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久别又重逢
“我曾经自认拥有幸福，其实只是一个在高空中走钢索的人，步步惊险，一不留神，就会失足跌落。我以为我的真心会换来她的实意，可是她却对我说：‘抱歉，你犯规了，所以我要踢你出局。’命运就像是安排好的戏码，她在世界各地转了一圈，再次回来，但是，回不来的，是我的心情。”
——摘自萧智皓手札
星晴八卦杂志。
特大新闻：豪门贵公子沈宇斯与萧智皓竟然是同性爱人！
据知情人士透露，沈宇斯与萧智皓经常相携出席各种私人场所，两人过往从密。知情人士还说两人早已同居许久。
近年来，沈宇斯和萧智皓多次双双被评为黄金单身汉，两人都成为众家女人心中最适合的夫婿人选。此消息一出，上流社会的名门淑女无一不心碎……
把手中上一期的八卦杂志随手丢到了沙发上，萧智皓勾唇讽刺一笑。
那些狗仔队真是无孔不入啊，居然连他和沈宇斯出入私人场所和经常出入沈宇斯家里的事情都挖得出来。他该不该对他们竖起大拇指，说句佩服呢？
桌上的电话响起，待到电话响到第三声的时候，他才拿起了话筒：“我是萧智皓。”
他一心二用，听着电话，习惯性的甩动手中的钢笔
“亲爱的，是我。”电话那头是八卦杂志上的另一个主角，他的“爱人”，沈宇斯。
听到那句让人起鸡皮疙瘩的“亲爱的”，萧智皓手中没接稳的笔飞了出去，在地板上敲击出清亮的声响。片刻之后，他笑出声来。
“亲爱的，有那么好笑吗？”
“沈公子，你实在不适合用这种语调说话。”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的心没由来地抽痛了一下，记得多年前，他也对一个人，说过类似的话。
“人家是关心你嘛。”沈宇斯在电话的那头乐此不彼。
居然还来？这家伙真是够了。
“有话快说，没空听你哈啦。”最近公司接了一个新案子，他忙得焦头烂额的。
“可是我很有时间和你哈啦啊，天气好好，凉凉的，好想睡……”
“很好，我们拜拜再联络。”沈宇斯的话实在太刺激他这个每天睡不到五个小时的可怜虫了。
可是在他即将挂断电话的时候，沈宇斯说了一句让他的下巴几乎掉到地上的话。
“我要订婚了。”沈宇斯抛出一个粉红色的炸弹。
“什，什么？”现在全世界都知道他和沈宇斯在大玩“断臂情”，沈宇斯就告诉他要订婚了，那不是在召告天下，他萧智皓被“亲密的同性爱人”给抛弃了吗？
“区区、敝人、在下、不才、小生、我，要订婚了。我妹妹会回来，而你，一定一定一定要出席我的婚礼，如果你敢逃的话，萧智皓，我们就玩完了。”
沈宇斯接下来还说了些什么，萧智皓完全听不清楚了，耳朵翁翁作响，满脑子都是她即将回来的信息。
下班时间到了，萧智皓甩甩头，把脑海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都赶出了脑后，然后勾起了椅背上的外套，正要往外走，可是却碰到了走进他办公室的凌芷茜。
“有事？”萧智皓有些诧异地问，虽然他和凌芷茜在同一家公司，但是他们的交集并不多。
“我，我……”凌芷茜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萧智皓看了她一眼，说：“浪费我的时间，就是为了对我说我我我啊？”
“不是，我是想说，如果你想澄清那些谣言的话，我可以帮你？”
“帮我？怎么帮？假扮我的女朋友，向外界证明我并不是GAY？”萧智皓讥讽地笑了笑。
抱歉，他不认为“GAY”的身份对他来说有什么困扰，反而，他有点乐在其中。毕竟，那样可以断了一些女人对他的幻想。
“没错，我是这么想的！”凌芷茜迅速地回答，眸子闪过一阵期待。
