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在乎的心情
“身边的人都问我还爱不爱她，其实，我自己也没有答案。当年的我，真的很爱很爱她，可是我不知道受了伤害的自己是否还有信心去爱，尤其对象是她……”
——摘自萧智皓手札
第二天，沈伊缇真的约了章予初到酒吧里。生萧智皓的气是原因之一，而另一个原因是她回国之后，一直忙着想办法与萧智皓和好，没有时间和章予初好好聊聊，现在正好借这个机会来联系一下友谊。
“小缇，你最近和萧智皓学长怎么样了啊？”章予初盯着沈伊缇问。
沈伊缇轻叹了一口气，然后说：“别提了，他是恨死我了。”
“那你打算怎么办？”章予初问，沈伊缇和萧智皓的事情，她有听沈宇斯说了一下。
她发现，以前萧智皓的脸上都会习惯性地挂着笑容，虽然他和人并不亲近，但是也不至于冷漠。自从沈伊缇走之后，萧智皓像是完全变了个人一样，每天说不到三句话。
“一招不行，我还有别的招，我就不相信我斗不过他！”沈伊缇充满信心地说，无论如何，她都不会放弃他的！
“小缇，我真佩服你。”就算在萧智皓那里碰了钉子，也依然不会气馁，清楚地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永远都是那样信心满满地朝着自己的目标努力。“对了，你有没有打算找工作什么的啊？”
“找工作的事情不忙，反正当个女强人并不是我的人生目标。”沈伊缇喝了一口酒之后说。
“那你的人生目标是什么啊？”章予初问，沈伊缇一直以来都是那种被人捧在手心里，要什么有什么的人，她倒想知道沈伊缇她有什么伟大的人生目标。
“我的人生有三大目标。第一，走遍世界各地；第二，找一个彼此相爱的人；第三，混吃等死。”
这几年，她几乎算是走遍了世界各地，现在她只想停留在他的身边；第二个目标嘛，正在努力中，不过她相信自己一定可以挽回萧智皓的心的；至于混吃等死嘛，那更加是不成问题了，因为她家的财产足够她挥霍的。
听沈伊缇说完她那“伟大”的人生目标，章予初顿时觉得额头满是黑线，果然是有钱人家的孩子啊，完全不用为了三餐而烦恼。
“小初，你呢？打算什么时候生一个可爱的小屁孩给我玩玩啊？”沈伊缇一脸兴奋地望着章予初。
“我……”她该怎么跟沈伊缇解释她和沈宇斯之间的事情呢？正在章予初烦恼的时候，“铃铃——”一阵手机铃声使她免于陷入困窘的状况中。
章予初挂了电话之后，对沈伊缇说：“小缇，不好意思，你哥喝醉了，要我去载他，你要不要跟我一起走？”
沈伊缇朝她挥挥手，说：“我还不想那么早回去。”
反正现在回去萧智皓也一定还没有回来，今天，她并不想一个人守在空荡荡的房子里，而且，她也想让他尝一尝担心的滋味，虽然这个想法有一些恶劣，可是她却想试一下。
“那好，你早点回去，自己小心点。”
沈伊缇像个乖巧的小孩子一样点点头。
章予初叮嘱了几句之后才离开。
拿出手机看了看有没有漏接的来电显示，可是手机上却空空如也。都快到半夜了，她还没有回家，难道萧智皓就不会打个电话问她在哪里吗？
想到他好像真的没有在乎自己，沈伊缇觉得一阵郁闷，她起身付了帐之后走出酒吧。
抬头望了望夜空，只有寥寥的几颗星星，路灯将她的身影拉得很长。那星星与身影让沈伊缇觉得异常寂寞。甩甩头，把那些怪异的想法抛出脑后。
走到酒吧附近的一条巷子里，沈伊缇看到两个男人强制般地将一个女子带走，那女子的脚步有一些踉跄，像足了喝醉的人。她并没有看到那女子的脸，可是却觉得那背影有些熟悉。
沈伊缇本来又想走上前去多管闲事，可是想到自己多年前摆的那个乌龙，她又停住了脚步，说不定这一次人家也是哥哥把不听话的妹妹带回家呢，她还是少管闲事好了。
沈伊缇继续往前走，却听到了后面传来喊“救命”的声音，她很想假装什么也听不见，可是她的良心却谴责着她，于是，她控制不了自己的脚步地往回走。
“给我住手！”沈伊缇朝那两个男人大叫一声。
