样了。
邪风冥露出一个邪魅的笑容:“走吧!”
他变了么?他从未觉得自己变了,若是真的变了,便是越发的在乎上官欣怡了,在乎到不能让旁人对她有那般的心思!
所以不管出于什么样得原因他都不能允许那个人的存在!
邪未然不在言语,而是一转身消失在树林的身处。
随着他的身影消失的瞬间,他的声音便传了过来。
“九哥,你去吧,记得杀的干净一些,我去嫂子那照顾她!”
邪风冥的表情并没有太多的变化,他一个转身便带着众人离去了。
今日这个机会很是难的,想要击杀他,便全在今日一举了!
邪未然躲在林子的角落里望着邪风冥离去的背影无奈的叹了口气,既然他自己决定了,他便要护他周全!
他务必要在此事尘埃落定之前将上官欣怡给稳住!
上官欣怡处:
“主子,我们探子得到就是这些消息!”奶娘站在床边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
“眼线安插进去了么?”上官欣怡靠在床边淡淡的询问着,脸上的疲倦之色很是明显。
原来邪风冥竟瞒了她这等事情,白郎虽是为了她,但也不乏自己的野心在!
虽然她气邪风冥瞒着她与白郎合作,但她却更为担心白郎,而非邪风冥!
“已经安插进去了,白血宫一旦有什么动向我们都会最快的时间内得到消息,主子尽管放心便是了!”
奶娘轻声的说着伸出手扶住上官欣怡,道“主子身子弱,不宜操劳,还是多休息、休息吧,一切都有属下在呢!您尽管放心便是了。”
“我并无大碍,我最担心的无非是邪风冥!
倘若他对白郎动手,你便暗中命凤鸣宫里的人将白郎护住!但不可让他们知道你们的身份!你记住,切不可伤了邪风冥!一切等我到了在做决断!”上官欣怡紧蹙着眉头道。
“主子为何这般的断定王爷会对白血宫的宫主动手?”奶娘不解的问道。
邪风冥的一切举动都从未针对过白血宫,为何自家的主子却可以如此的断定他会对白血宫不利?
“白郎的野心太大了,依我对邪风冥的了解他断然不会允许这世间存在着对他有威胁的人,哪怕是一点点的威胁,也不行!”
上官欣怡淡淡的说着,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竟这般的了解邪风冥了,好似他的一举一动都能猜出来一般。
但她好似又不是很了解他,甚至不知道他想要做什么,她整个人就这般的矛盾着,纠结着!但关于白郎她敢去断定邪风冥,定然容不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