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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总比喂姜丽饭强啊,你得拿个桶!她倒不是鸡肋,食之有肉,弃之不动。”杨云峰说。
“你要是能把付晶喂成姜丽那样,不就都圆满了么!其实问题不在于喂饭,就在于值不值,如果是‘臀气’让你喂饭你喂不喂,是觉得肉麻还是浪漫?是遭人笑话还是被人羡慕?”
“问题的关键就在这,我和付晶处上了,‘臀气’看到肯定会伤心绝望,转身投入别人的怀抱,我不是丢了西瓜捡了芝麻么!”
黄松说:“我可以断言,你这辈子连‘臀气’的毛都碰不着,还是现实点儿吧!要不这样,你继续做你的‘臀气’梦,把付晶介绍给我。”
“或者是我。”杨云峰语气更加中肯。
“我把‘臀气’让给你。”黄松说。
“我把陈瑜让给你。”杨云峰说。
“你们连一点美好的理想都坚持不住。”王宇恒斥责。
“‘与其在悬崖上矗立千年,不如在爱人肩头痛哭一晚。’就让我在付晶肩头痛哭一晚吧!”黄松说。
“或者让付晶在我肩头痛哭一晚。”杨云峰说。
“那干脆就你俩抱头痛哭一晚吧!也省了第三者了。”王宇恒说。
杨、黄二人互相鄙夷地对视,极尽嫌恶之表情。
王宇恒继续说:“不是我想霸占感情,关键付晶心里既已有了我,自然视其他男人如粪土。”他无奈地望着眼前这两堆粪土,一副恨粪不成肥的样子。
“就和‘臀气’视你如粪土一样。”黄松说。
“问题是‘臀气’根本就不知道有他这么个人,粪土都不如!”杨云峰说,二人又迅速结成联盟。
黄松又提出新问题:“你选种一定要慎重,必须经我把关,如果影响到下一代的质量,我就跟你解除儿女婚约,不和你做亲家了。”
王宇恒、黄松、杨云峰和郝洋四个委培生根据个人喜好都设想了自己的儿女,并互相起了名字,杨云峰之子叫杨大赖,王宇恒之子叫王二彪,郝洋之女叫郝大美,黄松之女叫黄双花。四位长辈当场指睾为婚,结成两对亲家。
见黄松要解除婚约,杨云峰忧虑地说:“这无疑增加了我儿子的负担,会出现二女共事一夫的局面。”
第三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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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宇恒对黄松说:“为了提高你女婿的质量,你一定要协助我把‘臀气’搞到手,据说男孩大多长得象妈。”
杨云峰接道:“这么说女孩一般长得象爸了,那你儿子这辈子可有看头了。黄松要通过老婆改良品种的理想该落空了,随便找一个吧!”
黄松的长相总是成为大家的笑柄,探讨这个领域他占不着便宜,便转移话题,正色道:“说正经的,我觉得有个红颜知己挺好,能理解你、欣赏你,没事儿聊聊天,交流交流思想,付晶挺适合这个角色。”
王宇恒说:“从纯粹的聊天来讲,我更看重男人和男人的交流,男女兴趣不一样,女人爱聊家长里短、穿着打扮,男人爱聊政治、军事、体育、色情,还有宇宙。男人爱跟女人聊,兴趣不在内容本身,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聊天只是一种形式、过程和手段。但如果男人对这个女人没有目的性,那也就没有必要多聊的了。唉,想要胖的,偏来个瘦的,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啊!”
王宇恒的确陷入愁苦之中,不知道该怎样回绝对方。当时没能对姜丽当机立断地说出来,给她造成误解,事后再找她讲明真意,会显得他为人处事很拉稀——急性期不治就转为慢性。姜丽此时肯定已将错误的信息转达给了付晶,他勇敢的做法应该找付晶直接解释清楚,而不必再经过姜丽,也免得她为难、没面子。但这也不够勇敢,因为他对姜丽的体格还是有些忌惮的,把她惹急了跟他相扑后果是严重的。人的潜意识会自动做出风险评估,判定面对付晶较为安全。
但善良与胆怯似乎是孪生兄弟,王宇恒又不忍伤害付晶,可能伤害别人也需要勇气。畏惧强者,又同情弱者,中间夹的活动空间很小。说穿了他还是太碍于情面,不好拒绝别人的好意,就算不是好意而仅仅是态度友善他都难以说“不”,如果面对的是刘立斌问题就简单多了。
这些烦恼是他以前想象不到的,因为眼下的局面正是他曾梦寐以求的。他一直爱看女追男题材的文艺作品,从中大做白日梦。面对女人的主动示爱甚至勾引,男人始终坐怀不乱,百般推拒,而女人则是愈挫愈奋,屡败屡战,此时的男人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这种好事自己怎么就遇不到呢?这回倒是遇到了,女人还没愈挫愈奋呢,自己就已愁苦不堪了。看来想象的东西真是靠不住,因为想象中没有胆怯和惰性,你可以想象自己如何与人殴斗厮杀,不畏强暴,但真遇到强暴却是相当畏惧。你今天不愿做的事推到明天,决心明天正式开始奋斗,却想不到明天和今天一样犯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