那两个男人诧异地转过身来，望着沈伊缇，似乎没有料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坏了他们的好事。
沈伊缇这才看清楚被那两个男人带走的女子竟然是凌芷茜，她庆幸自己往回走了，不然还真不知道凌芷茜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
以前虽然她和凌芷茜没有什么交情，但是总算是有点渊源，因为她们爱上了同一个人。呃，也许那算是孽缘，不管怎么说，她今天不会见死不救就对了！
和客户在谈合约的萧智皓总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他频频地看着手表。
沈伊缇一向是那种说到做到的人，现在她该不会真的在酒吧里吧？想到她有可能会跑去惹麻烦了，萧智皓又觉得头痛了。
于是，在谈好合约之后，他委婉地拒绝了客户约他去喝酒的提议，然后就回家去。
回到家里之后，发现家里并不像之前那样有一盏等候他的灯，而是一片漆黑。心里涌上一阵寂寞，这明明是可以预见的结局，为什么他还是会觉得难受呢？
环视了家里一周，发现家里满满都是她的影子。冰箱里塞满了新鲜的提子，和提子口味的果汁，玄关处，多了一双属于她的拖鞋……
虽然不想承认，但是她已经一点一滴地入侵他的生活。
看了看墙上的钟，他的寂寞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生气。
那女人有没有搞错啊？也不看看现在几点了，居然真的在外面鬼混！实在是太不像话了，他决定等她回来之后要好好地教训她一顿，让她别总是任意妄为。
萧智皓来回地在客厅里踱步，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不再生气，而是越来越坐立不安。都已经这么晚了，她怎么还没回来啊？她该不会真的出了什么事情吧？想到这个可能，他的心就紧紧地揪了起来，完全忘记了自己曾经说过再也不要原谅她。
在客厅里走来走去的萧智皓刚想出去找她的时候，手机响了起来，他没看来电显示就直接吼：“沈伊缇，你知不知道现在几点啊？你还不给我滚……”
对方的话让萧智皓硬生生地把话吞了回去，下一秒，他挂了电话，一把抓起茶几上的车钥匙，脸色苍白地冲出了家门——
原本想要找些话来说让彼此的气氛不那么尴尬的，可是当沈伊缇看到萧智皓那紧绷的脸色的时候，她就一阵心虚。她还是保持沉默好了，他现在正在开车，如果她的话一不小心刺激到他，那么他们的小命就都会不保。
萧智皓专心地看着路面，握着方向盘的手指关节微微地发白，他并没有要开口说话的意图。
于是，他们任由沉默在彼此之间蔓延。
回到家之后，萧智皓依然脸色铁青，沈伊缇想要********地溜回自己的房间，却被萧智皓叫住了。
“沈伊缇！”
沈伊缇回过头来，对他笑了一下，然后好像装傻一样地问：“有事吗？没什么事的话我想先回房间了，现在也很晚了……”
“你还真会惹事啊，居然跟别人打架被抓到警察局去，我该对你说声佩服吗？”刚才接到警察局打来的电话的时候，他的心跳几乎停止了。
知道她没事之后，担心的感觉消失了，他现在只想好好地教训她一顿。
沈伊缇不知道该怎么说，于是决定装傻到底，大大的眼睛一眨一眨地看着他。
“以一敌二很威风是不是啊，沈大小姐？”想到在警察局里看到那两个凶神恶煞的男人，他的心闪过一阵后怕。
那两个男人只差没在脸上贴一张“我是十恶不赦的坏人”的纸条了，她居然还敢白目地去招惹人家？她到底有没有一点危机意识啊？还是她真的以为自己是天下无敌啊？
再看看现在一脸天下太平，一点反省的样子都没有的沈伊缇，萧智皓就更加觉得生气，真恨不得抓她过来狠狠地打一顿屁股！
“我不觉得我做错了什么啊！”今天的事根本算不上是闲事，换作是任何人都会上前去帮忙的好不好？她只是碰巧成为了那个人，而他碰巧不喜欢她成为那个人而已嘛。
