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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一只眼睛看爱人(1)

让我们每个人都为自己拥有的爱人而自豪,因为他对你来说是世界上最最独一无二的人。他也许会使你不开心,那是你不小心看到了他的缺点;他也许会气得你离家出走,那是因为天使刚刚经过你的家园,不小心借走了他对你的爱。所以,天使告诉我们:一只眼睛看爱人。闭上一只眼,你会避开他左颊的黑痣,或者你可以看到你平时看不到的关怀。

一只眼睛看爱人

老罗伯斯叹息着大声向天空怒吼:等着吧,总有一天,我们都会变老的。

在此之前,他与原打算白头偕老的爱人汤妮说了声再见后便离家出走。他实在无法忍耐她的唠叨,他已经听了将近三十年,原本想好好地、清清静静地过完余生,但她晚年却好像得了某种怪病似的,让人讨厌。

罗伯斯年轻时有许多年轻女孩子都追他,说实在的,他一直不喜欢眼前的爱人,虽然她年轻时貌美如花。既然苍天安排了他们俩在一起,他无法也不敢违背这份誓言,但他也可以反叛的,就像今天,他可以选择离家出走,可以无所顾忌地离开她。儿女们早已不在身边,所以,他是自由自在的。

他用了一个下午的时间去邀请自己的几位老友,老友们都推托要陪老伴,没空。他大声骂他们没出息,然后便愤世嫉俗地来到约梦的门口。

已经好些年了,约梦的门槛高得很,他始终未敢越过雷池一步。约梦是他的初恋女友,三十多岁时,爱人便死了,她硬生生地守了二十多年的寡,没有人知道她是为了什么。

罗伯斯一直觉得对不起她,他原本想帮助她的,但他是有家有口的人,他好想劝她再找一个合适的人,他一直在等机会,谁知一等便是二十年。

坐在他面前的约梦不是老态龙钟的,她鲜活得好像年轻了近十年。老罗伯斯凝望着她,眼神里尽是猜疑。约梦邀请他坐下,问他喜欢喝点什么,咖啡还是茶。他摇头说自己一直没有一个固定的爱好。约梦笑他,说一个没有爱好的男人,绝对不是一个有品位的男人。

整个下午,老罗伯斯未从约梦的脸上找到一丝一毫对过去的伤感,她的话题尽是当前政府的宽容、邻里之间的和谐、教堂里的故事。

他们的谈话快要结束时,罗伯斯忍不住问她:关于过去的事情,你还有记忆吗?

约梦没有迟疑:当然,它们就坐在我的旁边,伸手可及。

可你的脸上没有对过去的无奈和对岁月的抱怨。

为什么要恨过去呢?那些都是我的财富。虽然生活给了我不想要的,但它也同时给了我想要的,比如说我的爱人杰克。他已经逝世二十多年了,但我依然爱着他,就这么简单,就好像在昨天,杰克去远方出了趟差,马上要回家了。

约梦喝了口咖啡,接着说道:杰克的毛病是要命的,比如说脾气暴躁,他一直没有让着我,有时候让我下不了台;还有他以前有个相好的,我曾经为此与他为难。但现在想起来,他还是有许多优点的,比如说在我没回家前,他是绝对不会自己先吃饭的,因为他念着我;我有一次晚上拉肚子,他背我跑了五公里的路程去医院;还有他那个相好的,后来我才知道,他实际上一直在帮助她,因为她的生活十分艰难。他应该是一个敢爱敢恨的男人,可惜我明白得有些晚了。

在罗伯斯快要离开时,约梦拿了本书送给他。约梦说:这是我与杰克的爱情回忆录,我整理了近二十年,刚刚出版。罗伯斯拿起来,书名很别致:一只眼睛看爱人。

在书的扉页上,约梦这样写道:让我们每个人都为自己拥有的爱人而自豪,因为他对你来说是世界上最最独一无二的人。他也许会使你不开心,那是你不小心看到了他的缺点;他也许会气得你离家出走,那是因为天使刚刚经过你的家园,不小心借走了他对你的爱。所以,天使告诉我们:一只眼睛看爱人。闭上一只眼,你会避开他左颊的黑痣,或者你可以看到你平时看不到的关怀。

