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和他不同路了!”流羽暗叹。
“哥哥不喜欢千奇吗?”
“你喜欢他吗?”
“千奇人还是挺好的啊!”
“是不错,就是有点儿孩子气,有点儿自负加自恋,顺带爱吹牛!”
“比起王家那位少爷来说那可是好太多了!”
再往前行便就到了星都城,城楼前那柔中带刚又不失风骨的星都两字映入人的眼眸,此字由那百年之前的星族少主亲笔,变那族字为都,每每有人经过时都会感叹那是何等胸怀气魄。
城乃繁华之地,商贸文化政治重心,同那小小州区的区别实乃一目了然。从人烟稀少的乡间小径到车水马龙的林立街巷,从青山绿水的缕缕炊烟到楼阁繁盛的热气腾腾,亦是从满目熟悉到了满心陌生。
流羽先下马,随后扶着流韵也下了马,两人牵着马穿行在这人群繁多的街巷上,两旁的楼阁装潢精致古朴,一块店牌挨着一块,留下的间隙前端摆摊卖艺的诸多。
街上各色样式的人皆有,有衣着华丽的公子小姐,有粗布麻衣的普通人家,有沿街叫卖走动的小贩摊贩,有手提菜蓝的妇人丫鬟,不时也还有同他们一样牵马的路人,偶尔也会有马车轿子。
流韵也就三年前来过一次,再次看到这番他乡人烟心里难免还是会有点儿小紧张。只见她一手牵着马匹,一手拉紧了流羽的衣袖,活像是个怕走丢的胆小孩子。倒是流羽胆大心细,三千风光尽收眼底。
忽然一股香气弥漫开来,诱得他们赶了大半天的路的人肚子咕咕直叫。
“我们先找个客栈歇歇脚吧!”流羽道。
流韵乖乖地点点头:“听哥哥的!”
“流韵,不用怕的,想想以后这就是我们要待很久的地方,见得多了也就没什么了的!”流羽笑道。
“嗯嗯!”
他们自然是不能像三年前有千阕在时那么奢侈了,也就挑个普通一点儿的客栈,一来歇歇脚,养养神,二来打听一下依舞台的具体地点,毕竟他们在这里那可绝对算得上是人生地不熟的。
“小哥,请问一下,依舞台离这儿还有多远?”流羽问道。
店小二热情地回答道:“从这儿过去大概有5里路,骑马的话,也不算远。小兄弟,小姑娘,今年春招提前了,貌似现在人员已经招收齐了的。你们也是特地算好了时间从远处赶过来的吧?我们店里可也是住了不少这样的外地客,有些已经过去说道好多次了,奈何人家说规矩就是规矩改不得。”他微微摇摇头,“两位怕是要等到明年了,不过我看你们都是年纪尚小,还有的是机会的。”
流韵眸中一惊,流羽示意她不急:“咱们可是有千阕姐姐的引荐信的!”
“我都差点儿忘了!”
“多谢!”流羽朝向店小二。
“不客气!”
“那好,给我们一,”流羽看了看流韵,“两间上房!”
“一间吧!”流韵看向流羽。
“那就一间吧!”
“好嘞!”
一进房间,流韵大大舒了一口气,懒懒地往床上一躺,流羽关上门,坐到了桌旁的凳子上,把包袱放到了桌上。
“累吗?”
“好累啊!”
流羽淡淡一笑:“这也只是刚开始的,而且开始还要好久才能结束的!”
流韵听着坐起身来,抿着嘴看着他,半天不说一句话。
“怎么了?”
“流羽哥哥累吗?”
“还好,平日里跟着师傅跑惯了,你这几天骑马骑得一定不舒服吧?”
“嗯嗯!”流韵说罢又倒在了床上,闭目养神了一小会儿,然后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流羽看着她笑了,随后出去关上门找人询问了一下去依舞台的路况。
夜总在悄无声息中就降临了,流羽打点好一切刚准备上楼便听见后院马厩里有些许窸窣的声响,他悄悄循声而去。
“这儿有两匹马,快,刚好为我们所用!”
“你拿好东西,我来弄!”
“你先把东西拿过来架在马背上!”
“好!”
两人正嘁哝间,突然一个人“哎呦”一声,
“你怎么了?”
“好像有人打我!”
两个人警惕地看了看四周,一片漆黑,继续拨弄之际,忽响起了一阵铃铛声,他们环视着四周,这声音确是经久不衰。
“谁?!”
“谁?!”
两人一齐拔出了腰间大刀,正欲砍断缰绳,一席白影闪现到了他们的面前,挡住了他们的去路。流羽徒手同这两人周旋了片刻,刚好拖到了客栈亮堂,人们闻声纷至沓来,众人合力才围住了这两贼人。
“我的东西!”
“这是我的,他们居然这么神不知鬼不觉!”
“是啊是啊,太可恶了,快去通知官府!”
流羽制服着两个贼人,他还在想这么大的动静怎么流韵还没出来,正担心着,人们三三两两拿了自己的东西。
“诸位饶命,我们也是迫于无奈!”两名贼人开始求饶,唾骂声贱出,有人向他们吐着唾沫。
就流羽一个疏忽,刹那间一名贼人反手一撒,流羽挥袖掩面,微微后退,一阵白烟弥漫,诸人再次反应过来时,两名贼人已然不见了踪迹,轻跃而上马背,留下哒哒的马蹄声。
“那是谁的马?”
“不知道啊不知道。”
“好歹东西回来了!”
“是啊是啊!”
流羽已经全然不顾其他地冲上了二楼,心脏砰砰跳动,直奔而入方才的房间,打开门的那一刻,看着床上的人儿还在,就是旁边的包袱不见了,他才终于舒了一口气,微微笑了,她竞还睡得如此安详。
他慢慢上前,半蹲在床前,轻轻拍了拍她的脸,流韵的眉头皱上了一皱,随后依旧是安详模样。
“流韵,流韵!”他继续叫着她:方才一定是贼人对屋内使用了这迷烟才这么轻易神不知鬼不觉地偷走了东西,不知道这迷烟是否还有其他副作用?还是先把流韵叫醒了。
流韵终于在半梦半醉中醒来,她睁眼的第一刻便看到了一张脸,那她如此熟悉的一张脸正近近地对着自己,近到她能感觉到他的气息。四目相对,奇异地让空气凝住了一段时间。还是房外三三两两的人上楼声惊动了他们,一被惊扰了就让人有些无措了。
“外面怎么了?”流韵的长睫被惊动得一颤一颤的,目光也突然间无处安放了。
“外面啊,外面刚才出现了两个贼人。”
“贼人?”流韵一听便就少有失色地坐起身来,“那报官了吗?爹爹…”
一出口才知原来已在异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