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快来不及了,水力扶梯很快就要降下去了,于是我们都跳上了大木箱。慢慢地,木箱降到了盆地的低步,我们踏着溪水纷纷来到了岸边,然后马上就开始了豪饮,一个个被水撑得都有些走不动路了,于是纷纷倒在岸边休息了一下。
尾小山清点了一下人数,此时,我们这一支人马还剩下包括我自己在内的尾小山、眼镜蔡强、杜月琳、柳傲霜、欧阳、鬼七和王彦章,共八个人,前途未卜却已经死了一半的人,无不各个伤心。
重新分配岗位后,改为鬼七和王彦章一组,蔡强护住杜月琳,欧阳护住柳傲霜。于是又开始了前进。可是刚行不了多远,就被枫林中窜出的一群人包围住了。正是大胡子那一伙人,只是在经过了幻水兽一劫后,他们的人数不但没少反而增多了,因为那些禽兽土木张、生化李、浦黑子、于明明他们加入了这帮匪徒,中间只是少了一个章军,估计是半路上死于非命了。
此时,七条冷冰冰的枪口对着我们,土木张和生化李抢着搬出了一把明显是刚做成的木头椅子,放到了阵前,大胡子大大咧咧地坐了上去,一旁的于明明立刻熟练地一偏腿就坐到了他的大腿上,大胡子的手立刻在她的身上不老实起来,于明明立刻应和着直接扑在了大胡子的怀里撒着小娇。
我看着他们的丑态,不由得一阵一阵地倒胃口,于是厌恶地看着他们在地上吐了一口口水。
“臭小子还挺狂的,敢侮辱我们老大,我们李兄弟有几十种方法,能让你生不如死,一会都让你挨个尝尝!”土木张跳起来声嘶力竭地叫道。
大胡子笑了,一挥手让土木张闭嘴,然后一用力直接把坐在她身上的于明明推到了地上,站起身来道:“不急,咱们有的是时间,慢慢来,不过得先把正事办了,老蒲把人给我带上来!”
说罢,只听后面一个人高声答应着。然后就见一个浑身上下好似个血人儿一般的人被浦黑子提了上来。
这个人的一只眼眶肿的已经比另一只眼睛还高。他光着血淋淋的上半身反剪着双手被强按着跪在地上。大胡子走上前来,向着浦黑子道:“滚!”浦黑子赶紧一溜烟地跑到了后面。大胡子一把?住了跪在地上的那个人的头发,把他的头硬生生地板了起来。
“看看认不认识你们的老相好啊?”大胡子得意地看着我们。
“小强!是你吗?小强!”
那人的眼泪顿时混着血液流了下来。
我立刻想要冲过去,被王彦章一把拉住,尾小山也用手把我拦住道:“你们想要干什么?有话说,有屁放!”
“好痛快!我就喜欢你这样美人。我可是个好人,只是你们的这些个同伴都不是个东西。”说着,大胡子用手枪指了指身旁的土木张、化学李他们。
“本来不想要他们活下来的,可偏偏他们告诉了我两件事却都很重要。这第一呢,就是这个小子竟然混在我们中间,你说说暗地里杀了我们多少人,嗯?”说罢,用手枪把儿狠狠地砸在了小强的头上,鲜血立刻流了出来。
我大怒,但是被王彦章死死地抱住,一时也发作不得,心中只是懊悔没有把赵全思那货留下了,此时就好交换了。
大胡子咧嘴笑了笑道:“我是个粗人,但是杀人偿命、欠债还钱的道理我还是知道的。本来我是想杀了他的,但是你们的好队友们又告诉了我第二件事,就是你。”说罢,用枪指向我。
我一愣,道:“怎么样?”