罗伯斯若有所思地向家里走着,在第二个红绿灯路口,他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在寒风中守候着。他知道,那个女人的名字叫作汤妮。

爱的特快专递

女人剧烈地咳嗽着,男人慌里慌张地翻找着所有的抽屉,终于找到了治咳嗽感冒的药,但他仍然感到有些遗憾,女人平日里吃的那种特效药,由于自己的疏忽,已无库存。

女人平日里身体不好,小时候落下的病根,一遇阴冷天气便会咳嗽不止。他们的生活捉襟见肘,买不起空调,男人经常为此“一声叹息”。

男人急忙扶女人起来,将药给她喂了下去。十来分钟后,药力可能起了作用,女人安稳了许多,她招呼男人:将我的公文包拿来,明天一早我还得出差。

男人答应了一声,嘴里说道:天太冷了,你又病着,请个假吧。

女人苦笑:那哪行,这趟差事非去不可,我已经答应客户了。没事的,放心吧,我这是老毛病了,心里有底。

男人懊丧地低下头,猛捶自己一下:都怪我,那种药家里没了,我早该想到今天会下雪的,要不我马上去买吧!

女人阻止了他:外面大雪纷飞,卖这种药的地方至少得在四公里以外,别去了。睡吧,说不定我出差的城市就有卖的,没事的。

女人在男人的怀里睡着了,男人却睡不着,心里一直骂着自己无能,对老婆关心不够。他想着想着,突然眉头一皱,计上心来。

他起了身,将沙发上放着的一床被子叠成一个条状,放在女人身旁。女人动了动身,搂着被子继续睡着。

男人出来时,已经是子夜时分,外面纷纷扬扬的大雪弥漫着这座小城。他的目的地是四公里外的一家药店,只有那里,才会通宵营业。

四公里的路程,本来不算长,但雪深路滑,男人几次摔倒在地上。

五个小时后,男人回到了家里,怀里揣着十来盒那种特效药。女人正熟睡着,睡梦中说着呓语,偶尔会有几声咳嗽打破宁静。

男人从抽屉里轻轻掏出一张特快专递来,他在上面胡乱地写着什么,然后将那几盒药塞进特快专递里。

男人一夜未睡,六点多的时候他开始为女人做饭,然后假装有人找似的开门,对着雪花说了番废话,手里拿着那份鼓囊囊的特快专递跑了进来,像个孩子似的大声呼喊着:亲爱的,起床了,有救了,药。

女人早就醒了,只是觉得喉咙痒得厉害,赖在床上没起来。听到男人吆喝,她抬头看见一脸兴奋的他,他继续说道:我给忘了,我托喜顺给你捎药了,今天早上刚到的,用的特快专递,看,够你吃一阵子了。

女人也兴奋不已,迅速起床、吃药,然后男人送她去三公里外的火车站。

男人在寒风中冲女人挥舞着手,女人眼中淌满了晶莹的泪水。

回来后,男人怎么也找不到昨晚买药的发票,他嘴里喃喃自语着:丢哪儿了?老糊涂了。

三天后,男人收到了一份特快专递,是女人从另一个城市邮来的,里面有一条温暖的白毛巾。女人在信里写道:有了这条白毛巾,相信你僵硬的脖子不会再害怕这个寒冬。

随信飘落的,是一张发票,时间是四天前的那个深夜,内容是那种特效药。

一条邮路直通心底

从相识到结婚,只是一个容易感动、容易上当、容易冲动的过程。她和他从开花到终成正果,只用了三个月时间。

这不叫“闪婚”,而是一种双方的渴望和期待罢了,都是大龄青年了,家人的催问,同龄人的孩子都像铁锹一般高了,种种现实,使他们不得不做出这种有些出乎意料却合情合理的决定。

