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龙杰坐牢改了,其父书记杜永健也因纵容儿子犯罪,被免职下台了。
杜永健下台后,自觉脸上无光,常躲在家里不出大门。有时偶尔出来到超市买点东西,有时到河边散散步。平常都是他老婆章玉香去接送孙子上下学。
村民们议论纷纷,一个说:“这个杜永健这样下台就不孬,县城有楼房,长岭街上有化妆品门头店,是他帮儿媳妇开的,还雇了两个妇女为店员。家中的宅子这么好,老子儿子各一座。没查他贪污受贿就是好事!”
一个说:“这小子今年55岁,自己存款够七八十万,就是教子无方,你把儿子管教好,好好干你的书记多好,你偏偏放纵儿子,结果连你自己也拉下台来了。”
一个说:“这小子在台上的时候,村民们见了他老远就和他打招呼,问寒问暖;现在下台了,像狗屎一堆,没有理咸菜的了。原来家中有点小事,一句话,大小干部争先恐后帮他去干;现在不同了,那天他家电表坏了,他老婆拿着烟点头哈腰去请电工,电工还半理不睬!”
一个说:“人就是这样,台上风光,台下窝囊。这个杜龙杰幸亏这个时候被抓,晚了他可能要杀人了,要是杀了人,父子俩都得进去,并且不是三年两年!”
……
杜小龙看到去年生菜贱的没人要,种生菜的农民亏了大本,一块钱四棵没人买,今年一定伤透了,不种了。杜小龙想:“如果今年再种个十亩,一定会赚个好钱。”他想把村里的15亩低产田承包过来,让于涛领着几个人干干,载十五亩生菜,到立冬一定会卖个好价钱。
杜小龙来到村委办公室,只见四个村干部都在。杜永健下台后,村里又提上来一个新副书记叫杜斌,他比杜小龙大两岁,是原来的生产组会计。
杜小龙把申请书交到杜继业手中说:“大老爷,于金海承包村里的15低产田早已到期,我想接过来再承包两年。大老爷,你和村干部研究研究,给我个答复!”说着,杜小龙拿出一包烟,分了一遍……
杜继业看了看杜小龙的申请书说:“这个事我们村委得开个会,商量商量。大孙子,你想种啥?”
杜小龙说:“我想载生菜。”
杜继业一听,哈哈大笑道:“大孙子,我以为你种什么高级作物呢,还种生菜,你还没赔够啊,去年有的村民赔得哭天喊地!”
杜小龙说:“庄稼不收年年种,什么东西长钱落价谁也看不准!”
四个村干部都摇头皱眉。杜小龙对杜继业说:“大老爷,你们四个村干部别不相信我,如果我赔了,我请你们喝一顿,如果我赚了,你们四个请我!”
杜诚说:“请客不是小菜一碟么,主要是投资错了,赔了,对不住你下的力和耽误的功夫!”
杜继业说:“大孙子啊,智者千虑还有一失呢,你要慎重啊!”
杜小龙回家后等了两天,村里一直没答复他。杜小龙一看,再拖可就耽误种植期了。一定是这个老怪物想拿我一把。于是他提了两千元钱,准备给杜继业送上。
原来,杜继业把杜小龙的计划告诉了他手下那伙人,有窦彪、窦华、许军、张大发等人,他们商量,这小子既然敢承包这片土地,就有他的打算。杜小龙以原价3000块钱承包村里的15亩地,我们和他竞争,我们把地炒到承包费三万块钱,让杜小龙去承包,让他破破财,给他制造点障碍。
杜小龙正在吃中午饭,杜继业给他打电话来了,说:“大孙子,别人也想承包这片土地,下午你们来竞标吧!”
窦玉慧一听,悻悻地说:“什么,竞标,这些破地还有抢的么,别人还不以为我们发多大财呢。小龙你要见机行事,能包就包,不能包就别强求,你的计划不一定赚钱!”
