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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小老鼠

资源的紧张,食物的短缺,上层人士的故意筛选,导致了城内有很多的孤儿,这些孤儿有的依靠自己的能力苟延残喘的活着,但更多的则是被那些地下帮派吸收进去了,生活在黑暗的一面。

‘狗不理地带’人口有一千多人,其中孤儿就有一百多,小老鼠便是其中的一个。

不过与大多数孤儿走上黑帮的道路不通,小老鼠至今没有加入过任何一个帮派,确切的说是没有被任何一个帮派接纳。

胆小怕事,又好吃懒做,这样的人恐怕连地下帮派都不愿意招揽。

就在大家都以为小老鼠会饿死在街头时,可他却像一只蟑螂一样一天一天的活着。

离黑市不远处有一座破败的两层楼房,屋顶的大半部分都已经坍塌,屋内的东西也早已被人搬光抢走。

城里像这样的楼房很多,但大多已经存在了两百多年,早已经成为了一个危房,这也是我们宁愿住在毛草房里也不愿意住进来的原因,没准一觉睡去,自己已经被坍塌的砖石送去见阎王了。

就这么一个即将倾倒四面漏风的地方,小老鼠便住在里面,他似乎真的像一只老鼠,只要有洞便能够生活下去。

我跳到屋顶之上,踩在已经风化的砖石上面,像屋内望了一眼。

倒不是我不想从大门进去,只不过这小老鼠人小鬼大,在屋内设计了很多的机关陷阱,曾经我就吃过大亏。

从坍塌的屋顶跳了下去,还没站稳身体,我就感觉到我的后背一凉,一个尖锐的东西抵在我的脊梁骨上,只要我一乱动,想必那个尖锐的物体便会毫不犹豫的插进我的身体里,使我丧失运动的能力。

我平静的举起双手,说道:“小老鼠,是我,杨宏。”

小老鼠是认识我的,以前也和他打过交道,因此和他之间还有些交情在,不过在这个世界上,矫情这个东西还不如半个馒头值钱。

“你来干什么?”一道稚嫩的声音从我后方传来,而我后背上的尖锐的物体依旧没有离开你。

“找你帮个忙。”我身体丝毫没有动弹,不想让后面的小老鼠误认为我有敌意。

“我知道你要找我帮什么忙,但我帮不了你,你走吧。”小老鼠终于将那尖锐是物体从我后背上拿走。

我转身过来,见小老鼠已经朝着下面一层而去,似乎不想在打理我了。

我赶紧跟上,只见小老鼠走下楼梯,来到楼梯的后面,哪里铺着一张破旧的棉被,想必这里就是他睡觉的地方了。

不过这里处于一片黑暗之中,而且四名都有墙壁阻挡,视野根本不佳,而他却能发现我已经偷偷溜进屋内,却是有一定的本领。

甚至有的时候,我都在怀疑,他是不是也练过‘武功’,因为我看他走路的姿势,下盘很稳,有练家子的基础。

小老鼠将手中那根渐渐的铁锥放到一边,见我也跟着下来了,叹气道:“虽然晓阳姐平时对我也挺好的,但她现在已经被关在神父庙,根本没有办法相救了,你还是走吧。”

“我找你不是让你帮我救晓阳的,而是为了别的事情。”我靠在楼梯上,平静的数道。

“哦,你找我为了什么事?”小老鼠似乎被我的话提起兴趣,抬起头,那双明亮的眼睛在黑暗之中闪闪发光。

我走到小老鼠的旁边,蹲在他面前,小声的问道:“你能不能打听到这次‘英雄战’被安排在了哪个位置,最好能够能弄到具体的地图。”

躲在黑暗之中的小老鼠惊讶的说道:“你不会是想...”

话说到一半,我赶紧捂住了他的嘴巴,哪怕现在四下无人,但小心点总是没错的。

“这样的消息要多少钱?”小老鼠就是靠贩卖消息生活的,每一条信息都幼鸟对应的价值,他也靠着这个本领在‘狗不理地带’活得有滋有味的。

“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弄到,就算能够弄到,也需要不少的时间,这样吧,最快三天,最慢五天,给你准信,不过你要先付十块定金,不管到时候能不能弄到,定金是不退的。”小老鼠不确定的说道。

反正流浪汉那边准备物资也需要三天时间,而且我自己这边也需要一个星期左右的时间来计划,因此时间上倒是没有什么问题。

我从钱袋中拿出十二快硬币,交到小老鼠的手上。

小老鼠诧异的说道:“怎么多了两块。”

“多余的两块是用来和你打听一个事?”

“哪里可以买到死士?”

