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早失性功能的施奸者
农历二五年一二月初八,民间传统节日腊八节,即阴历二六年一月七号,星期六,黄道吉日,宜婚嫁。彭伟杰和秦曼云的婚期就定在这一天,这也是彭老夫人翻老皇历选出的大好日子。
婚宴正如先前所传的那样,如期在和平饭店开办。宾客众多,大多都是与彭氏在生意场上常有交往的人,席间难免都欲示好彭氏的老总彭正平先生,频频举杯道喜,向其敬酒。
彭正平见今天是自己独生子彭伟杰大婚的日子,各方朋友如此给面子,前来道贺,一时心情大好,举杯致谢。彭正平年事已高,身体一向又不好,平日里彭老夫人是坚决反对他喝酒的,可今天她就坐在他身旁,并没有阻止他,只是说:“不要喝得太急。”因为今天是他们彭家特别的日子,她知道他心情很好,况且又有这么多生意场上的朋友在向他频频举杯恭贺,不让他喝哪成?
宴席刚开始不久,彭正平就因饮酒过量而感身体不适,本欲撑到宴席结束,可是身不由他,最终没能挺住,一头扑倒在餐桌上,酒杯、碗筷也被碰落在地上,发出不协调的声响,引起席间一片慌乱。
彭老夫人连连用手捶着彭正平的背,战栗的说:“老毛病又犯了,老毛病又犯了,竟然还在这个时候。”
正在席间向来宾敬酒的彭伟杰和秦曼云也连忙跑了过去。彭伟杰一边抱起彭正平,一边对秦曼云和苏茵等人说:“我送爸爸去医院,你们在这招呼客人。”
彭老夫人说:“你留下,今天是你大婚的日子,这么多客人在这里,你怎么能够离开?让我和苏茵、阿力去。”她说罢一转身高喝了一声:“阿力。”就见有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跑了过去:“老夫人。”
彭老夫人说:“带老爷去医院。”
阿力从彭伟杰手中将彭正平接了过去,抱着他快速离开了宴席场。
彭伟杰有些不放心的向外跟去,被彭老夫人一把扯住了:“你爸爸的身体,你又不是不知道,哪个月不往医院跑两次啊,没什么大毛病,输两瓶水就没事了。”
彭伟杰还是有些不放心,他对苏茵说:“阿姐,到了医院要是有什么事情,就马上通知我。”
苏茵说:“我知道了,你就放心吧。今天来这儿的可都不是一般的客人,你回去好好招呼着。”苏茵说完扶着彭老夫人,也快步离开了。
彭正平被带到医院,送进了急诊室,他的跟班司机阿力此时正呆在医院的吸烟区吞云吐雾,苏茵和彭老夫人就坐在急诊室外的长椅上。苏茵见彭老夫人坐在那里很安静,心里有些纳闷,她丈夫都被送进急诊室了,她竟然好像没事一样,难道她对他的生死一点也不关心?
“干妈,干爹他这次病得好像不轻啊,挺吓人的。”彭正平早在一年前当着众人的面,认苏茵为“义女”,所以苏茵才会称彭老夫人为“干妈”,称彭正平为“干爹”。
“唉……”彭老夫人长叹了一声,“他这身体就这样,老毛病了,没什么危险,像这样都已经好几次了。”
苏茵说:“他身体怎么这么差啊?到底是什么病啊?”
彭老夫人摇了摇头,说:“这病已有好几年了,我就怕他今天会出事,可没想到还真……唉,平时他连茶水都不敢多喝,今天却喝了那么多酒,真是造孽啊。”
苏茵眉头一皱,问:“到底怎么了?为什么连茶水都不敢多喝?”
