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莫止殇看到此时的白露，肯定是火冒三丈。
只见她将裙子扎在腰上，长裙变成了短裙，袖子也被挽到了上手臂，露着一截白生生的小腿和小臂。小芷儿就更简单了，只有一件小吊带和小短裤。没办法，明明已经进入十月，再过不久外面就要降雪了，可这炼丹房内完全是在蒸包子，她们就是可怜的包子馅。
“没有解药，这所谓的疗伤圣药就还是毒药嘛。”白露道，“只能说本应该立即就死的人多得了几十天的寿命，可以趁着这时间去做一些想做还没有做的事，无论是活着的还是将死的人，都算是精神上的抚慰。”
浓烟掩盖下，曲彦的师父嘴角扬起一抹嘲讽的笑。
对于看透生死的人这自然是精神上的抚慰，对于其他人却是煎熬，数着日子看着自己死亡的那一天到来。
圣药？不，这是世上最残忍的毒药。
“老爷子，你之前给我和小芷儿吃了能百毒不侵的药，那现在这刹那芳华对我们还有用吗？”白露很好奇，这就好比是矛与盾了。
“有用。”
“有？”白露很怀疑，“你骗我的吧，有用的话我们就这么在这儿蒸着，早就中毒了。”
曲彦的师父笑而不语。
“娘，这里面都是大补的药材，蒸一蒸对身体好。”小芷儿道。
“大补的药材？可这是毒药。”
“药性有相生、相克，主病之为君，佐君之为臣，应臣之为使，只要更改君臣佐使的种类、数量，甚至是下药的顺序，便会让药效完全改变。”小芷儿解释，“现在这炉子里就是这样的情况。”
白露微张着嘴，没想到自家女儿能说出这么一段有文采、有涵养的文言文来。
“小芷儿，那个君臣佐使你都懂吗？”
小芷儿点头，“懂啊，爷爷很早就教我了。”
难怪他要说她比小芷儿落后了20年，如今看来，何止二十年，四十年都有。
“小芷儿。”白露按着小芷儿小小的双肩，慎重其事地看着她，“娘能不能成为一代毒仙就靠你了。”
“娘，你喜欢毒药？”
“娘不喜欢毒药，可是娘喜欢能保护自己和家人不受伤害的毒药。”
“就是像爹之前吐血那样吗？”
“没错，下一次再遇上那个混蛋，咱母女俩就给他点毒药尝尝，给你爹报仇。”
“好，小芷儿会炼出来天下间最毒的毒药。”
一阵“哈哈”笑声传来，“人小口气大，小芷儿，几日不见你愈加长进了。”
浓烟掩盖了那人的面目，但只听声音白露和小芷儿也知道这人是谁。
“曲大哥。”
“曲叔叔。”小芷儿直接扑到了来者身上。
曲彦抱起小芷儿，朝着浓烟中模模糊糊的身影笑道，“师父，我回来了。”
“恩。”淡淡地回应。
曲彦也不在意，自家师父向来如此，除了小芷儿，对其他人都是那副爱答不理的冷漠样。对了，还有白露，师父待白露也不同，喜欢同她斗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