“嘿嘿。”突然小老鼠笑了几声,那笑声似乎带着点幸灾乐祸的感觉。

“怎么了,你不知道?”我疑惑的问道。

“世上没有我小老鼠不知道的事情。”小老鼠得意的说道。

“那你笑什么?”我对小老鼠的笑声十分不解,感觉他似乎有点看热闹的意思。

“你确定你要买死士?”小老鼠没有解释,反而问了我这么一个奇怪的问题。

“少废话,赶紧说。”我有点糊涂,催促道。

“在‘狗不理’这里肯定是买不到死士的,毕竟这里太穷了,不过第十二小区倒是办法弄到死士。”小老鼠解释道。

“十二小区?那是有点麻烦。”我自言自语道,十二小区是与‘狗不理地带’相邻的一个小区,虽然不远,但由于城里每个小区都禁止走动交流,一旦发现有人越区,直接杀死。

“嘿嘿,跨区买死士,虽然有点麻烦,但还不是最麻烦的事情,因为卖死士的人,你肯定不想见到。”小老鼠阴阳怪气的说道。

“谁啊?我认识?”我被小老鼠搞得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是柳青姐。”小老鼠说道。

“啊?她还活着?”我听到‘柳青’的名字,脸色大变。

在晓阳之前,我还谈了一个女朋友,那个人便是柳青。

柳青以前住在我家的隔壁,我和她算是青梅竹马,两个人经常在一起,时间了就便成了理所当然的情侣了。

柳青虽然不是孤儿,但生活比孤儿还要悲惨,他有一个非常不靠谱的父亲,整天不是拿家里的例粮去黑市换酒就是去地下赌场赌博,因此他们家的日子过得很不好,经常吃了上顿没有下顿。

柳青也懂事,为了养活自己和她那不靠谱的父亲,从小就在外面一边读书一边打工,再加上我的接济,他们才没有饿死。

在三年前,嗜赌如命的柳父输红了眼,竟然将自己的亲生女儿当做了赌资压了上去,结果本来就对柳青觊觎很久的帮派人士,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将柳青赢了过去。

那次我由于偷偷了出了城,在外打猎,等到我回来的时候,柳青已经被帮派人士抓去了,从此踪迹全无,而柳父在失去女儿的照顾后,短短三个月便活活饿死在了家里,直到身体发臭才被人发现。

如今再一次听到柳青的名字,我心中多了几分涟漪和激动,毕竟柳青是我的初恋,虽然懵懂,但毕竟难忘。

“她现在在哪?”我急切的想要知道柳青的下落。

“我也是最近才知道柳青的下落的,我没有见过她,只听说她现在是“第十二小区”里有名的地下‘慰安妇之花’,而且手里还控制着‘死士买卖的声音。’”小老鼠解释道。

“‘慰安妇’吗?’”慰安妇是妓女的代名词,不过与妓女不同的时候,慰安妇是不需要钱的,而且服务的对象也只是一些特定的人群,比如为帮派出生入死的兄弟,有权有势的上层人士。

我并没有因为柳青成为了‘慰安妇’而去瞧不起她,反而我对他产生了一些心疼,毕竟像她那样的一个弱女子,生活在这个乱世之中,能够活着就不错了。

“你确定她手里能买到死士?”我静下心来,暂且顾不上柳青的事情了,毕竟先救晓阳是最重要的。

“这个我能肯定,不过‘死士’买卖一般只会卖给熟人,而且极其隐秘,虽然你和柳青姐认识,但恐怕你还没见到柳青姐之前就会被人抓起来送到官方去了。”小老鼠说道。

“那怎么办?”

“只能我亲自带你过去,找几个朋友,看看能不能和柳青见一面。”

“那现在去吧?”

“大哥,现在都几点了?你难道想大白天的跨区赶回来?”

“不好意思,我有点心急了,那我明天晚上十二点旁边到你这里来和你汇合,然后一起去第十二小区。”

“恩,没问题。”

得到肯定答复后,我便离开了小老鼠的住所,今天晚上的任务也算顺利完成了,还多了一个意外的惊喜,只是这个惊喜会不会变成惊吓,恐怕只有交给老天了。

离开小老鼠的地方后,我便又去了好几个隐秘的地方,那里都是我在‘狗不理地带’设计的秘密据点。

将据点里面的事先藏好的物品收拢在‘小金库’里后,我这才原路赶回家去。

接下来不管是明天跨区而动,而是以后营救晓阳,所需要的东西肯定很多,但幸好这些年来我自己也偷偷储备了不少,因此倒不至于两手空空。

等我原路返回家里的时候,已经差不多快五点多钟了,等我避开那些昏昏欲睡的‘小鬼’后,从屋顶钻进家里,弟弟杨树还是趴在被窝里呼呼大睡。

但让我没想到的是,母亲却已经醒了过来,坐在床上盯着我。

我像一个犯错的小孩子,站在那里不知所措,自从父亲去世之后,我和母亲第一次这样面对面的注视。

“我...”

我刚想说话,母亲那边便不带敢情的说道:“睡觉吧,在过一个小时就要起来干活了。”说完,母亲面朝里面便躺在了床上。

我将夜行衣和包袱重新藏好,这才躺在了床上,但却再也睡不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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