“不需要。”
“为什么不给我一个机会，你不会不知道我进这家公司完全是为了你！”凌芷茜望着他的背影大声地说。
她大学主修的是艺术，可是为了他，毕业的时候硬是进了他家的公司。她对商业一点兴趣也没有，可是为了他，她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她希望有一天，他能够回过头来，看看一直在他身后的自己，可是这么多年来，她什么也等不到。
“那些都与我无关。”萧智皓回过头来，说了这样一句冷漠的话之后，不再理会她的反应，走进了电梯。
凌芷茜爱自己又怎样？爱情又不是付出就一定会有收获的，他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而他也没有必要为了逃避一个麻烦而把自己扯进另一个麻烦中。对于假扮男女朋友这种事，他打从心里排斥，因为多年前，也有一个女孩要他做同样的事……
“SHIT！”萧智皓低咒一声，怎么又想起她了……
沈宇斯的订婚宴在自家的酒店里举行。
下了车，沈伊缇举步走进了自家的酒店，换了身礼服之后才去参加哥哥的订婚宴会。
看到哥哥的未婚妻，沈伊缇几乎震惊到说不出话来，片刻之后，回过神来的她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小初！怎么是你？”
哥哥只叫她回来参加他的订婚宴，可是却怎么也不肯告诉她未婚妻是谁，说等她回来，给她一个惊喜。
现在看到章予初，的确是非常地惊喜，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昔日的好友即将成为自己的嫂子。这是不是人们常说的“无巧不成书”呢？
沈伊缇高兴地抱了抱章予初，问：“你怎么认识我哥的？”
章予初笑了一下，然后说：“说来话长，改天再慢慢地告诉你。”
其实一句话就可以概括她为什么会认识沈宇斯并成为他的未婚妻，那就是——“自作孽，不可活”。
沈伊缇点了点头，还没从惊喜中恢复过来。
“小缇，这次回来你会停留多久？”章予初问，当初沈伊缇离开得太过突然，让她根本无法反应过来。
“不走了，再也不走了。”沈伊缇说了环视了会场一周，却没有看到那个在她心里埋得很深的熟悉的身影，眉宇间带着几分失落。
章予初大概知道她在想些什么，于是说：“他还没来，但是他会出现的。”
沈伊缇笑着点点头，不管曾经跟自己发生过怎样的事情，单凭两家的交情，还有他与哥哥之间的友谊，萧智皓没有可能不出现。所以，她现在只要耐心地等待。
“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呢！”沈宇斯走了过来，伸手抱住了沈伊缇，抱怨地说。
“我最亲爱的哥哥订婚耶，我哪敢不回来啊？”她如果不回来的话，哥哥不但有可能会全世界地追杀她，还有可能顺便把她登报作废了吧？
“这还差不多，不枉我一直那么疼爱你。”还把所有的身家捧到她面前，任由她挥霍。哥哥做到他这个份上实在是没话说了，想必世界上没有几个哥哥像他这么称职了吧？沈宇斯沾沾自喜地想着。
“哥，你的笑容很诡异，注意一下你的形象。”沈伊缇笑着提醒着。
沈宇斯马上换上一副一本正经的样子，然后问：“紧张吗？”
“该紧张的是你吧？”今天订婚的人又不是她，她有什么好紧张的啊？
“小妹，别装了，那么多年没见他，我就不相信你一点都不紧张。”沈宇斯一副“我完全理解”的样子。
沈伊缇没有再说话，因为会场入口的人影吸引了她全部的注意力……
萧智皓挽着美艳动人的当红模特儿缓缓地走进了会场。
