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带阿渊出去走走,若是实在坚持不住,不必忍着。”
听出少女语气里的关心,小羔羊唇瓣愉悦地抿起,矜持地点了点头。
对于沧澜门,卿落其实也不是太熟悉,只好将小羔羊带去了自己常去的小溪边。
“姐姐很喜欢这里吗?”
小羔羊看了一眼四周熟悉的景象,软软的朝着少女蹭了过去。
“嗯?”
见少女面露不解,小羔羊语气温吞轻软,慢慢的解释。
“那个坏人在的时候,在这里看见姐姐好多次了。”
卿落微微惊讶,“阿渊也可以看见吗?”
“可以的。”
小羔羊抱着少女纤细柔弱的一只手臂,靠着少女的肩膀,舒服地蹭了蹭。
“阿渊和那个坏人是随时随地心意相通的,他做什么阿渊都知道,阿渊做什么他也都知道。
最最最不好的一点就是,我们可以互相窥探对方的心理。”
小羔羊语气里全是不满,殷红的唇瓣微微嘟起,显然是对此十分不乐意。
不过,似乎想到了什么,软萌的小羔羊语气微微有些激动。
“那日,姐姐好厉害!”
“什么?”
卿落再次被小羔羊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弄得有些疑惑。
“在地狱的时候。”
小羔羊舔了舔殷红的唇瓣,像只粘人的小猫咪一般,又朝着少女蹭了蹭。
“在地狱的时候,姐姐能凭空画符,能一眼识破岩浆里面那个人身份。”
小羔羊语气微软,隐隐露出几分骄傲。
“那个坏人,心里也是十分佩服姐姐的。”
“是吗?”
卿落嘴角微扬,顿时来了兴趣。
葱葱玉指戳着小羔羊硬邦邦的胸膛,薄唇微启,“那阿渊告诉我,那个祁老……坏人是不是一个小气鬼?”
小羔羊抱着少女的手臂,认真地想了想,然后摇头。
“怎么不是了?”
卿落嘟嘴,捏了捏小羔羊软乎乎的脸颊。
“你看我刚来的时候,他连一件衣服都要我赔,还不是小气?”
小羔羊再次认真地想了想,在少女期待的目光中,坚定地摇了摇头。
卿落:……
“姐姐,你生气了吗?”
小羔羊奶声奶气地抬头,语气有些委屈又有些着急。
“他很喜欢姐姐穿他的衣服!
他还给姐姐准备了好多漂亮衣服!
他不小气的!”
说完,小羔羊还软软的摇了摇少女的手臂,濡湿的眸子一闪一闪的盯着少女。
卿落:没脾气……
松开捏着小羔羊脸颊的手,目光落到对方脸颊上多出的两个小红印,指腹轻轻揉了揉。
“娇气!”
小羔羊呆萌地歪了歪头,无意识地蹭了蹭少女温暖的指尖。
听着少女凶巴巴的语气,神情竟是没有半分不悦。
“姐姐,我和你说一个秘密。”
小羔羊咬了咬唇,悄悄贴近少女的耳畔。
“其实,那个坏人很喜欢姐姐的……和阿渊一样喜欢姐姐……”
小羔羊说完,脸颊已经绯红一片,飞快地瞥了一眼少女,又默默补充了一句,“当然,还是阿渊最喜欢姐姐!”
卿落意外地挑了挑眉,屈指点了点小羔羊光洁饱满的额头。
“阿渊打哪儿学来的这些哄骗小姑娘的甜言蜜语,先前才说自己是好孩子,这会儿倒是露馅了。”
小羔羊瘪嘴,一脸委屈地盯着少女,小声地反驳:
“阿渊没有。
这也不是甜言蜜语。
这都是……真心的……”
卿落最是受不了小羔羊委屈巴巴的模样,只能恶狠狠地磨了磨牙,狠狠地在小羔羊头上薅一把泄泄气。
“那在姐姐心里,阿渊还是好孩子吗?”
小羔羊低头乖巧地任由少女在自己头上蹂躏,等到少女停下了动作,才微微仰头,看着身侧的少女。
“是是是!”
卿落没好气地瞥了一眼嘴角弯起来的小羔羊,垂眸之际却是无奈一笑。
“那阿渊可不可以问姐姐最后一个问题?”
小羔羊摆明了是得寸进尺,骨节分明的手指悄悄伸出,攥紧少女的一片衣角。
另一只手伸出一个手指头,抵在红润的唇瓣处,一双幼鹿般濡湿清澈的眸子熠熠生辉,期待又乖巧地等着少女的回复。
“问吧。”
卿落颔首,有些好奇他想问什么。
得到同意,小羔羊唇瓣抿了抿,隐隐有几分愉悦。
“……姐姐为什么会这么多东西啊?”
余光快速瞥了一眼少女,见少女没有露出不悦,才一副蠢萌的扒拉着手指头给少女“结算”。
“姐姐会棋艺,会画符,有灵力,还特别厉害,所以阿渊好奇,姐姐是怎么这么厉害的?”
卿落嘴角的笑意低了下去,视线从小羔羊身上慢慢挪开,落到潺潺的小溪中。
“阿渊真的想知道?”
“嗯……”
小羔羊点了点头,攥着少女衣角的手越发用力了几分,唇瓣抿紧。
“……姐姐,若是姐姐不想回答,阿渊便不再问了,姐姐不要生气……”
卿落似乎是笑了一声,拂开小羔羊攥着的手。
柔软的衣角被毫不留情地抽走,手心空了的同时,心口也有些怅然若失。
慌乱的眸光瞬间撞进少女安静的瞳孔之中。
“没什么不想回答,不过是书看的多了,脑子里有些印象罢了。”
小羔羊连忙点了点头,没有半分质疑与追问。
抬眸,悄悄靠近少女。
垂下的双手隐隐发抖,想伸却又不敢伸出去。
眼角也渐渐爬上血丝,妖异无比。
小羔羊垂眸,咬紧了牙关。
他,还想多和姐姐待一会儿……
而且,他好像把姐姐惹生气了,要哄好才能离开……
卿落很快发现了身侧人的异样,说话时语气在不经意间带了点点凝重。
“阿渊,抬头。”
小羔羊闻言,却是把头低的更紧了。
卿落无奈,强硬地抬起小羔羊的脑袋,才发现那张脸上已是惨白。
“笨死了,难受不知道说吗?”
心里不知是何滋味,看着小羔羊惨白的脸颊以及多了牙印的唇瓣,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闷声锤了一下。
闷闷的,有些难受。
将领口松了松,偏头,露出雪白的脖颈。
“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