“你还狡辩！沈伊缇，你简直是死性不改！”
她那是什么态度啊？他只要她说一句以后都不会这么冲动了，难道就那么难吗？他只是要求她不要到处去惹是生非，这并不算过分吧？
“你根本就不了解今天的状况，你凭什么指责我嘛！”一直被骂的沈伊缇觉得很委屈，他干吗不听她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就开始指责她的不是了呢？难道在他的心里，她真的是一个只知道逞英雄的人啊？
“还能有什么状况！不就是你又去多管闲事！沈伊缇，你以为这样引起我的注意然后我就会原谅你吗？抱歉，你做梦！”正在气头上的萧智皓简直是口不择言了。
“在你的心里，我就真的任性到这么无可救药的人吗？”明明在酒吧里的时候，她才和章予初说过，无论如何，她都不会放弃萧智皓的，可是现在听到他的指责，她有些怀疑自己是否能够坚持下去了。
怎么办，心里酸酸的，好想哭。沈伊缇告诉自己，一定不能在他面前掉眼泪，最起码现在不能。不然他又要指责她想尽办法来羞辱她了。
“难道你不是吗？肆意妄为，只凭自己的喜好行事，从来不会想到自己的所作所为会给别人……”
听到他那些责备自己的话，沈伊缇生气地推了他一把，说了句“萧智皓，我讨厌你，最讨厌你了！”说完，她跑了回去……
“萧智皓，我讨厌你，最讨厌你了！”
萧智皓的耳边一直回响着沈伊缇的这句话，还有她说这句话的时候那满脸委屈的表情。曾几何时，她总是笑得很甜地对他说“皓最好，我最喜欢皓了”；而现在，她说最讨厌他。
他明明该觉得高兴，因为他真的让她生气了，那么接下来，她该收拾包包走人才对。她离开，这不是他一直最希望发生的事情吗？
为什么想到这样的状况真的有可能发生，他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呢？想到自己以后有可能再也见不到她，看不到她刻意讨好自己的样子，听不到她甜甜地叫自己“皓”的声音，他的心头像压了块大石头一样，根本喘不过气来。
萧智皓全身的力气像被抽光了一样跌坐到沙发上，他真的是越来越搞不懂自己到底在想些什么了。
就在萧智皓苦恼的时候，杜默晨打电话来给他。
“智皓，沈伊缇在吗？”
听到杜默晨这么问，萧智皓很是意外，杜默晨一向对沈伊缇没有好感，现在打电话来问他沈伊缇在不在，这实在是让他倍感意外。
“有事找她？”萧智皓不甚热络地问，他现在并不想听到任何人说起她，那样只会让他心情烦躁。
“想要跟她说声谢谢。”
“谢谢？她什么时候帮了你吗？”萧智皓很是吃惊地问。沈伊缇跟杜默晨在他不知道的时候有了什么交集吗？莫名的，这个想法让他很不舒服。
“她没有跟你说吗？”杜默晨的语气满是吃惊。
“她该告诉我什么吗？”萧智皓意识到似乎有什么事情是他不知道的，而那事情很重要。
“今天芷茜因为心情不好到酒吧里喝酒，差点被坏人带走，幸亏沈伊缇救了她……”
听到杜默晨的话，萧智皓满脸的懊悔。
她刚才是怎么说的？她说她没有做错，说他不了解今天的状况，不应该指责她。
而他又是怎么说的，他说她这么做是故意引起他的注意，说她永远都是肆意妄为……
想到自己刚才对她说的话，他真的恨不得用头去撞墙。他怎么可以那么盲目？为什么不让她好好地把事情解释？为什么让担忧误导了他的判断力？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刚才她会说最讨厌他了。她那么骄傲的一个人，一直被所有的人捧在手心里，今天做了好事，不但没有得到他半句称赞，得到的反而是他的责备。她真的恨死自己了吧？
杜默晨接下来说了些什么萧智皓完全听不到了，因为他已经扔下了手机，冲出了家门……
坐在离家里不远的小公园的长椅上，沈伊缇环紧自己的手臂，心里涌上一阵委屈。
