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界,魔禁殿。
鞠水谆把一身雪白的易临久丢到在血红一片的曼殊沙华中间的大床上,欺身压倒,捏了禁言诀封了易临久的嘴巴。
那张邪魅不妖的脸上挂着邪笑,鞠水谆那冰冷的手指从他的左侧脸慢慢滑下,停在那喉结上,喉结上下滚动,鞠水谆发出低笑。
“小久,你当真是被压的那个。”鞠水谆笑着调戏易临久。
易临久呜呜呜说不清话,但鞠水谆不用猜都知道那毒舌肯定已经把鞠水谆十八代以上全都翻出来骂了几十遍。
“你说你若是怀了我的孩子那该是什么品种?小魔仙吗?”鞠水谆孜孜不倦地自言自语,闭关几十年了,好不容易出关了第一件事肯定是调戏这位老朋友,更何况自己还不是被调戏过。
自言自语乏了,干脆解开禁言诀,果然,易临久一被解开立刻咆哮:“你祖宗的鞠水谆!你丫的生娃叫小魔仙!有多远给我滚多远!下次让我逮到你看老子不让你生个魔猪出来!少给我在这儿调戏!这些都是我用剩下的戏码,你最好是给我老老实实松开,不然你看我弄不弄的死你!还敢把你乌鸦翅膀露出来,露一次我掰一次你信不信?长得跟个狐狸精似的,穿的跟个黑乌鸦似的你说你像谁?真的让我怀疑你祖先是不是乌鸦跟狐狸精结合了……呜呜呜”
易临久还没骂完又被禁上言了,鞠水谆笑得更为开怀,那只冰冷的左手滑下握住易临久的细腰,“这小腰细的。”
七剑派,五神剑宗。
“宗主,听抚琉门的弟子说,子衣尊者又被魔尊给绑了,抚琉门各位宗主聚到一起准备去魔界要人。”东昼的弟子东武睿禀报。
东昼忽然捧腹大笑,“易临久又被绑了?”
“额,是。”东武睿点头。
东昼再次哈哈大笑,这次是他听到易临久被鞠水谆绑走最开心的一次,抓了那么久都抓不到,然后给刚出关的鞠水谆给逮走了。
“这次是被打晕绑走的,还是被打伤绑走了?”按照他们俩的结局,反正要么是被打晕绑走,要么是被打成重伤绑走疗伤去了。
“这次是醒着的,听说是因为魔尊用子衣尊者的弟子威胁,然后把人带走的。”东武睿如实回答。
东昼的笑容一僵,然后拿剑就出了门,也不等东武睿直接就御剑去了抚琉门。
抚琉门正殿,顾禹站在大殿中间一言不发,那双眸子通红,符若文道:“你先回自逸峰去,我们自有办法去救你师尊,你也伤了,好好休息,凝芷,你留下照看他,冉言,你们跟我去魔界。”
这不是第一次他们去魔界要人了,鞠水谆和易临久两人的相处模式抚琉门这些宗主都已经习惯了,听说易临久第一次遇到鞠水谆俩人就莫名其妙打起来了,然后无论在哪儿遇到的,只要一见面就是一场打斗,鞠水谆比易临久大几百岁,可俩人实力旗鼓相当,加上谁也不服谁,只要易临久被绑走了,抚琉门这几位就会认命地前往魔界讨人,现在人魔两界都两败俱伤,实在不允许他们再战,只能每次都送东西去。
“锦钦,你别自责了,你的师尊既然是为了保护你才被抓的,那你现在就更不能有事,否则你师尊的努力不就白费了吗?”连凝芷安慰顾禹说道。
顾禹抿唇。
“掌门,各位宗主!七剑派五神剑宗宗主来了。”
“符掌门!我听闻……”话音忽止,红衣的东昼走到顾禹身侧,瞥了他一眼道:“子衣尊者又被绑了。”
“东宗主,这件事是我们抚琉门的私事,就不劳烦东宗主了,若是东宗主找子衣尊者有事的话不妨等子衣尊者回来再议,毕竟现在子衣尊者若是知道东宗主与我们一同,恐怕是宁愿被绑在魔尊那边也不愿回来。”符若文说道,也不知道东昼和易临久之间到底怎么了。
东昼道:“行,那劳烦掌门帮我转告子衣尊者,就说东昼五天后在五神剑宗宴请他,来了我们之间的的恩仇一笔勾销,若是不来别怪我火烧他的自逸峰,东昼就先告辞了。”
东昼走后留在符若文等人大眼瞪小眼,这易临久最近是撞什么了?怎么都找麻烦来了,而且这东昼的语气怎么听着这么像是鸿门宴呢?