大胡子咧着个大嘴,倒不急着说了,只是上上下下地打量着我,然后慢慢地说道:“他们说曾经在一个石梁上看到你都快被几个恐龙给撕碎了,但现在竟然你还是活蹦乱跳地站在我面前,小子,你一定是有什么特异功能吧?”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我大怒道。
“没什么,我是个大老粗,平时也没什么追求,就是贪个嘴什么的。没别的,把你的血借我尝一尝吧。”说罢,砸吧了两下嘴。
“你还想吃了我不成!”我怒极反笑。
“哪里哪里,那是禽兽之举,我就只是想尝尝而已,补补营养罢了,来人哪,拿上来。”其中手下一着持枪的一个人下去了,然后拿上来一个黑色的圆筒形的设备。
大胡子指着这个设备道:“你只要将你的血输到这里面,我不但放了你的队友,当然包括这个家伙叫什么名字来着,哦,叫姬怀信,好霸气的姓啊,啊,哈哈。”说罢又转过头来,看着我接着说道:“我还会给你们两条枪和子弹,我保证你们可以先过那个独木桥,或者原路返回,我这边可以过半天的时间再过去。具体怎么执行你们才放心,你们自己定,我照办,怎么样,这样条件很优惠吧。”
“老大,不行啊!”化学李冲了出来大叫道,只听“砰”的一声,化学李的脑袋直接被打爆了,立刻应声倒地,大胡子吹了吹枪管道:“没家教,回去投胎先从早教学起。”土木张等人无不吓得体如筛糠。
看着这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我叫道:“好!”可好字刚出口,就听尾小山喊道:“不行!”
“我救我的自己兄弟,与你何干?我已经失去一个兄弟了,不能再少一个了。从此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不用再相互照顾。”
尾小山闻听此言,身子歪了一歪,差点昏倒在地上,但还是站稳了些说道:“你现在已经失去理智了,我不跟你争,但我就是不让你去。”
“哼!”我直接就向前踏上了一步,此时,一把锋利的娥眉刺横在我的脖子上,已经可以感觉到了一股股的凉意。
“我不会让你的能力落到他们的手里,如果你再往前走一步,我就杀了你,我是说真的。”
我轻蔑第看着她道:“你确信能杀死我?”
“巧合的是,在这里也许只有我,才知道怎么才能真正地杀死你。”尾小山寸步不让地说道。
就在这时,小强说话了:“让我来跟他们说吧。”声音沙哑之极,说罢,口中还呛出了鲜血。
大胡子此时恨不得一枪崩了尾小山,但他明显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因此理智告诉他这样做不行,正着急间,见小强这么说,于是立刻点了点头。
看见小强这副样子,我的眼泪流了下来。此时,尾小山也放下了峨嵋刺,准备听小强是如何说的。
小强那边又呛出了一口血,然后道:“你们不觉得可笑吗?堂堂的国家队,进到洞来竟然什么也不知道,甚至最基本的任务都不知道。我跟着他们走到今天,我才发现原来这些人什么都知道,知道干什么,知道路线,知道哪里有危险,知道你们的情况。”又是一阵剧烈地咳嗽。
“你们知道原因吗?就是因为保不住秘密,不仅泄密,泄密泄到最后连自己人都不知道秘密是什么了。为什么华夏民族会有那么多的叛徒,你们却还在这死守这一些莫须有的信仰,这样的国家,这样的民族早晚都会灭亡的,只是早晚的事。所以你们知道该怎么办吗?”
大胡子笑了,小强也笑了,道:“你们一定要亲自打开那扇青铜大门,才能为我们的未来保驾护航,而不是让他们打开,这些人就是要毁灭我们的国家,和我们宝贵的民族精神的!”
大胡子怒了,立刻举起了枪,就在扣动扳机的一刹那。“轰隆”的爆炸声响起,我们全被震翻在地。硝烟散去,再也看不到小强和大胡子匪首还有一直摊在一旁的于明明,三四个匪帮的人也当场被炸死。
我的心沉了下去,从此,我又少了一个伙伴,一个挚友。我的哥哥曾经和我说过,姬家的人,在传统上是有很强的使命感的,他们每一人在成人礼时,都会被家族赠送一枚微型炸弹,可随意安放在身体的隐蔽部位。一旦到了危急时刻可以与敌人玉石俱焚。而作为姬家的长房,怀字辈通常是把炸弹安放在牙齿里。看着飘散在空中的碎片,我没有哭,没有忧伤,我反而有些为小强高兴。我此刻深刻地理解到,如果要为理想而牺牲的时候,我也会很高兴的。
此时,其余的匪徒,纷纷从地上爬起来,正不知如何是好。突然间,一声地动山摇的吼叫声,伴随而来的是四周无数的恐爪龙的低吼声,纷纷从盆地四周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