俊男美女的组合顿时成为了众人瞩目的焦点，不像身旁的女伴那样笑脸迎人，萧智皓的嘴角自始至终都绷成一条直线。
众人看到萧智皓的神情，纷纷想到了之前铺天盖地八卦，更加肯定了那八卦的真实性。萧智皓和沈宇斯真的是同性爱人，不然，萧智皓干吗一脸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啊？想必，没有几个人有那么好的风度，笑着祝福昔日的爱人吧？
“还不过去打声招呼？”沈宇斯碰了碰身旁那个从萧智皓进来就一直一副呆样的妹妹。
沈伊缇的手握紧了手中的酒杯，手指关节有些微微地泛白。
“哥，你说，现在走过去，他会不会理我？”沈伊缇问，从进来到现在，萧智皓的视线都没有望向这边。他现在对自己，是什么感觉？是爱，还是恨，又或者说两样都不存在了呢？想到这个可能性，沈伊缇的心有些不是滋味。
“不去试试怎么知道呢？”虽然并不是十分清楚妹妹与萧智皓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单看妹妹在国外几年都没有回来，加上萧智皓性情上的转变，他们两个应该是发生过不愉快的事情才对。
“可是……”虽然在回来之前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也设想过再见他时候的状况，可是真正见到他，她仍然有些胆怯。
“不战而退不是你的作风哦，亲爱的妹妹。”沈宇斯笑着激励她。
没错，不战而退不是她的作风。
她知道，四年前，她亲手在他的心上划下一道伤痕，现在她要亲手抚平他的伤痕。
她，要亲手挽回她的爱情。
望着缓缓地走向自己的那一抹紫色的身影，萧智皓闭上眼睛，他忍受胸口传来的阵阵悸痛，强迫自己在最短的时间内平复突然烦躁的心情。
“皓，好久不见。”沈伊缇对他扬起一抹笑容，在外人看来完美无暇的笑容，只有她自己知道，要扯出这么一抹笑容，她的心里有多么紧张。
看到她和以往一样甜美的笑容，萧智皓冷冷地看着她。
她怎么还能这么若无其事地对自己微笑？她怎么还能像以前那样那么亲密地唤他？她不知道，他们都已经不再是当年的他们了吗？
“不介绍你的女伴给我认识吗？”
沈伊缇的话将萧智皓从凌乱的思绪中拉了出来，他并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拉着女伴离开。
刚才那短短一瞥，沈伊缇发现他的眸子里，没有了以往醉人的温柔，除了冷冽，还是冷冽。
但是她的心情却不算差，他对自己并没有他表现出来的那般不在乎，不然他不会那么不自然，她坚信。
宴会上，沈伊缇算是半个主人，一直有一些多年不见的亲友来跟她打招呼，她也只能应付着。等到她摆脱了那些亲友关怀之后，会场上早就没有了萧智皓的身影。
沈伊缇走出了会场，在酒店的花园里看到了独自站在一旁的萧智皓。她走了过去，萧智皓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居然连她靠近了也不知道。
“在宴会上抛下自己的女伴实在不是绅士所为哦。”沈伊缇走到他的面前，笑着说。
看到面前的女子，萧智皓刚想要转身离开，可是她却拉住了他的手。
“皓，我们来聊聊好吗？”沈伊缇目光带着一丝恳求。
“我和你没什么好聊的。”他想要甩开她的手，可是手却被她紧紧地握住了。
这是重逢之后他对她说的第一句话，很冷淡，可是他毕竟还是对她说话了，这是一个很好的开始，不是吗？
沈伊缇在心里为自己打气，然后继续微笑着说：“皓，别这样嘛，我们需要好好地谈一谈。”
“沈伊缇，你有什么资格来跟我说好好……”