讨厌，他干吗那样误会她啦！如果今天她不出手救凌芷茜，凌芷茜真的出了什么事情，她怕是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的。
为什么他都不听她的解释？
晚上被带到警察局的时候，他可知道她心里有多么难过，多么想要见到他，多么想要他的拥抱，多么想要他像以往一样温柔地对自己说一句“没事了”。
可是当她看到他脸色铁青出现在警察局的时候，她就知道那一切都只能是自己的奢望而已。他还没有原谅自己，而她又闯了祸，他的怒气是可想而知了。
他刚才那些冷酷的话像一支支利箭般刺进她的心里，想到他这段时间以来对自己的冷漠，她的眼泪就不受控制地流了出来。她从来都不是一个爱哭的人，可是现在她的眼泪就好像打开了的水龙头一样，怎么也止不住。
萧智皓在公园里找到沈伊缇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她坐在长椅上哭泣的样子。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觉得心没由来的一阵揪疼。
认识她将近一辈子，这是他第一次看到沈伊缇哭泣。
以前，她永远都顶着一副纯真的笑脸，就算她伤心难过，她也会笑着对自己说“没事的”。因为她一直觉得哭泣是弱者的行为，而她，是个强者，所以不需要眼泪这种多余的东西。
有时候，他真的觉得她乐观到让人想要揍她一顿，因为她的乐观，他几乎连个安慰她的机会都没有。
可是，现在安慰她的机会来了，他却一点都不想把握这个机会。
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萧智皓走了过去，站在她的面前。
意识到一个黑影罩了下来，沈伊缇抬起了头，看到面前的萧智皓，她别过头去，不肯看他。
他来干吗啊？嫌刚才骂得不够过瘾，现在追出来再骂多一次哦？
她不想看到他，最起码现在不想，生他的气是原因之一，而另一个原因是她知道自己现在满脸泪痕的样子一定很难看。下意识地，她不想让他看到此刻狼狈的自己。
看到她孩子般赌气的举动，萧智皓有些想笑，刚才的担忧和揪心的感觉也都消失了。他以为她一气之下不知道会跑到哪里去，现在找到她了，他终于松了一口气。
萧智皓在她的身边坐下，轻声地说：“回去吧。”
她今天受了惊吓又受了委屈，该回去好好休息才是。
“不要！”沈伊缇赌气地说，眼睛并没有看他。
“刚才我很抱歉。”没有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就指责她实在是他的不对。不过，如果不是太担心，他也不会表现得这么失控。
“道歉拒绝。”她不是小孩子，不接受他打了她一巴掌之后，然后摸摸她的头，说句没事了。她平时虽然不喜欢生气，但是那不代表她没有脾气。
“不要闹了，现在很晚了。”他知道她今天受了委屈，但是现在很晚了，她该去好好地睡一觉才是。
又是这样的语气，好像她做的什么事情在他的眼里都是无理取闹一样。沈伊缇生气地站起来，顾不得自己满脸泪痕，说：“我又没有要你管我！你不是一直把我赶走吗，我现在离开你家不是正合你意吗？”
说完，她转身就要走。
可是萧智皓却一把拉住了她，下一秒，他就抱紧了她。
她该推开他的，毕竟，他误会了自己。可是有多久了？有多久他没有给她这样一个紧密的拥抱了？有多久他不曾靠她如此近了？
不可否认，她眷恋着他此刻给予自己的温柔。
“我很抱歉。”萧智皓轻声地说。
抱歉自己这段时间来对她的漠视，抱歉今天晚上对她的误解。现在的他，觉得以前的那些怨啊恨啊都已经变得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现在就在自己身边，就在自己的怀里，而不是在他看不到的地球的另一端。
萧智皓的声音传入了耳朵里，想到他最近对自己的冷落还有今天晚上所受的委屈，沈伊缇推开了他，说：“我讨厌你，讨厌……”
