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公子从后至前让出一条道,迎面走来是一位娇艳欲滴、含苞待放的少女,眉如翠羽,肌似羊脂,皎若太阳升朝霞,灼若芙蕖出绿波。旁边是一位坐在轮椅上的男子,其带着半幅银质的面具遮住右脸,但这不大影响他的容貌。充耳琇莹,会弁如星。郎艳独绝,世其无二。
墨吟晓向前两步,靴子发出清脆的“哒哒”声。“贪图药材,挑起事端,恃强凌弱,草菅人命。整件事情自始至终都是你们侵犯人家,怎么还要人家赔偿。”
看着他身旁的男子的面上,一时没人回驳。这里的,大多都是家族公子不假,但大多也不是什么大家族的,他们也不过跟着起哄,得罪人的事还是不要了,特别眼前这位还是坞梵平王府的现任主人、其父若不是惨死就是其父继承坞梵皇位、坞梵国王都忌惮几分的——凤衔扬。
张才勋不理会那么多,“他们杀伤了我的武士,杀人偿命,理所当然。下面出了乱子,主子管教无方,自然要负责。”
张才勋打开凤衔扬朝他掷来的东西,掉落在地上。原来是块玉,经他这么一打,已经碎了。
“你打坏了??玉。”
“分明是你袭击,我不过正当防卫!”话音刚落,就觉得不对劲。
凤衔扬把玩着手里的珠子,墨吟晓义正言辞,“那这些部落人民也是正当防卫,怎么就要赔命呢?”
张才勋一时语塞,凤衔扬接道:“照你这个逻辑,你弄坏了我的玉,要找主子,慕容旿玄?你把他找来给我赔礼赔命?”语出惊人,下面的一句话都不敢出。
“你休要强词夺理!”
“呵,这又是管教无方的表现了,不知是令尊之过还是皇子之过?”
张才勋朝老酋长吼道:“你是在等我的人动手是吗?”
老酋长颤巍巍拿起药丸,墨吟晓走近,掰开老酋长的手,俯身道:“老伯别怕,我们替你主持公道。”
张才勋扬手,凤衔扬仍然不慌不忙玩珠子,“张公子是要叫人?”凤衔扬亦扬了扬手,一群着装整齐的人把四周围住,“巧了,我也有。”
“凤衔扬,你等着!”张才勋知道这次处于下风。
“慢走不送。对了,替我问候你们主子,就说我可算是见识了瀚空人的‘英姿’了。想必他,必是更胜一筹,对于往后的会晤,我很是期待。”
一拨人随着张才勋走了,凤衔扬环顾四周,“诸位热闹看够了?”
四周之人皆讪讪离开。
郁南棠、徐北扬这才舒畅了,“那个坞梵的王爷真是好人。”
翦适:“若谁那般有权势,自然敢站出来,我们哪敢这么得罪瀚空的大家族公子啊。若不是坞梵和瀚空交恶已久,就算是王爷也要掂量几分。”
郁南棠、徐北扬对此表示不屑,“得了吧你,你若是有权,你也不会似他们这般行善。”
郁南棠继续道:“没想到瀚空这么坏!”听着天真的话语,大家都忍住不笑出声来。郑系城发笑之余还感到欣慰:看来郁南棠暂且把先前的残忍景象抛掷脑后了。
“国家很复杂的,不能一棍子打死。”岚认真回答。
“我知道的。”郁南棠轻声答道,语调又低了下去。
“但瀚空的确是在走下坡路,里面治安混乱,一个无权无势的皇子也管不住。”郑系城安慰郁南棠道,“而且进来那些嚣张跋扈的事,大多都有瀚空的人,他们的确坏。”完了,还岚使眼色示意她配合。
岚没再发话。
最后的两天,七人莫名安静,许是最活跃的郁南棠和徐北扬沉默了的缘故。
霖林历练结束,一共收集了二十五棵檠草,交上去核实,不出所料,晋级了。
距离下次历练还有十天,都各自回家好生歇息。
午膳的时候,只有程临晴和程竹寂。
“哥哥,岚姐姐睡得好熟啊。”
“嗯,罹圆也睡得很熟。”
“自打认识岚姐姐一来,我还是第一次见她睡得这么沉,一般都是我睡了她未睡,我醒了她早起了。”
“他们历练的时候,免不了受苦,我们别吵他们了,让他们好生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