不知该如何熄灭萧智皓怒气的沈伊缇干脆直接用自己的唇封住他的怒火，生涩地主动去吻一个因被她无理抛弃而生气的人，也是这四年来……或者是更长时间以来一直呆在她心底的人。
萧智皓站在阳台边上，出神地望着窗外，指间衔着一根点燃的烟。
沈伊缇走到他的身后，缓缓伸出双手抱住了他的腰身，感受到手心下的肌肉在瞬间绷紧，她轻声地问：“你什么时候开始抽烟的？”
记得他有洁癖，一直都很讨厌烟的苦涩味道，更讨厌身上染上烟味。在那青葱岁月中，很多男孩喜欢用抽烟来表示自己已经长大，可是他却总是讨厌烟的味道，认为那很臭。
萧智皓随手按熄烟，不语。
他什么时候开始学会吸烟的？
在哪个睡不安稳的夜晚？还是哪个拼命工作的夜晚？唯一记得的，就是那时她已不在看得到的地方。
他从来都不爱吸烟，只是，在那些想她想到心都纠痛起来的夜晚，他会点起一根烟，看着烟雾渺渺而出神。仿佛，点起一根烟就能让他忘却她，能让他的心不再因为她而痛，只是，许久之后，他才发现，爱她，已经深入骨髓了。而对他来说，痛苦的，不是已经失去的，而是曾经拥有的。
他的沉默突然让她感觉到自己当初的自私，为了抓住自由，她做了多么残酷的事情啊！
沈伊缇走到了他的面前，仰着头专注地凝视着他。她握住他的手，放在颊边轻轻磨挲。
“皓，真的对不起。”
年少的她并没有多少的心思来考虑爱情这个问题，她只知道她喜欢自由。而爱情，意味着占有与束缚，她很害怕一旦真正接受了他的爱情，她就会失去自己一直珍视的自由，所以，她逃得越远，去拥抱自己的自由。
在国外这些年，她清楚地意识到思念的可怕。回忆不断地撕扯着她大脑的每个细胞，她脑海里想着的是和他相处的情形，想着他对自己的好。
身边没有了他，就连自由也无法让她感到快乐。她每天都在想一件事，那就是想见他、想他是不是幸福，想他是不是恨着自己。
这些年，她不是没有想过要回来，但是只要想到他有可能恨她，从来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她也胆怯了。直到现在有个光明正大的理由回来。
萧智皓拉下沈伊缇抚摩着自己的脸的手，眸子里有着冰冷，说：“不要跟我说对不起，更不要碰我！”
他要的，从来都不是她的对不起，她的对不起只会让他想到她离开的那天，他看到那张纸条时候心底闪过的慌张与冰冷。她的主动触碰让他想起那些她离开之前的日子，她总是赖在自己的怀里，像一个小女孩一样撒娇。而，那些记忆都是他不愿意触碰的禁忌。
他刚才不该让她吻得失了心神，他现在最不愿意面对的就是她，可是他们此刻却呆在同一个空间，实在是，讽刺啊！
“皓，你变得好粗鲁哦。”沈伊缇无奈地撇撇唇，抚着被拽痛的手臂，显得无辜至极。既然是她先放手的，那么就应该由她来拾起那条断了的感情线。
“沈伊缇，你是最没资格要我对你温柔的那个人。”他一脸怒气地看着她。看到她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他就觉得很生气。
以前，他对她百般温柔，可是换来的是什么？她的不告而别，从那以后，他就下定决心，他的温柔不再给她！
“我知道以前的事情不是一句‘对不起’就能解决的，但是，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放弃的。”清灵的眼眸不曾闪躲，直直望入他眼底，她不解释当初的自私，也不会找借口来掩饰自己曾经犯下的错误。
“不会放弃什么？”
“不会放弃爱你。”离开，不是不爱他，而是那时候的她还心性不定，自由对她来说无比珍贵，而她也承诺不起一辈子。
萧智皓怪异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嘴角扯出一个讽刺的笑容，问：“就算我现在已经有了女朋友？”
