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墨南渊终归站了起来,穆巧有些担心他的伤势。
回到家中,穆巧找了几间屋子不在便直奔了书房。
墨南渊正笑呵呵的同管家清点些什么,穆巧推门而入,两人的声音同时响起。
“穆巧!”
“父亲。”
穆巧轻盈的走过去,见墨南渊没有半分痛苦的神色便安心了,“您先说吧,有什么事?”
“来看看,这是宫里上次的药材和黄金,可抵得上我一年的俸禄了!你最近不是爱倒腾这些?拿去用吧。”墨南渊笑呵呵的扫了眼满桌的药材和金条。
“嗯,我正好这几日需要炼药。管家,麻烦你把这些金条都拿去买药材,我等会开张单子给你。”虽然过于少,但也能炼一小半的丹药了,幸好还有流涎宗和黑市作为后盾。
“是,小姐。”管家清点完毕便带着仆人把药材搬去库房里了。
墨南渊情绪一直很好,浅笑着问,“你这么匆匆跑来又是想说什么事?”
“听说你还是站起来了,伤口有没有拉疼?”穆巧首先还是关心他的伤势。
如果真要来换,她宁可那傻皇后不做那打脸的事情,也不要墨南渊承受一丝痛苦。
毕竟,对付区区一个皇后何必伤了自己人?
墨南渊笑着摇了摇头,“一点都不疼,我注意着分寸的。反倒觉得起来活动了一下后浑身都舒爽。”
这大抵是墨南渊修炼深厚的原因,普通人是无法恢复这么快的。
彻底安心后,穆巧这才切入正题,递去了几本小小的册子。
墨南渊翻了几本封面壳子,失笑道:“这是什么?赵祁将军,楚阔将军,林都尉,铁骑将军…他们的资料介绍吗,这些在户部都…”
随着墨南渊随意翻开的一页,他声音戛然而止,眼神中带着不可置信的神色。
他颤抖着手指庄严肃穆的翻过一页又一页,跟着连带脸部肌肉也颤抖起来,每往下翻一页,墨南渊的脸色就变青了一分。
还没全部看完,墨南渊的情绪已和穆巧进屋前天差地别。
他额头青筋暴跳,用力将手中的册子狠狠甩了出去,怒拍着木桌,“这些个老匹夫!坑蒙拐骗妇女儿童,设赌馆赚黑钱,与外族勾结卖国求荣!还有什么事是他们干不出的!我以为他们顶多在朝廷赏赐上贪点蝇头小利,真没想到那些家伙做尽了丧尽天良的事情!”
墨南渊一个劲的愤怒陈述,气得呼吸发抖。
穆巧摇了摇头,走过去将他甩掉的那些小册子捡起来,这些可是证据!
良久之后,墨南渊才从那些描述的丑陋中回过神来,他再度翻了下小册子,拧眉问穆巧,“穆巧,这上面说的可是真的?但据我知道的一些,朝中还有更大贪污者,这里怎么没有?”
“您没发现吗,这些人都是离您守卫的防线最近的一批人。我查到,就是这些人参与谋害你,怎么用就看父亲的了。”
墨南渊微眯了眯眼似是在思考穆巧的话,地形基地在他脑海中掠过一遍后,墨南渊惊诧的点头,“不错,这里面或多或少有我这几天所怀疑的人,现在全部落实了!你是如何得知这些消息的?”
“我在外交了几个厉害的朋友,说来…倒也是那人自己埋下的祸根。”穆巧眼中闪过一道凌厉的精光。
月醉楼起于独孤皇后,而独孤皇后的终结也会是因为月醉楼!
不知她建立起那座罪恶牢笼的之初,想不想得到她当初的心血有一天会为别人做嫁衣?甚至…还反过来成为杀她的一把利刃呢?
穆巧从冰棺中觉醒后带给他的是无穷无尽的惊喜,不管是在修炼还是人际方面,墨南渊欣慰的轻笑了声。
旋即他也不多追究来源了,只道:“你那位朋友可还有别的官员的罪证?”墨南渊说这话时是咬牙切齿的。
知道父亲的慈悲心肠,穆巧却是皱了皱眉,“您想将其它大人的罪状也上奏上去?可是…官官相护,而且若真要处置那些官员,齐皇帝手下的人就不多了,几乎可以说变成一具华而不实的空壳子,他恐怕会选择无视吧。”
而且……
接下去的话穆巧憋回了肚子里,因为知道即使说出来也动摇不了墨南渊的心意。
她想说,而且他现在自身都难保了,还要和全朝的贪官作对,岂不会树敌太多,变得自顾不暇?
墨南渊把了把胡须,赞同的点点头,“你这孩子能这么理智倒是超乎我的预料。现在南淮国建了刚刚二十余年,比起那些百年大国无论哪方面都不是完善的,包括律法。所以有的人倒是可以网开一面,犯事严重者决不可姑息!”
“好,您先处理边境的事情吧。等处理完了我再拿其余大人的来。”对于父亲的决定穆巧向来支持。
“嗯,等再过两天我就得上前线把那帮龟孙子收拾了!”墨南渊头一次散发出一股暴戾的气息。可见他被人挑断手脚筋的时候是有多绝望了。
临走前,穆巧又给了墨南渊大还魂丹、小还魂丹,止血丸等等满当当的保命药丸才放心让墨南渊重回战场。
穆巧则又一头扎进了炼丹房里,没日没夜的赶制丹药。如果和皇后闹翻了,月醉楼的精英人儿就算不为她所用,也决不能成为独孤皇后攻击他们的利刃。
照常的,穆巧将一大堆药材丢进丹炉里,叫来两个小童子,教他们以多大的力气煽火,穆巧便不再那苦苦守着出了门。
上次帮唐暮炼制时她已经总结了经验,火候也能完全感知并教于人。
两个和她差不多大的小童子差不多习以为常,从最开始的不可置信,到后来经常帮他们小姐控制火候炼药,他们发现只要按照穆巧所说的做就绝对不会出问题!
虽然只是个小小煽火的,但有幸帮穆巧炼丹的童子还是觉得很有成就感。因为不管是炼药的哪一环都是至高无上的。
毕竟炼丹师是多么的难能可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