不愿看到她像个孩子一样说着讨厌自己的话，萧智皓学她以前的方法，吻住了她的唇，堵住了她所有的话。
沈伊缇才刚哭完，现在又被他吻住，她几乎喘不过气来，力气好像被他的吻吸走了一般，她连站都站不稳。
他的吻不像他们重逢那一夜那么狂，而是带着怜惜与温柔，勾出了沈伊缇对他的爱恋。
正因为如此，沈伊缇并没有推开他。
片刻之后，萧智皓放开了几乎缺氧的她。看到安安分分的她，他不得不承认，用吻来堵住她的唇这一招式真的很好用，怪不得以前她老是用这一招来对付他了。
萧智皓修长的手指轻抚上她被他吻得微微红肿的唇，眸子里带着久违的温柔，说道：“回去吧。”
沈伊缇现在已经没有了力气，她没有任何异议地任由他拉着自己的手臂。
手肘处传来的疼痛让她倒吸了一口气，她才想起来之前在和救凌芷茜的时候，擦伤了手。
萧智皓没有错过她的反应，借着昏暗的路灯，他看到她的手臂破了一块皮，眉头习惯性地皱了起来，然后二话没说地拉着她往回走。
把想要回房间的沈伊缇塞到沙发上之后，萧智皓赶忙去找来了医药箱，帮她处理着右手手肘处的伤口。
消毒水的刺激让她的眉头皱了起来，萧智皓在她的手臂上轻吹了口气，想要为她缓解一下疼痛的感觉。
不知道是因为还在生气还是怎么的，沈伊缇自始至终都没有看他。
以前沈伊缇是在他耳边说话的时候，他总是觉得很烦，恨不得能拿东西堵住她的嘴。可是她此刻的沉默却让他觉得很不习惯，然后他主动开口打破了沉默。
“刚刚默晨打电话来，说要谢谢你救了芷茜。”很久没有主动跟她说话了，现在他心里觉得有一点点别扭。
沈伊缇有些不解，杜默晨要谢谢她救了凌芷茜？她没有听错吧？被救的是凌芷茜，凌芷茜都还没有她道谢，杜默晨跟她说什么谢谢啊？
看出她的困惑，萧智皓解释地说：“我一直都没有告诉你，默晨和芷茜是没有血缘的兄妹。”
听到萧智皓这么说，沈伊缇似乎有点理解杜默晨以前为什么总是看她不顺眼了，原来他是为他妹妹抱不平啊！
“默晨他喜欢凌芷茜。”萧智皓又补充说明。
萧智皓这句话几乎让沈伊缇的下巴掉了下来，杜默晨喜欢他没有血缘的妹妹凌芷茜？这实在是太让人吃惊了！
“既然这样，那他以前为什么都不给我好脸色啊？”她明明就没有得罪过杜默晨，可是每次见到她，杜默晨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害她总在想是不是在不经意的时候得罪了杜默晨而不自知。
她终于肯开口和他说话了吗？萧智皓松了一口气，然后说：“默晨他很疼芷茜，所以不想让她受到半点委屈。”而他当初没有接受凌芷茜的感情，或许在某一方面来说，的确伤害了凌芷茜，但是那些都不是他的本意。
沈伊缇了解地点点头，问：“他们两个在一起吗？”
萧智皓摇了摇头。
“为什么？难道凌芷茜还没有放弃你吗？”这是她脑海里闪过的第一个念头。是在意吗？或许或多或少有点吧。
之前萧智皓不分青红皂白地指责她的时候，她心里曾经有过放弃他的念头，可是当他追出来，向她道歉的时候，虽然她表现得不肯接受他的道歉，可是她的心里早就原谅了他。
冷静下来之后，她发觉今天晚上的事情也不能全部怪萧智皓，毕竟，以前的她的确是把闯祸当饭吃，他会误会自己也是情有可原的。
而且，他会骂她，那说明他是在乎她，不希望她受到什么伤害的，不是吗？
“我不知道。”萧智皓避重就轻地回答，对于这件事，他并不想多说什么。
放弃他与否是凌芷茜的事情，不是他能决定的。他只是希望有一天凌芷茜能够醒悟过来，别老是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他的身上，回过头去看看一直守候她的杜默晨。
“哦。”沈伊缇点了点头。
萧智皓已经帮她处理好了伤口，转过身去将医药箱放回原处，说：“洗澡的时候注意一下伤口。”
沈伊缇点点头，收藏他给予自己的关怀，心中又充满了斗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