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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出的主意让我说?你倒真是做好事不留名,甘当幕后英雄。可如果于涛认为这种方式很好呢?台下不也有笑声么?”
“笑料都是从他那里出的,别看我讲的多,但作用只是做大量铺垫,为他做嫁衣,实际上他是主角,我是配角。”杨云峰说。
“如果他说可以和你调换一下呢?”
“那也不好,不如一个人讲好,白糟蹋你这篇讲稿了。其实这篇稿子写得挺好,但这回却没有完全发挥出效果,就是因为被间断零碎了,于涛的假搅局变成了真搅局。两种方式你都可以尝试一下,做个比较。两人讲已经试完了,就这效果了,一个人讲还没试过,万一效果更好呢?”
这几句话打动了王宇恒,他决定帮杨云峰跟于涛说说,但需要杨云峰配合。两人先想好了一套说辞。
于涛回来,自然先纵论一番,从节目本身到观众反应,从本班到外班。王宇恒一直显得心灰意冷的样子,说自己的设想不成熟,在台下听到一些负面评价。于涛问台下怎么说,王宇恒说你中途上台时,观众都莫名其妙,等明白用意了,又有人觉得这个节目不伦不类,说你插入很生硬,当然不是指你的性能力。我看你上台时好像也有点尴尬,看来我是失算了,搬起石头砸了你们的脚!
杨云峰装好人的问:“那你为什么不向他们解释一下你的创意呢?”
“我那时候当然要保持低调,现眼就可你们俩现,我就不吸引火力了。你们看这个节目还有上决赛的必要么?”
“别呀,不上我不是白背一大篇稿子了么?下多少工夫啊!四分之三都是我的,于涛那几句还都是下句,有我上句的提醒,他都不用担心忘词儿。”杨云峰急着说。
“我白写都不心疼,你白背还心疼。不然就一个人演试试,死马当活马医。”王宇恒终于扣题,但一定要在杨云峰的表白之后说,“我主要担心这个节目让观众倒了胃口会有损你们的形象,影响到另一个节目的效果。”
于涛果然接道:“那就让杨云峰自己上吧,我就不插入了,我也感觉缺少点润滑,强扭的瓜不甜。”他要用幽默来掩饰临阵脱逃、明哲保身的意思。
王宇恒观察于涛并无不快的意思,便又对自己这幼稚的创新做了进一步检讨,叫他白费了力气,于涛过意不去,安慰他说这个花样还是很有想象力的,是自己没找到感觉。
接下来大家就开始准备决赛,黄松又对其小品予以完善,杨云峰全力以赴背讲演稿。预赛时他就落下一句话,当时怎么也想不起来,只好跳过去,很影响情绪。他们也去其他的预赛现场看过几次,还是有一些高手的,亮点频现,他们算捡个便宜,分在一个弱组。
第三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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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赛那天,王宇恒本想去看,但白天骑车到校外逛,见曙光艺术影院正放映新片《商界》,已开演五分钟。他这样一个完美主义者是不能看残缺电影的,好在晚上还有一场,他便买了票。至于所谓决赛,他对自己的本子不报什么希望,对别人的节目也不感兴趣,去看只是凑热闹,而看电影则是享受艺术,云泥之别。就让他们闹哄哄你方唱罢我登场去吧!王宇恒陶醉于一种超脱俗尘的孤独感之中。
晚上看完电影,回到学校已是十点多,王宇恒上楼时还回味着电影内容,确实是部好片子,什么时候找到原著读一读,好像是登载在《当代》上。在走廊远远就听到402室里很热闹,说说笑笑,还有女生在说话!一到门口,于涛见着他就叫:“回来了,大师回来了!”
王宇恒潇洒地向大家挥手致意,一看做客的不是女生,而是年轻漂亮的年级辅导员小白老师,立刻惶恐地放下手。小白老师毕业留校不到两年,上学期开始就任他们的年级辅导员,这被男生们认为是系里做过的几个罕见的正确决定之一。很多男生在心里和她冲破了礼教大防,象杨过和小龙女一样。大家背后都叫她小白,心里也根本没把她当老师,他们上大一时她上大四,毕竟曾同校为生,是小师姐,和她应该是林平之跟岳灵珊的关系。当然这些只能是意淫,表面更要用敬畏和彬彬有礼来掩盖,老老实实地保持着韦小宝和独臂神尼的关系。
大家当面就叫她小白老师,她也乐于听到这个“小”字,似乎因此就不会无可挽回地荣升为长辈。小白老师此刻对王宇恒笑靥如花,脆声说:
“这就是你们说的大师?名不虚传!见面就知道是我们系的学生,只是和你的大名对不上号,你踩鸡蛋的时候我还不是你们的辅导员呢!”
“他就是从那次开始被称为大师的,才华横溢,溢满地。”黄松的描述使人想到是下水道堵了。
小白老师说:“你那篇讲演稿写得真好,这回你们班获得大丰收,集体和个人都拿了冠军,你是幕后英雄,功不可没。”
王宇恒非常惊喜,没想到会是如此结果!他又后悔没看到这一场面。就为了下午那五分钟的电影开头却错过了整场比赛,晚上一看前五分钟基本都是字幕——毫无意义的完美!
小白老师说:“你的创意很新颖,用化工术语抒发内心感受,而且不是学化工专业的也能听懂。”
王宇恒想说“这是因为专业学得不好也能写出来”,却忍住没说,他要保持完美的形象,“谁是个人冠军?”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