宋冉言好奇询问符若文,“掌门师兄,师叔跟那东宗主到底怎么了?东宗主这可是下泥牛入海的帖子。”
“我若是知道或许这东宗主还不至于会被气成这幅样子,行了,东西准备好了就去吧,早点接回来,免得师叔到时候又跟魔尊打起来,得吃亏。”符若文摆摆手道。
一行五人御剑前往魔界,鞠水谆住的魔禁殿四周全是殷红曼殊沙华花海,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鞠水谆多爱这曼殊沙华。
“魔尊,抚琉门的掌门及四位宗主来了,说是来接子衣尊者回去的。”鞠水谆的侍卫站在寝殿外面禀报。
鞠水谆的黑袍微敞,露出那精壮白皙的胸膛和诱人的锁骨,上面还有一抹殷红,好似被人咬的,墨发长披身后,骨节分明的手指正翻动书页,那邪魅的脸上再次噙着笑意。
被通报声音吵醒的易临久睡眼惺忪,但在看到一旁坦胸露乳的妖孽,易临久再次张嘴怒吼:“你个挨千刀的还不松绑!”
“嘘,你在我手上就不要那么嚣张嘛,否则我就这幅样子拎着你出去,再在你身上留下一些痕迹,你觉得你的名声明天回传成什么样子?”那妖孽薄唇轻启,红舌伸出舔了舔上唇,魅惑至极,但在易临久眼里就是满身狐臭的狐狸精模样。
易临久不说话了,以前倒无所谓,孑然一身的,现在他也是为人师表的人了,要是这样被传出去多丢人。
“这不就乖了?不过小久咬人真疼。”鞠水谆笑着拢了拢衣袍,走到易临久身边,伸手直接从他后背穿过去搂住那细腰把他从床上捞起来,在易临久怒骂的前一秒把他放在地上。
鞠水谆拎着易临久从魔禁殿出来,看着那御剑在空中的五位,鞠水谆笑得魅惑:“有劳各位为本尊送来这些珍品,不过若是能够喝上子衣尊者的桃花酿就更是美了,不过今日也就如此吧,你们的尊者我就还给你们,不过子衣尊者,下次可莫要再给我抓住了。”
易临久强忍着不说话,等到鞠水谆把他丢出去他被符若文一把抓住,稳稳落在符若文的剑上时,易临久终于憋不住了,怒吼道:“鞠水谆你丫的下次让我抓住了老子扒你衣服牵着你游行示众!”
鞠水谆笑得欢心,甩甩手里的缚仙绳也不管易临久继续谩骂,心情好似很好地转身走进了魔禁殿。
一直沉着脸的贺敬谦真准备吐槽时,宋冉言先他一步道:“师尊,你再不赶紧回去你那徒弟又得哭了。”
易临久这才想起来家里边儿还有一个小可怜,赶紧催促符若文御剑赶回去。
又是一夜路程赶回抚琉门,抵达抚琉门时天色已经大亮,易临久双脚一落地立刻往自逸峰冲去,找了一大圈没找到人又回了轻门殿问才知道连凝芷带着顾禹去了儒宿峰。
到了儒宿峰,儒宿峰的女弟子们全都已经梳洗好,准备晨练了,看见风尘仆仆的易临久,全都屈膝行礼,易临久却直接冲到帘枝殿。
殿门大开,易临久进去,没见到人,唤了两声,连凝芷从内殿出来,“师叔?你怎么来了?”
“那个我徒儿呢?”易临久笑嘻嘻问道。
连凝芷白他一眼,“你徒弟不是在山门口等你吗?执拗的脾气也不知道是不是跟你学的,你回来没看见他吗?”
易临久一怔,风似的跑出去。
他回来的时候催着符若文,也没有从山门过,直接掠过山门到的抚琉门内,若顾禹在门口等那他肯定是没有看见的,现在赶紧去看看那宝贝徒儿。
不顾外门弟子惊喜的行礼,走到山门口才看见那陡峭的阶梯上坐着的单薄白衣少年,易临久看得心酸,把外袍脱下来给他盖上,然后坐在他身侧。
顾禹抬头看着他,那漆黑的眸子也不知道是欣喜还是担忧,总之神色复杂地看着他,看得易临久都有些心虚,易临久笑嘻嘻解释:“那个,我没事儿,你脖子伤得严不严重?穿这么少你不会在这儿坐了一夜吧?”
顾禹不说话,易临久若无其事道:“我这不是没事儿回来了吗?那黑乌鸦敢不放我回来吗?是不是吓到你了?不是徒儿你说句话啊。”
“师尊对不起,都怪我太弱的,才成为你的累赘,我一定会努力变强保护师尊,请师尊相信我,师尊,对不起。”张嘴,那颤抖的声音在努力压抑,那眼睛忽然泛起水汽,一行清泪落下。
易临久伸手去拉他手时看见那白纱布包着的两只手也不知道怎么的,心一抽,拧眉,敛起那嬉皮笑脸,认真地看着他,“怎么伤的?”
“不小心伤的。”顾禹收回手,低头不敢看他。
易临久咬牙,最后还是安慰道:“别伤心了,都是师尊的错,师尊让锦钦担忧了,为表歉意,师尊带锦钦下山去吃好吃的好不好?别愁眉苦脸的了,又不是苦瓜附身了,笑笑。”
顾禹扯出一抹微笑,他的心里已经种下一颗种子,而这颗种子已经在慢慢生根发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