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第二天早上，他对这个梦依然印象深刻。
那少年被称作小鱼，难道是蔡鱼？那个圣人？
这是那个圣人的记忆？
这段记忆是什么意思？有什么特殊之处？
他自己去神官殿查看，那个无名圣人的牌位现在已经更换成了圣人蔡鱼的牌位。按照他的印象，圣人在道德方面不应该是完美的么？那个少年却显得非常普通，拥有种种缺点，不符合圣人形象。他日后能够成为圣人么？有那个潜质么？
即使阅读历史书，蔡鱼对他来说依然是个谜。
蔡鱼当年曾经陪同老皇帝前往神祇兀朱的巢穴，差点被吃了，当时在那里拼命保护老皇帝，仗义执言，可是十年后，蔡鱼成为了南朝宋的重臣，反而当了个大夏奸，不但出卖了爷孙三代皇帝，还把剑神韩飞给害死了。
韩飞当时组织一群勇士猎杀神祇兀朱，眼看就要得手，却被蔡鱼用急令召回，并以毒酒治了他的死罪。
这导致了南朝宋的最终灭亡，各个神祇行走在灵洲大陆，以人类作为食物，真是无比黑暗的时代。直到大随朝的建立。
说蔡鱼是历史第一大夏奸都不为过。
夏族人因此差点灭种了。
张森觉得最大的可能性是，历史书上把名字给搞错了，蔡鱼在替别人背锅。比如说，那个‘秦桧’如此有能量，自己做了坏事，却找了蔡鱼来顶罪。
戴蒙要求张森弄明白蔡鱼的事迹，还蔡鱼以清白，这件事应该怎么做？历史的真相是什么？
这件事的重要性如何？
戴蒙极少要求张森做什么，平时全是由着张森想做啥就做啥。神龙教的建立，第一座教堂的选址，各种规定的制定，资金的使用方式，人员的任用，等等全是张森说了算。
神龙教农业，神龙教养殖业，神龙教手工业等等全都需要用到戴蒙的力量，张森连声招呼都没跟戴蒙打，就自己拍板了。神龙教与官府的关系，神龙教日后的发展方向等等也全都是张森决定的。
到了寒霜城这么久，这是戴蒙第一次要求张森做事。而以前每一次戴蒙给出的任务，张森完成之后都获得了巨大的收益。
比如狮子岭蛇谷那个任务使得张森获得了独立生存的能力，并且不再畏惧《金花密语》这本书带来的精神污染；火州那次任务使得《金花密语》这本书的大部分功能解锁，张森因而获得了借用戴蒙力量的能力，并且接触到了古人留下的遗产，获得了建立神龙教的所有知识，并明白了它可能带来的益处；丽州之行则是使张森获得了建立神龙教的根基，事业从此步上正规轨道。
这是戴蒙给他的第四个任务。同前面三个任务一样，张森完全无法看出它的重要性和必要性，似乎这件事无关轻重，做不做都没问题。
心里怀有疑问，他找婉儿讲述了这个问题。
婉儿说道：“我可以帮你留心。但是估计这个任务只有你能完成。”
毕竟张森具有‘入梦’这种手段，能够获得很多信息，而别人压根就无从下手。
跟任何人讲，蔡鱼其实个大好人，并不是大奸臣，对方都不会相信，可能还会把他给臭骂一顿。
“想把蔡鱼洗白？做美梦吧你。史上第一夏奸，怎么可能有洗白的道理。别人全洗白了也得记着他是千古罪人。”
如果张森把自己的打算告诉神鹰帝国那些官员，他们会发疯的。然后神龙教的名誉会受到影响。
“蔡鱼把三代皇帝送给神祇当食物，你神龙教想效仿他是不是？否则你干嘛要给他洗脱罪名，还称他为圣人？你们的神龙当初就品行不干净，它是不是当初在灵洲吃人的神祇之一？是不是还记得蔡鱼这条狗给它带来的好处？你张森是不是想当一条蔡鱼这样的狗？”
这件事确实很难辩解。张森只能悄悄的进行这个工作。
神龙教自己没有史学家，只能从北地法师会聘请。幸好马裕也是个史学家，而且对南朝宋时期的历史比较熟悉。张森把他找来。
距离如何应对拉尔法的会议还有几天，马裕却没闲着。他正在研究那个神孽生物的核心。
如果他的研究能取得重要突破，他本人就可以跨过传奇的门槛，晋升到传奇法师的阶位，实力会获得大幅度提升，以后再给张森帮忙的时候能够发挥更为重要的作用。
“你对蔡鱼的描述违背了历史记录。历史学家不可能这么被欺骗。尤其蔡鱼是这么重要的大夏奸，对他的研究是非常通透的，不可能存在他给别人背锅的可能性。他就是那个罪人。我无法接受他是圣人这种说法，仅仅是想一下都不行。”马裕说道。
“可这是戴蒙陛下告诉我的，而戴蒙陛下可以随意翻看蔡鱼几十年的记忆。”
“那你为什么不向戴蒙陛下问清楚呢？它啥都知道，那就能把各种细节都给你讲明白，然后你就能告诉我为什么历史学家会出错，并拿出证据拍到我脸上。”
“我们必须完成一定的调查，获得一定的进展，然后才能从戴蒙那里得到更多的信息。要知道，戴蒙曾经陷入过混沌状态，是蔡鱼用自己的记忆把它给变回了原来的样子。戴蒙本人受到它的约束和限制，所以我不能直接向戴蒙询问。”
马裕说道：“如果你不能提供一条可靠的线索，那我就不会进行蔡鱼的历史问题的研究，因为他已经被研究透了，不存在洗白的可能。”
张森说道：“圣人之所以是圣人，就因为他能够骗倒那些历史学家。戴蒙在混沌时期曾经把无数传奇阶位的法师和武士给逼疯，可是圣人却能在死后八百年对它进行精神攻击，使它从混沌中恢复，这种实力自然是有办法混淆视听，使历史学家也陷入误区的。”
马裕说道：“那你提供线索。”
张森说道：“我昨晚做了一个奇怪的梦。其中有一个少年，别人称他为小鱼。我认为那便是圣人蔡鱼。他当时大约十岁或者十一岁，与五个搞吹响的人一起在一座山中行路，那五人似乎是北朝燕国的遗臣，其中一个似乎是哪一脉的世子。那山中有条河，河边有块石头，上面写着‘葬妻崖’三个字，他们在那里捞到一个死去的女人，把她葬在那里。”
马裕说道：“蔡鱼十一岁之前住在宜州一个县城里。然后跟随几个手艺人穿过娘娘山想到达蒲州，却遇到不知道什么事故，一直流浪了三年到达当时的宁州。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么那座山就是娘娘山。另外，蔡鱼在生命的最后到达过娘娘山，为的是躲避自己的罪行，并怂恿自己的卫士杀过一些敢于违逆他的当地乡民。”
“他十一岁离开家的那段行程有没有什么记载？”
“他好像向人讲述过那段经历，但是其中不少都是他胡编乱造，用来吹嘘的，我回去后找出来给你。”
“那五个燕国遗臣，历史上是不是应该留下关于他们的一点记录？似乎他们都是重要人物，其中一人自称可比从前的吴国五君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