彭老夫人望了苏茵一眼,面生难色,沉默了良久,只叹息了一声,并没有言语。
“干妈,我是你们的女儿啊,干爹到底怎么了?你说啊,不要让做女儿的心焦啊。”
彭老夫人嘴角抽动了两下,然后语重心长的说:“闺女啊,你也不算外人,我们老两口就伟杰这一个孩子,没女儿,所以一直把你当亲闺女一样看待。既然是一家人,也没什么好隐瞒你的。”彭老夫人说到这里突然止住了,好像又有些难以启齿。
苏茵在心里冷哼了一声,要不是一年前在医院附近的宾馆里发生了令她心碎的那一幕,她真的会为她的这一番话而感动。把她当亲闺女看待?天下有他那么卑鄙下流、禽兽不如,对亲闺女做出那种肮脏之事的父亲吗?苏茵的心里一阵绞痛。
过了少许,彭老夫人才说:“他犯下这病已有三年多了,平时别说过正常的夫妻生活,就是解小便都困难,尿液排不出,所以不敢多喝水,否则就要进医院动手术。”
苏茵听到此心里一惊,彭正平三年前就已犯了那病!她问:“难道这病就没有缓解的时候,你们三年来一直没有过夫妻生活?”
彭老夫人重重叹了一声,说:“你这傻闺女,尿液都不能正常排泄,还能过那种生活?他那里基本已坏死,要不是一直用药,可能早就……医生劝他做切除手术,替他装导尿管帮助排尿,可他为了面子,死活不答应,一直忍受这种罪。”彭老夫人说着说着,眼泪都掉下来了。
苏茵的心一直在收缩,她不敢相信这样的事,她以前也没有听说过这样的事。她的心里很乱,乱得理也理不清。如果彭正平三年前就已犯下这种病,真的已失去了性能力,那一年前发生在镇医院附近那家宾馆里的事,又是怎么回事?那天晚上她的好人伯伯彭正平从国外谈生意归来,请她吃庆功宴。那晚她很高兴,因为她的命是好人伯伯救的,好人伯伯又请她吃庆功宴。她一高兴,就陪好人伯伯喝起了酒,她要为好人伯伯的成功庆贺。最后她醉了,可当她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已不在那个饭店了,而是到了一家宾馆的床上,她全身****着,而躺在她身边的“好人伯伯”也是****的。如果他真的失去了性能力,他又为什么要把她带到宾馆里的那张床上?苏茵想得头都要爆炸了,可就是想不出个中原因。
彭老夫人抹了把眼泪,说:“公司每年都会捐一些善款出去,以前他只是将钱捐给慈善机构和援助一些家庭困难的学生。自从他犯下这病,他就指定那钱要捐给医科单位,可是这几年来,依然没人能替他医治这病。”
苏茵拿出一方手帕递给彭老夫人,说:“干妈,你也不要太难过,要注意身体。相信干爹这病以后是能够治愈的。”
就在这时,只见一医生从急诊室走了出来,彭老夫人忙上前询问情况。医生说:“彭老先生已经脱离危险,没什么大事,只是需要休息一段时间,以后切不可再饮酒,他那……”医生好似看苏茵在场,没方便把话说下去。
彭老夫人再三谢过医生后,对苏茵说:“这里现在已没有什么事了,有我和阿力留在这里就行了,你还是回去替我张罗张罗家里的事,免得伟杰他们手忙脚乱的。”
苏茵说:“那好吧,我晚点再过来。”
苏茵走出医院,开车行驶在路上,心里还在想着那件事——彭正平三年前已失去了性能力,甚至连排尿都困难,为何会发生一年前在宾馆里****的那一幕?
这件事情不弄清楚,她的内心是无法平静下来的。可要想把这件事给弄清楚,也只有亲自去问彭正平了,除了他,还有谁能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可彭正平现在正躺在医院里,刚渡过危险期,此时是没法去问他的。
苏茵用手指下力的抓了抓头皮,感到事情可能没先前想象得那么简单,或许还隐藏着什么不为她所知的事情。
于是在彭正平病情稳定后,出院去公司开始主理事务的那天中午,苏茵就向他的办公室走去,抬手敲响了他办公室的门。她的手竟有些颤抖,不是因为事情的真相即将被揭破而激动的颤抖,而是她想起那晚的那一幕,内心疼痛得令她没法保持镇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