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四个人同行的还有一只雪白的狐狸,自小狸稍微长大后,墨九就觉得整日把她关在空间里不像话。以小狸的智慧完全可以像一个人类生活着。
瞥见那只讨厌的狐狸猫步走在左前方,易修辰撇了撇嘴,“它能干什么啊。”
唐暮微瞪了他一眼,掩饰过去的朝墨九问道:“墨九,我们该从何处查起呢?虽然对面几里处就驻扎了敌人的营寨,可我们想混过去也难。”
墨九眯了眯精锐的眸光,打量对面那几个草衣戎帽的小兵,道:“你不觉得光这么看一看,就已经发现不少问题了么。”
“呃?什么问题。”唐暮闻言认真看去,还是不得其所。
他只习惯于从人嘴里搜集情报,要论洞察观察能力还稍逊一筹。
霍兰笙带着崇拜的目光看向墨九,“苏小弟,你又发现什么问题了?”
“场上杀敌,论勇猛程度来说,南淮与漠北应当是平分秋色。漠北资源和人数不如我们,而将我们一步步逼到差点退回城的地步,便是靠的技巧。”
“我唯一一次与田崎交手只有昨日那短短几个时辰,并且真正的舞刀弄剑还不曾有过,但至少眼下,”墨九平静底下藏着暗芒的目光投向对面那片营帐,道:“瞧瞧他们的人数分配,关键点多、不关键处少,灵活又新奇。且换班士兵比较频繁,这就保证了他们有充足的精神,一切都如此沉稳扎实。”
唐暮一点就通,回头又看看他们头上的几名走来走去的岗哨士兵,点头附和:“不错,再看看我们的士兵,或许是仗着人多势众,几乎把兵全都平均的铺散开来,确实不如他们有效率。”
“嗯,然而士兵也是听从头目吩咐而已。所以最棘手的,还是田崎。”墨九最终得出结论。
田崎被称为漠北顶梁柱般存在的大将,并非空穴来风的吹捧出来的。这一带正由他管辖,足以说明这里一切精密的排布都是他所为。
虽得出结论,可大家包括墨九在内都沉默了。田崎是主将,捉到他何其不易?他们当然知道,只要除去田崎,漠北就如拔了牙齿的老虎,就算根基还在,也必定元气大伤。那时就是他们反扑的最好时机!
默了一阵后,墨九提出道:“暂时除不去田崎,就只有找他的漏洞。我们借着树丛走近些看看,尤其集中观察他们存放粮草的地方。”
“好。”
大家寻得一致意见后开始行动,极尽的掩饰着身上的气息,借着昏暗的夜色以及繁杂的丛草将自己隐隐于无。
为了大角度观察到情况,四人一狐是分开两拨走的,墨九和霍兰笙一道,其余的是另一拨。
越靠近,墨九越觉得田崎这个人深不可测,思维缜密。若不是上次反其道而行的计谋偏偏逆转了他聪颖的思维,想要瞒天过海还真是痴心妄想。
对付这样的敌人,到底如何能扳倒他呢?
墨九摸了摸下巴,突然想起一个可利用的人……
见墨九脚步顿住,霍兰笙也跟着停下。
见她深沉思虑的模样,霍兰笙也不敢打扰,静静的站在她身侧,水雾蒙蒙的眼睛一会观察军营那边的动向,一会看看墨九。
忽的,一阵湿咸的腥臭味飘散过来,霍兰笙打呕的捂了捂嘴,差点吐出来。
他慢慢试着打开鼻子,慢慢的适应,也还算能勉强忍受……
可不多时,那股味道越来越浓郁,搅得霍兰笙的胃部都翻涌了。
他瞅着一脸淡定的墨九,忍不住捏着鼻子用手指头戳了戳她的肩膀,“墨九,你没闻到什么恶心的味道吗?”
“什么?”
话刚一落,墨九这才脸色大变,瞬间推搡着霍兰笙的肩膀返回蹦过去几米远。
就在他们足尖刚刚脱离的那片地面,一颗颗双睑闪着嗜血光芒的银蛇立在了原地。
它们齐齐张开泛有獠牙的大口,作着吞咽动作,眸中露出的凶光,显然是下嘴后没得口的凶残模样。
在今晚灰蒙蒙的月光下,视线变得模糊,不大看得清周遭情况,这让眼下的处境显得更为诡谲恐怖……
这种黑暗情况下他们太吃亏,墨九当即从空间中甩出一把璀璨生辉的宝石宝珠,流光溢彩的珠光交相辉映着,即刻将四周照明得通透如白昼,连一颗小草长出嫩芽都照得格外清晰,也令那些蛇虫鼠蚁无所遁形的显现出来。
霍兰笙还来不及震惊墨九又是从哪变出这么多金银财宝的,简直是挥金如土啊!当下就有一只癞着胀鼓鼓的活腮飞跃朝他跳了过来。
蟾蜍吐着浓稠腥臭的黏液喷射过来,霍兰笙随手抄起一把草芥挡在身前,同时当那蟾蜍即将到来他面前时,深黄玄气力自他右手单掌推出,卷得周围的植物跟着沙沙作响。
同时那蟾蜍承受不住这么大风力,庞大的身子被吹得在空中三翻了几翻,最后直挺挺的跌落在地。
霍兰笙刚刚舒了口气,不料那蟾蜍再度鼓起活腮,圆溜溜的眼珠子快要瞪出来般瞪着他,似要卷席重来。
这些到底是什么鬼玩意?霍兰笙自认那一掌连一个人类都受不了,那只小小的蟾蜍竟然没被打死?
他左右闪躲了下,一时间无措。
这时,一把锋锐的宝剑突然从他面前刺了过来,同时一道清冷沉稳的声音传来,“拿好,我看这些畜生非比寻常,只有将它们砍死才能罢休。”
霍兰笙立刻接过宝剑,重重点了下头,“嗯!”
说罢两人一齐朝四周数之不尽的动物掠杀而去……
斗争了不到片刻,霍兰笙一剑插向地面,累得大汗淋漓,“怎么会有这么多毒虫毒蛇,杀都杀不完……”
墨九再度砍向一条银蛇。
‘砰砰’两声,蛇痛苦地倒地,墨九却是留意着它,果不其然,余光瞟着它片刻又立了起来。
“不对,不是杀不完,而是它们根本杀不死。”
“杀不死?!”霍兰笙大吃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