杜小龙心说:“别人承包没事,我一承包,那麻烦事就跟着来,看来算计我的人太多了。对,按窦玉慧说的办。”杜小龙答应着。
吃过午饭,杜小龙来到村委会议室,只见杜继业坐在主席台桌子后面。听众席中间是另三个村干部,左边是参与竞标的许军、张大发。杜小龙一看不认识二位,看来是外村的;右边空闲,给杜小龙留的。会议室最后边是几个会计、出纳员、老党员什么的。杜小龙在众目睽睽下,坐在了右边。
杜继业说:“时间差不多了,我宣布一下,你们承包土地的双方都来了,右边的是本村的青年杜小龙,左边的是许家官庄青年许军、张大发。你们双方谁出的价钱高,我们包给谁。谁要出了价不算数,瞎炒瞎攻,不实心实意承包,是犯法的,最少罚款5000元!”
杜继业拿着一根不长不短的长木板,准备随时敲打桌子。他说:“现在杜小龙每年出3000元承包我村的15亩地,许军你出多少钱?”
许军说:“我出5000!”
杜小龙说:“我出6000。”
张大发说:“我们出8000!”
杜小龙心说:“这俩家伙,你以为我穷,我不能叫你占了上风!”于是说:“我出一万一!”
许军耀武扬威,说:“我出一万五!”
杜小龙心说:“好地的承包费才每亩六百,这种破地,涝了涝死,旱了旱死,不长么,灌溉困难。每亩承包费已超过了一千元,一千元一亩不如承包好地了。但是这片孬地唯一的好处是集中连片,容易管理。”于是说:“一万六!”
许军心想:“这些地,我最多炒到25000元刹车,让杜小龙承包,再多了,杜小龙可能不包了,我会露馅的,我会吃亏的。我没打算承包,我是来攻价的。万一把价钱炒上去,杜小龙不包了,不让我二人挨了难堪。不要紧,我们和杜继业书记是一伙的,杜继业会暗中保护我们。”于是说:“一万九!”
杜小龙心说:“这是哪里来的两个不知好歹的东西,你能有什么好作物值的这样去炒,可气死我了!”于是说:“两万二!”
许军心说:“我出国打工才回来,我有钱,我不怕你杜小龙!”于是说:“我出两万四。杜小龙,你包起了是包不起?包不起赶紧投降,谁包不起谁就不是男人!”
杜小龙一看,这小子哪里是来投标的,分明是来用激将法击人,这是来捣乱的。于是说:“这个价钱是你出的,你包。我包不起,我不是男人,我算的是经济效益!”
众人一看,异口同声地说:“好,两万四成交,杜小龙失败,许军、张大发胜利了!”
杜继业也无可奈何的敲响了桌子。他心说:“杜小龙这小子怎么提前停止了攻价,那俩笨蛋是来攻价的,没意思承包,别现了原形,坏了。”他转念一想:“不要紧,有我在,那俩笨蛋吃不了亏。”
再看张大发,气的愁眉苦脸,抓耳挠腮。他心说:“我包过这片土地来干啥,这几年种土豆、生姜、生菜都赔本,我又这么懒,但还不能说闹着玩,这是闹着玩的事么,眼前我该怎么办?”他脸上冒了汗。
许军也气得脸色大变,他心说:“杜小龙好狡猾,你怎么来了个出其不意,我是不是太狠了,我这不是偷鸡不成舍把米么,众目睽睽之下我该怎么办?”于是故作镇静地说:“张大发,我们到银行提钱,走!”
二人出来屋门,刚要推摩托车,杜诚和治安主任于键东忙追了出来,抓住二人的摩托车说:“你们不能骑车,出门打的,墙上有出租车手机号,打电话他们就来,你二人要玩了我们,再找你们麻烦!只有把摩托车留下当抵押。”二人只好步行走出村委大院。
直至第二天中午,一直没有二人的音讯,于成波说:“看来两个家伙真是来捣乱的,不敢回来了,幸亏把他的摩托车留下,不然叫他们玩了白玩!这俩家伙的摩托车也就值2000块钱,算我们村委的公用车吧!”
杜继业心说:“这两个笨蛋演戏演得太差了,我们又亏了,又叫杜小龙胜利了,众目睽睽之下,两个笨蛋让我有劲使不上!”
