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廿一章：过桥收税
河阳在大荆的版图上属于多河的南方；虽是内陆地区，但是境内湖呀，泊呀，河呀，溪什么的，简直是五步一坑，十步一洞的常见状态。
那么，遇山要开路，过河要搭桥；ZF钱不多，修路搭桥什么的往往是很多商人搭的，路边河岸，搭个棚子收点过路费啥的，也就屡见不鲜了。至于大河大道的，有些隶属的衙门收税也不可厚非的！
可是，有这样政策的漏洞，就有钻空子的老鼠；冷天钦一行人此次去凤阳府的路上就遇到了；
这会，南云北舟马车前头拉着缰绳，还有几里地就要到达凤阳府了，遇到一条必过的大桥，前面排着长龙一般的大队；北舟下车去询问前头一个挑担的老者；
“老人家！”北舟礼貌的作揖，老人礼貌的擦擦额头的汗水，礼貌性的点点头。
“咱们这是排着队作何？难道前头进城有路检？”北舟抬头远远看去，队伍的尽头有几个官差模样的人在那好像盘查什么似的；
“诶！”老者一脸害怕的低头说着；这是凤阳府的衙役！
“小哥，听你口音，不像是本地人！…你不知，这桥原是凤阳府衙修建的，几个月前，发大水，冲毁过一次，叶大人又重新稍微的修葺了一番！……本来咱百姓觉得是叶大人爱名如子……可谁曾想，这个家伙，竟说凤阳府的官银都拿去赈灾去了。修桥的钱是跟一个有钱的商人借的！……你说怪不怪，官府还跟商人借钱修桥？”老者有些愤然；摇摇草帽扇扇风接着说：“摆明呀，就是想让老百姓收过桥费！……然后，衙门的人，就围起来，日夜守着，只要凤阳府一开城门，这里就开始排大队！”
跟商人借钱？少见？自己家老爷不也是这么干得嘛？！北舟想着，但是老爷借钱是顶着为百姓的利益，而凤阳府这种病态的利益链摆明就是压榨百姓嘛！
北舟正准备跟冷天钦说，前面的队伍就开始动了，老者担着的是两筐鲜鱼，来不及多说，前面的官老爷就催起来了。
南云，挥着缰绳起步，北舟跳了山来，把这事说给二人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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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消多久，队伍就到了老者这里。
他常来，每天都送鱼去买，懂得规矩，还没等官老爷开口，就从腰间的荷包里掏出二十文钱递给衙役；衙役点点钱数，皱着眉头说：“就这….点？”
“爷，咱人是十文，一担鱼也是十文；二十文，正好嘛！”老者媚笑着，好像很上道的样子；但是这个衙役好像看起来并不买账；不耐烦的说：“那是昨天的价，今天，自己看！”衙役不耐烦的指指一边竖板上写着的黑色大字“凡过桥者，人头费50文，不足三尺幼儿豁免半价；过有货者，按十取四！”
“啊？”老者脸都被吓绿了，昨天，前天，前前天，都不是这个价，怎么突然就长这么快了？还让不让人活了？
“老爷，老爷！”老人家说着，就把荷包全给他们，这般泼皮，解释求情是没用的，老者干脆直接。
“嗯，我看看！”一个圆头大脸，留着络腮胡子的捕头模样的官差过来，颠颠钱袋，只听声音还没打开，就破口大骂：“你这佬儿，甚是不知趣！全加起来不过五十文钱！只够过个人罢了？难道说你这鱼们，留着给咱大爷炖汤喝不成？”
“爷，爷，您就行行好吧！我……天天都过这里，真不知今日涨价了，没带够钱！下次……下次我一定给您带齐全了！……鱼儿，全是鲜活的，爷几个要乐意挑几只肥硕的炖汤喝也行！……小佬儿怕耽误了时间，鱼不新鲜就卖不了几个钱了？”老人家陪笑着，有些委屈害怕的样子！
“不新鲜？与我何干？若是人人都如此，我大荆江山社稷可怎么办？”捕头一改怒脸，安慰着说：“老丈，国家体恤您，您也要为国家着想的嘛！…….如今咱凤阳府多少百姓，流离失所居无定处的！咱们收着钱，不是昧着良心的黑钱嘛！……是要给他们搭粥棚买衣服的救命钱嘛，您明白吗？”
