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格够格。咱们也不望孩子们当大官，能认得几个字就行。”
“就是就是，咱村没一个识字的，能识字就行。那些个什么死什么哥什么的，哎哟，又不能当饭吃，学不学没关系。”孙大娘边笑边进来，她刚收拾好厨房，过来就听见两人在谈论私塾的事。自家两个皮小子原本准备送去学堂，可儿子到镇里打听了，一个月就得1两银，哎哟喂，这一家人一年里辛辛苦苦也攒不下孩子半年的束修。再说了，还要买纸，那纸就那么薄薄的一张，写几个字就满了，一张还得10个铜钱，10个铜钱都能买10个大馒头了，简直是要命的贵。
“那行，只要大家不嫌弃。”白露笑着应了。投桃报李，能为村民做些事她心里也高兴。
“太好了，我这就去告诉大家。”孙大娘笑呵呵地立刻就要出门，白露赶紧拉住她。
“大娘，你先别忙。我回去先想想都需要准备些什么，再找个时间，大家聚一起，给愿意来上课的人家说清楚，也好方便大家准备。”
“成，成，哎哟，瞧我都高兴得昏头了。”
“那就明天下午，上午我去镇上给张家把信送了，下午就把全村人叫上，把这马的事和学堂的事一并说了。”
“行，那就明天下午。”
“现在可就不能再叫白嫂子了，得叫白先生了。”孙大娘笑得嘴都合不拢了。
“大娘你别笑话我了，只是教几个字而已。要没其他事我就回去了，家里就小芷儿和酥圆在，我不放心。”
“等我点个灯笼，这天眼看着黑了。”孙大叔说着就要去找灯笼。
“大叔你别忙了，就这几步路，我闭着眼都能走回去，再说了还有月光呢。”摆摆手，白露告别孙家人。
回到家，大小宝已经等着呢，白露领着三人来到屋外，这里有一块专门辟出来的沙地，这就是他们的练字本，而手里的树枝就是笔。
“今天，我让大家沿着去镇上的路找马，大家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三个孩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摇头不知。
白露在沙地下写下“老马识途”四个字。
“这叫老马识途，说的是老马认识走过的路，这里面还有一个故事呢。”
“我要听故事！”
说到故事，三个孩子都兴奋了。
白露笑了笑，继续说道：“以前啊，有一个国王叫齐桓公，他带着军队去攻打……”
一边说，白露一边在沙地上画下穿着盔甲举着宝剑的齐桓公、迷路在茫茫沙漠的军队、头戴纶巾手持羽扇的管仲（受苏东坡影响，所有的儒将在白露印象里都是羽扇纶巾，谈笑间强撸灰飞烟灭）……
三个孩子眼睛睁的大大的，盯着不断变化的沙图，手里的树枝也无意识地跟着白露一起在沙地上划动。
故事说完，又一笔一划让孩子们跟着一起在沙地上练习，直到每个人都基本熟悉书写的笔画顺序。
“行了，今天学的就是这四个字，大家要记得，老马识途，它的故事是怎样，它的意思是怎样，还有它是怎么写的。”
“好。”孩子们同声答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