为了收买人心,事后,杜继业私下里又给张大发送去了2000元钱,因为被扣押的摩托车是他的。但是表面上杜继业还是大骂许军和张大发捣乱,殊不知,这是他策划的阴谋失败。
杜继业又想:“这次我又输给了杜小龙,不,这是老虎打盹而已,我就不信你这个小杂种能有多么走运!”杜继业暗暗咬牙。
村里的15亩地,还是按原价承包给了杜小龙。
杜小龙吩咐于涛,带领十几个人,卸了鸡粪、羊粪,耙地、整垄条沟、买生菜苗子,几天后,十五亩生菜郁郁葱葱,一天一个样。转眼四十天过去了,杜小龙的15亩生菜、还有其他农户的生菜都丰收了。
村里的喇叭又下通知了:“注意了,杜继文的代收点上收生菜,一块五一棵,有卖的前去联系!”一连广播三遍,村民们乐的合不上嘴。
村民们把生菜装在三轮车上,运往代收点。
只见客户一边检查生菜质量一边说:“你这生菜太瘦了,一块三一棵。”他又看了看另一车说:“你这生菜还行呢,一块五一棵!”……
于涛和杜永急忙去找杜小龙,于涛说:“小龙,你还真有眼力呢,你真是料事如神。去年生菜开始一块钱一棵,几天下落到两毛钱一棵;今年开盘价也是一块钱一棵,两天后已长到一块五一棵。”
杜永说:“对啊,去年我种了二亩,赔惨了,种烦了,今年只种了半亩,早知道长钱不多种点,悔死了……”
杜小龙和众人在一起商量,窦玉慧说:“下去三天,两块钱一棵,让他们在地头上装车,一次性全卖掉!”杜小龙看到窦玉慧的经济头脑比自己强,于是只好听老婆窦玉慧的。
结果不出窦玉慧所料,三天后,生菜长到了两块二一棵。杜小龙让于涛找了十几个短工,用了三天功夫,把十五亩生菜全部卖掉。可是又过了两天,生菜长到了两块五一棵,他们还少卖了钱。
一亩生菜有一万棵左右,杜小龙算了算,纯收入26万。
杜小龙对于涛说:“于涛哥,多亏你给我操心受累,你的工资按两个人的开;杜永叔的功劳也不小,你的工资多给你加500块钱。”……
消息自然不胫而走,杜继业、窦彪、许军、张大发等人又在一起商量。杜继业说:“杜小龙这小子的确厉害,他一出手又赚了30万。我们怎么就没想到这一点呢,他一个人能顶我们十个人,看来我们这些人太平庸了!”
窦彪说:“大哥,休长他人威风,灭我们的锐气。杜小龙只不过是瞎猫碰到死老鼠了,他的成功,是与他老婆,也就是我侄女窦玉慧的支持分不开的。各位,我们何不来个离间之计!”
许军说:“我们可以采取一切可以采取的措施,可以限制他前进,也可以破坏他的家庭,也可以造谣诽谤他,也可以借刀杀人。”
窦华说:“窦长文、杜诚、于成波等领导,已被杜小龙给拉了过去,我们的力量越来越少……”
就在这时,杜继业的手机响了,他打开一看,原来是杜永健打来的,他打开了免提,只听杜永健说:“大叔,你知道我是怎么下台的么?是杜小龙蛊惑煽动杜永泰举报的我儿子,我儿子才做了劳改,我才被牵连下台的。杜小龙既然能把我弄下台,也能把你弄下台,你要小心啊,他是你的克星啊!”
杜继业挂了电话对大家说:“大家听到了没有?杜永健的下台就是杜小龙干的,他还是个不露声色的阴险高手!”说完,杜继业拿出来五千块钱交给窦彪说:“老弟,你给我分一分,每人五百买瓶酒喝,请请你们,别让杜小龙暗算了我,你们得支持我!”
杜继业在收买人心,他明白,村里的冷库又承包给了自己的侄子杜志军。村里的沙场又从劳改犯杜龙杰手中收回,名义上是村里的,实际上是自己的。
张大发对杜继业说:“有小弟我在,谁要敢算计大哥,我第一个和他拼命!”众人都随声附和,都发誓效忠杜继业。
突然,许军说:“我有办法了大哥,我有个远房侄女,并且我和她是邻居,名叫许潇,是个白衣护士,身高接近一米七,又白又美丽,能歌善舞,莺声燕语,为了爱情利益不要脸。她今年24岁,杜小龙42岁,让他介入杜小龙的家庭,发生内乱,我们不攻自破!”
众人听了,连连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