“嗯嗯，老爷，您说的是，理解理解，咱们都能理解！……可是…..”老人家表面苦笑着，委屈巴巴的看看官老爷，又看看自己一担子的鱼。
“对嘛！您既然理解，就不能拿忘记当借口！”捕头眯着眼说，老人刚又想CHA话，被他阻止了；“理解！不是理解就行了！咱们要身体力行的帮助他们！大家说是不是？！”捕头转身问周围的人，几个衙役纷纷应是。
“大爷，您别说了，您走吧！这一担子鱼！我们替所有境内百姓谢谢您！”说着就示意手下人准备抢鱼。
“诶诶诶，你们…..你们….干什么？！…..不可以！不可以！”老人家死死护住鱼匡！
“起开你！”几个衙役一把推开了他，他又不肯放弃的冲上来拽着鱼匡；
“呔，老头，你莫要不识趣！今日要不你拿着这两簸箩的破鱼滚回去，要么就人过去鱼留下！”捕头见他好不识趣，就没了好脸色的耐心，骂道。
衙役们也没好气的嚷嚷着：“不过别在这儿碍事！”
后面排队的人群也开始窸窸窣窣的。
北舟南云见状，赶紧停住车，冷天钦也下车，走上前去。
冷天钦走上前，作揖，扶起老人家，和气的说：“官爷，我看这位老人家着实没钱，您们大人大量就让他过去吧！”说着冷天钦就从荷包里掏出几抿钱，也没数就递给捕头！
捕头咧着嘴，颠颠钱，冷笑这说：“这是刚刚的价，现在你们几个每个人过去，一人二两！”
MMP？！围观的群众瞠目结舌！打劫吗？
捕头心里暗爽，叫你不知好歹的出头，算哪棵葱？
北舟南云，皱着眉头；南云忍不住开口说：“官兄弟，您是哪个衙门的？道台？还是布政司的？”
“诶诶诶，你什么语气你？”一个衙役看见南云打算撸袖子的样子，口气哼了起来。
“我们？凤阳府最大的衙门的！”捕头老气横秋理都不带理人的鼻孔朝天。
一看就是平常作威作福惯了。
“了不起了不起！”南云奉承的笑着，捕头还以为他要怼自己，没想到就这么软下去了。
“少啰嗦，要么拿钱，要么闪一边儿去！”捕头失去耐心。
“官老爷啊，这是我家远房亲戚啊，也没几个钱啊…..！”北舟求情到。
“你们好几个泼皮！嫩要老说混账话！爷几个也不消收拾过，你们这类人！”衙役拔刀就要过来，一脚就踹在北舟的胸口，他没有躲闪，而是被踹飞老远，然后躺地哀嚎；赶紧给冷天钦使眼色。
“哎呀…..我的兄弟呀！你怎么啦？”带着哭腔就要去扶；
“官府打人啦！官府拔刀欺负老百姓啦！”南云马上喊道；后面的群众开始听到声音，再看衙役手中明晃晃的刀子；马上开始恐慌，人群中马上就开始SAO动，“官府砍人了！”，“官府收税出人命了！”“官府杀了人了！”…….
传到队伍的末尾竟成了，“官府仗着权势，把一家进城卖鱼的人家全杀了扔河里喂鱼了！”这可了得，刚刚井然有序的队伍开始乱作一团，南云北舟解释着高喊，哭天抢地的，老百姓们挤了上来就要过河，衙役们本想拔刀阻止，但是听到乱传的谣言也不敢做声；百姓们冲破关卡，一蜂窝的挤上来；冷天钦立马跳上凳子开始喊“大家快过桥进城去吧，不许踩踏，不许拥挤妇女老人！不准抢道！”
捕头们看都傻了，不敢拦；只好躲在一旁，直到人都走的差不多了，就招呼手下把冷天钦跟南云北舟三个人给逮起来！带上锁链。
“叫你破皮，瞧爷爷进去怎么好好收拾你！”一个大巴掌就啪的一声落在北舟身上，北舟就觉得脑袋发蒙，脸热辣辣的疼；还没反应过来，南云就啐的一口水吐到他身上，捕头又要发作！
“诶诶诶，官爷！我这两个兄弟不懂事，咱跟您回去，回去……！”冷天钦恭敬的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捕头这才作罢收手，让手下人收拾好东西撤摊，今天的生意算是给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搅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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