她结婚后才开始慢慢了解他的贫穷和脆弱,他的身体就像捉襟见肘的生活一样不好,勉强出去打工才几天,便累得吐了血。她正是一朵花的年岁,什么都渴望,可他都给不了。

她喜欢化妆,喜欢各式各样的高档产品,自己微薄的收入无法满足需求,从他那里又得不到支援,她开始讨厌他的存在,渴望另一种不缺乏物质的生活。

她这样的华丽转身只用了半年的时间。

她想去远方读硕士,这是她多年的愿望。她隐瞒了他,两个理由:一则不想让他知道,毕竟他身体不好;二来是想给自己的灵魂一个过滤的过程,然后好做出最终的裁决,爱或不爱,总得有一个结果吧。

她摸爬滚打了两个月,不分昼夜地操劳,好不容易凑齐了路费和学费。她只是轻描淡写地告诉他:我要走了,出差,至少半年以上的时间。

他没有说话,而是默默地起身为她准备好行李。上火车时,他交给她一个大包,打开来,却是一些她平日里爱吃的小零食。她的眼眶有些酸胀。

她拼命地学习,想排解一下内心对爱的失望和无助。期末时,她居然得到了近3000元的奖学金,她好想买上一大堆的化妆品,为自己修饰一下贫乏的生活。

但她没有,她将钱邮给他,也算作分手的经费吧。她在汇款单的填写上犹豫了半天,最终没有写自己的名字,只是写了一个“好心人”的字样,也许,他会明白的。

这件事情办完后,她想着他们可以天各一方了,希望他能够好起来。

一周后的一天,教导主任拿着张汇款单找到她,她接过来看时,却泪如泉涌。是他邮来的,附言栏里这样写着:一个好心人给了我们3000元,给你在外面做生活费吧。

她此时才知,这3000元的邮路已经直通自己的心底,他轻轻地在自己浮空的承诺上面盖了一个天长地久的邮戳。

她于年三十回到家乡的小城,他在车站接她,一脸的沧桑,只是多了层喜悦。那晚她轻轻地告诉他:除夕夜,我们要个孩子吧。

找一个借口,只是为了留下

山盟过后,海誓逐渐成了一个古老的传说。这是哪位哲学家所下的“诅咒”,目前正在男人女人身上得到印证。

男人女人在分东西,他们结婚时的东西,原因很简单,因为他们的爱情就像窗台上放着的玻璃瓶子,一不小心,碎了满地星光。

一切都给你。男人说话斩钉截铁,他一直是一个男子汉的形象。

女人没有多说什么,而是坐在床沿上,望着戴在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出神。

这枚戒指跟随了她七年的光阴,是恩爱到深处时,他送她的,如今也已经有些黄色的斑点,这就是岁月的印痕吧。

她想了想,没有再犹豫:这个得给你,你送的东西,你也许可以送给另外一个你喜欢的、不婆婆妈妈的、不喜欢挑你毛病的女人。

女人往下脱戒指,可由于戴的时间过长,戒指已经拔不下来了。女人忙乎了半天,无名指的肉皮快蹭破了,依然没有成功。

不用了,算是纪念吧,分手之后,我们还可以是朋友。

分手的当天晚上,在女人的蜗居里,她一直在努力想要拽掉无名指上的戒指。可它就像一块磁石,牢牢地吸在手指上,无法分开。

第二天,女人去找了修戒指的。修戒指的问她:女士,需要整理戒指吗?

可以镀金、镶银,还可以修饰得就像原来一样。

不,我是来拔戒指的,求您将我无名指上的戒指拿掉,它已经生了根。

老板十分诧异地望着面前这个饱经风霜、风华不再的女人,他看了半天后,说道:没办法,除非伤了手指头。

也许这就是爱情的残酷性吧,到了最后,必须以流血终结。

女人无话,只是看着风流过地表和人海。

朋友打电话过来,她欲哭无泪,然后说到戒指的事情。

朋友问她:为什么吵架?又是一些琐碎的事情,他外面有人了?

没有,他哪里敢呀,老实巴交的,都是些柴米油盐的事情。

老妹呀,你傻呀,这样的男人往哪里找去?好好想想吧,戒指也不想让你们分开的,不然为啥拽不下来?也许,这是你留下的唯一借口。

借口,戒指,戒口,女人突然间破涕为笑。

女人打电话给男人:有东西落在家里了,能过去拿不?