不会放弃爱他？她什么时候爱过他吗？她的爱总是太轻易就说出口，总是让人觉得那样的爱中不含半点真心。
“皓，无论你有没有女朋友，你都是我一个人，以前是，以后也会是。”沈伊缇无比笃信地说，就算现在他的心不在她的身上，她有自信能再次拥有他的心！
沈伊缇再次密密吻上了他的唇。
她的话似乎像是一个魔咒，望进她如水般的眸子，他竟看到了以往没有看到过的深情，而他，似乎控制不了自己般，他疯狂地回应，似乎要抽****所有的力气，似乎要让她窒息……
激情如潮水般向她涌来，一下子就把她淹没了，她没有拒绝他的步步逼近，下一秒就被他掳上了床。
仿佛是为了发泄自己长久以来的怒气一样，萧智皓的吻并不如以往那样温柔，而是像狂风一样，席卷了她所有的知觉。
放过她的唇后，萧智皓的唇滑过她的下巴，来到了细致的颈项，并在那上面咬出了几个红红的痕迹。
他的动作略显粗鲁，沈伊缇微微地皱眉，轻声地抗议着：“皓，痛……”
这样粗鲁的萧智皓对她来说无疑是陌生的，她认识萧智皓将近一辈子，而他对自己一向都是包容和宠爱，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冷酷。
萧智皓抬头看了她一眼，眸子里有着冷酷，说：“你有我痛吗？”
说完，他的手更是向下侵略，解开了衣扣，罩她胸前的柔软。
他以前对她很温柔，把她捧在手心了，可是她回报他的是什么？是不告而别，害他的心不知道遗落到那里去，过了几年行尸走肉的日子！
她痛的是身体，而他痛的，是心。
胸前的肌肤一接触到了冷空气，沈伊缇下意识地抱住了身前的萧智皓，用行动证明了自己对他的爱。
“皓，我爱你。”四年前没有说出口的话，终于在重逢的这一夜，亲口向他表明。
她没有任何的拒绝，任他予取予求，而萧智皓也没有打算停止自己的动作。
轻易地脱掉了她的衣服，萧智皓的理智也全部消失了，他的吻落在她的每一寸肌肤，而她完全瘫软在他的怀中。
当萧智皓毫不客气地占有沈伊缇的那一刻，沈伊缇忍不住疼痛地叫出声，原本环住他的手也变成了推拒。
望着身前那个喊疼的女子，萧智皓的眸子里闪过一阵复杂，他还是无法真正狠下心来伤害她啊！
他再次吻上了她的唇，掩去了她的痛呼……
天空偶尔会有深蓝的澄净，难得一窥的点点星光与幽黄的明月点缀着蓝空，为这夜平添了些许浪漫的色彩。这样的夜空，适合有情人互诉衷情。
然而，偌大的双人床上，萧智皓始终眉头紧锁地看着因过度疲累而坠入梦乡沈伊缇，深邃的眸子让人看不清楚他在想些什么。
突然，他的目光被沈伊缇脖子上那条银白色的项链吸引住了。他没有惊醒她，手指轻轻地勾起那条项链，细细地凝视着。
项链的吊坠是个提子形状的紫色钻石，钻石在微弱的光线下折射出细弱的光芒。
他认出了这条项链是送给她的十八岁生日礼物。
因为项链的吊坠是罕见的紫色钻石，价格高得惊人。那时候，为了买这条项链给她，他不光花光了自己的压岁钱，而且还特地去餐厅打了一个月的工。
那时候，因为身体自小就不好的缘故，他从小到大都没有吃过什么苦，在餐厅打那一个月的工，是他觉得最辛苦的时候。
可是当他看到她见到这条项链所露出那个欣喜的样子，他觉得所有的辛苦都是值得的。
他曾经真的很爱她，对她用尽了自己所有的温柔，但是她呢？只想着她的自由。
他的眸子没有醉人的温柔，有的，只是冷冽。
身旁的她睡得那么沉，她该不会天真地以为，经过了今晚，他就会原谅她了吧？
他不会原谅她，起码，不会那么快就原谅她。
他起身，一件一件地穿好衣服，然后在不惊动她的情况下，离开了房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