甫一进府,守着府门的下人,迅速的为苏萱准备了轿子,将苏萱抬到了萱盈轩。
艰难的回到自己房间的苏萱,如同一摊烂泥。
“真没用”苏萱刚躺回床上,耳边就传来一声嗤笑。
苏萱缓慢的扭动着自己的脖子,就见玄玖不知何时又爬到自己的床上。
有气无力的说道:“我不是把你放在了我首饰匣子里吗?你怎么又跑出来了?”
玉笙此时刚好端着热水,准备为苏萱搽搽,再为她换身衣裙。就听到苏萱有些絮絮叨叨的,却也听不真切。
“小姐,你有什么要吩咐的吗?”
“没有啊”
苏萱心虚的看着得到回复的玉笙,为自己不经意在跟玄玖交谈。
“你怎么又到我床榻上了?你……”苏萱话还未说完,便又感觉到熟悉的疼痛感。
做甚每次都要吸我的血?你要吸就一次喝个够,何必一日咬我一回。
苏萱伏趴在床上,看着玉笙简单的为自己简单擦拭了下,心里在同玄玖怼个不停。
“你每日要食我的血,都不能轻柔些吗?”
“本大人食用你的血,已经是无上荣耀了,区区一点疼痛都受不了了?”见着苏萱还为自己准备了看起来十分华丽的居所,玄玖又有些飘飘然。
这个凡人还算是有眼力,知道要待自己好一些。
作为定国公府的嫡小姐,苏萱的所用之物,都并不普通。尤其是那些华而不实的珠花之类和装饰的匣子,看起来就更是华丽。
苏萱恍然发觉,自己可在脑海中与玄玖交流,那是不是自己的所思所想,他都能听到……
玉笙捧着苏萱青红交错的手臂,小心翼翼的为苏萱擦拭着。
之后为苏萱换了一身宽大舒适的寝袍。
“小姐,奴婢已经吩咐去唤了府上王大夫过来。你还是先坐起来吧。”
玉笙将苏萱扶了起来,就听到门传来哐当的一声巨响。
“小姐,你怎么了?”夏竹粗鲁的推开房门,同她卷起的风到了苏萱的床榻前。
夏竹眼眶微红的望着苏萱,声音有些低哑:“小姐,你怎么了?是伤了吗?夏兰的身体还没有好,你又受了伤。”
被夏竹卷来的风吹乱头发的苏萱……
“我无事,不过就是师父严厉了些,今日被罚得重了些。”
夏竹上上下下仔细观察着苏萱,没有发现有什么明显的伤痕,才放下心来。
“小姐,你吓死我了,要是你也出了事,我该怎么办啊?”
“我能出什么事?这是在燕京,谁敢随便招惹我啊。”苏萱将夏竹的脸推得远了些,她可不想总是被夏竹喷的一脸口水。
“行了,我这没什么事,你还是去照顾照顾夏兰。”
夏竹纠结的望了望苏萱,方才点了点头。
走时还念念不舍的挪动着身子,时不时回头望着苏萱。
苏萱嫌弃的摆了摆手,催促着夏竹赶紧离开。
“小姐,跟她们的感情可真好。”玉笙语气感慨,眼神难掩艳羡的开口道。
“你与玉羌的感情不也不错吗?”苏萱歪着头望向玉笙。
“奴婢之间的感情,总是会因其它事情而改变,奴婢同玉笛玉羌几人一同长大,可……
可是玉笛为了自己,也做了对不起玉羌之事。”她身为老夫人信任之人,是老夫人身旁的张嬷嬷一手教导出来的。
玉笛之事她也略有耳闻,看着玉羌对于李嬷嬷的亏欠,她也能猜个大概。
怕惹得苏萱不快,玉笙赶紧止住了话头。
虽然玉笛意图毒害李嬷嬷,可是她们之间一同长大的情分,却不是那么容易难磨灭。
苏萱也不知该如何开口劝慰着玉笙,就听到门外带有气急败坏意味的声音传到了苏萱的耳朵。
“整日惯会给我这个老头子找事做,一个小姑娘家家的,总是乱跑出府也就算了,现在还整日的舞刀弄枪的。”
“师父,你就别再说了。”王大夫身侧的沈海小心的劝道。
“怎么了?有些人这么有志气,还要大夫做什么?”王大夫气呼呼的说道。
他之前任职太医时,便常来定国公府为苏萱诊治。
那时候的苏萱特别惹人疼,每次见到他来都会用软绵绵的声音怯怯的喊着自己王爷爷。
怎得越长越大便越发不似从前那般可人疼。
“王爷爷,您来了?”苏萱嬉皮笑脸的望着黑沉着一张脸和他身后拿着药箱的沈海。
王大夫冷哼了声,便在苏萱床榻旁坐下。
玉笙见此上前说道:“小姐的手臂上有些伤痕,请王大夫前来是想别让小姐留下印记。”
闻言,王大夫皱着眉头,望了一眼仍旧嬉皮笑脸的苏萱。
王大夫拨开苏萱的广袖,对着她房中明亮的烛光,仔细的查看苏萱的伤痕。
查看过后,王大夫本还皱着的眉头松了开来。
“不过是些连皮外伤都算不上的。”王大夫随手从沈海手中提着的药箱,拿出一小瓷瓶交给一旁的玉笙。
嘱咐道:“每日早晚给她擦了一回,不出三日这些瘀痕都会消散。”
说完便带着沈海离开了。玄玖听到王大夫的话,转了转他黑黝黝的小眼睛。
玉笙捏着手中的药瓶,吩咐门外候着的人,去送了送王大夫他们。
回身便见着苏萱困顿到不行的点着的小头儿。
玉笙好笑的摇了摇头,也不知道小姐怎么能说睡就睡了,明明方才看起来还毫无困意。
苏萱也不知晓自己怎么就突然困到不行,迷迷糊糊的仿佛听到有人说话,至于说的什么却又听不真切。
只得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玉笙小心的挪动着苏萱的身子,为她盖上寝被,便准备为她涂上药膏。
等到她见到苏萱的手臂,却惊异的发现,苏萱手臂上的瘀痕已经淡化了许多。
玉笙想了想还是为苏萱涂抹着药膏,心中却还是很是诧异,不管是自己为小姐简单擦拭身体的时候,还是方才王大夫诊治时,瘀痕看起来也很是可怖。
怎么王大夫离开也不过一炷香的时间,这瘀痕已然都快消散了,自己都还为她涂抹王大夫交待的药膏呢?
玉笙为苏萱涂抹好药膏,瞅着似乎又淡了些许的瘀痕,一脸的惊疑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