男人说:钥匙不是在你手里吗?东西没动。

女人回家时,男人正窝在洗手间洗自己的陈年旧服,他一向没有洗衣服的习惯。

男人满脸满手都是白色泡沫,活像个大雪人一样冲了出来。

两个人相视一笑,什么话也没说。女人一步跨过去,搂着男人的腰,此时此刻,不需要任何华丽的辞藻。

男人问她:落什么在家里了?

落了你,我来取走。女人幸福地哭泣起来。

女人告诉男人:戒指留下了戒口,既然取不下来,就证明我们的爱情没有结束。

男人心疼地看着她弄伤了的左手无名指:你呀,太任性了。以后就不用取下来了,永远不要取下来。

男人动手想给女人包扎,女人阻止了男人:不用,已经很好了。

男人不知,女人于前一天晚上费了许多气力取下了戒指,她看到一道深深的印痕永远地长在手指上了,就好像他们的爱情未完待续一样。

她不想让男人知道这样的过程,她希望戒指永远取不下来,哪怕长进肉里。

爱情街11号

我的爱情出现了故障,不再有当初的信誓旦旦和风花雪月,我不得已将他撵出了家门,他则丢了一纸离婚协议书在桌子上。有时候爱情就是如此脆弱,始乱终弃和天长地久是邻居。

我决定将房子租出去,离开这个伤心之地。我在《今日消费》上登了广告,每月800元。我这里有空调,有电话,什么都有,就是没有爱情,没有爱情的地方就没有温暖,所以,我知道也就值这个价格。

很快有人打电话过来了,一个低沉的声音,问我房子什么价格,我说800块,不还价。

他问:租半个月可以吗?

我大怒,对着电话吼他:先生,最低半年,我广告上说得非常清楚了!半个月?开玩笑!我挂了电话。

五分钟以后,电话又响了,还是他。我没好气地问他:

你想骚扰本小姐吗?你选错对象了!

不,我只想租半个月,我妻子要来市里看我,我不想让她知道我是个擦皮鞋的,我告诉她我在市里生活得很好。她只住半个月,我擦皮鞋的地方离你这儿最近了,阳光街11号。

我无语了,有一种沉重感压在我的胸口。又是爱情,虽然俗了点,但真情还是打动了我久未颤动的心。

我竟然答应了他,天知道鬼使神差的结果。

他过来了,黑得像卖炭翁,手里提着一些苞米,说是半年前从家里带来的,没舍得吃,送给我。

我没敢要,害怕苞米已经发霉得不能吃了,有毒的,他可能不知道。

他妻子过来了,一个典型的乡下女子。我内心里告诉自己,帮他一下,我对她说:我是他的房东,这座房子是他半年前租的,老贵了,一千多呢。她则唏嘘着埋怨丈夫乱花钱,他说:没事的,俺能挣钱的,这是点小钱。

他白天带着她出去遛弯儿,还买回来许多东西,瓜子皮乱飞,她则小心翼翼地收拾着,害怕弄脏了地面。他大大咧咧地笑着:自家的房子,不要紧。

晚上,他去外面给人擦皮鞋,她问我:他晚上去哪儿上班?

我说:是个大厂,三班倒嘛,工资挺高,不好进的,进了便要珍惜机会。

她则点头,信任地看着我。更多的时候,她给我讲她与他的爱情,听了让我心酸不已。他们养了三个娃子,中途死了一个。家里钱少,他便出来打工,她一直担心丈夫在外面受气,便想来看看,现在看到了,城里人挺好的,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刻薄。

半个月后,他妻子要走了,我破天荒地用自己的车送了她。他过来收拾行装,临走时,将四张崭新的百元大钞塞进我的手里,明显是刚从银行换的。我只拿了一张,还给他三张,他以为我生气了,忙不迭地赔着不是。

我从他们那儿学到了什么才是朴实忠贞的爱情,原来,有爱的地方就是天堂。

我将原来的街牌号给涂改了,改成了“爱情街11号”。我的房子里已经有了他们爱的灵魂住在里面,爱情也是会传染的,我的爱情还会回来。

丢失的结婚证

男人回家时,女人正翻箱倒柜地找东西,男人便问:找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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