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荒距离九重天还是有些远,虽有瞬移术,也是要走上一段时间的。
等到锦茵和绮香被押送到的时候,三殿下陆风同他的妻子涟英还有鸟族族长裕逑都已经在殿内候着了。
“父亲。”锦茵经过陆风时,看着他小声地喊道。她的身上并无伤痕,只是头发和衣衫乱了些,可见在西荒被关起来的这些日子里她似乎并没有受过什么刑。
她们被西荒来的将士推倒在殿前,膝盖传来的疼痛逼得锦茵收回了视线,她轻呼一声后便爬起来正跪着行礼道:“参见天帝,天后,帝君。”
一旁的绮香也是顺从的行了礼,正着身子,不偏不倚地跪在地上。
“如实招来,你们二人对叶轻做了什么。”天帝坐在龙椅上,庄重而威严。
“我们…”她们眼神闪躲,吞吞吐吐道。
重涣拿起茶杯泯了一小口后,视线突然锋利地扫过她们,语气却与之相反的柔和:“快说吧。”
绮香被他不怒自威的眼神吓得抖了一下,眼泪都落了下来,连忙招认:“陛下,小仙知道错了,不该拿捆仙索绑了叶轻公主,又用赤焰笼将她关住的,还请陛下饶命啊。”
“什么,赤焰笼?”天帝闻言拍案而起,怒不可遏道。真没想到这二女竟有如此狠毒的心肠,用此等阴毒的法子去对付自己的姐妹,昔日的同窗。天后见他胸口起伏急促,也站了起来为他顺气,她平日里温柔的表情也有了几分怒意,看向裕逑道,“你是如何看管的你鸟族圣物?”
裕逑受到责难赶紧跪了下来:“请天帝天后息怒,此事是小仙看管不力,小仙愿意接受责罚。”
言辞间,他凌厉地眼神看向绮香,他向来看这个公主不顺眼,平日里任性也就算了,如今她竟弃整个鸟族兴亡不顾,做出如此胆大妄为之事,真是罪无可恕。
绮香再次浑身一抖,她虽是鸟族公主,但实际上并不受族长的待见,所以才得花心思去讨好锦茵。如今,天帝震怒,很有可能会牵连上整个鸟族,她怕是再没好日子可过了。
“陆风!你看看你教的女儿,是要气死本座吗!”天帝瞥见跪在地上的锦茵,又是气不打一出来,指着陆风骂道。今日重涣帝君也在,他天家的子孙做出这般自相残杀的事情来,简直是让他颜面扫地,这样的事情要是传出去,他还怎么面对天族以外的神族。
“父帝息怒,都怪儿臣管教无方,千错万错都是儿臣的错,还望父帝保重身体,切莫气伤了身子。”陆风也赶紧跪了下来,站在他身边的涟英见夫君下跪,也连忙跟着跪了下来,低着头,一声不吭。
“天后,你判吧。”天帝被天后扶着坐回了龙椅上,摆了摆手道。
“天后,这一切都她指使我的,都不是我的本意,求求您饶我一命,饶我一命吧!”此时的绮香冷汗已经布满了额头,她激动地指着身旁默不作声的锦茵说道,她还不想死,“我有劝过她的,可是,是她一意孤行,不能怪我啊,天后!”
“绮香?”锦茵终于开了口,她难以置信地看向她。她知道自己罪大恶极,这些天在地牢里,还在为连累了绮香而自责,没想到她也会为了保命,不顾昔日姐妹之情。果真是大难临头各自飞,她的身边,就没有一个真心待她的人。
“明明就是你!你看着我干什么?是你,是你让我去偷赤焰笼的,也是你用赤焰笼去对付她的!”她眼里已经没有任何感情,情绪十分激动。
“行了!”天后大声呵斥道,“如此喧哗,成何体统!”
瞬间,殿内没了方才的嘈杂声,只剩下绮香粗重的喘气声。
“阿轻,你可知绮香所言,是否属实?”见她们安静了,她转向叶轻问道。
叶轻如实回答道:“确实是锦茵动的手。”
天后点了点头,挥袖道:“来人,锦茵公主罔顾天规,动用私刑,偷盗圣物,谋害手足,罪无可恕。着,削去神籍,流放北海冰川之底,永世不得出世。鸟族绮香公主受人蛊惑,盗取圣物,实为帮凶,着鸟族族长将其带回关押,万年不得释放。鸟族看管不力,减去十日口粮,三殿下陆风及其内院教导无方,紧足三月,闭门思过。”
语毕,锦茵和涟英直接失神地跪坐在地,不置一词。绮香接受不了这样的处决不停求饶着:“不要,不要啊天后…”
叶轻冷漠地看着地上跪倒一片的人,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她们加之她身上的伤,没让她们一道一道地还回来,就不错了。她躬身道:“多谢天帝天后为叶轻做主。”
“母后,儿臣只有这么一个女儿,今日她犯了重罪,都是儿臣的错,求您责罚儿臣,轻饶锦茵吧!”陆风对着天后磕头道,“母后,锦茵她还是个孩子,求您开恩啊!”
“据我所知,锦茵公主怕是大了叶轻不少年岁,怎未见她下手时,有动过恻隐之心?”重涣突然站起了身,负手看向天后,缓缓地说道。
天后看着他含笑的眼神,抿了抿嘴,有他这番话,她实在没法留情。她挥了挥衣袖:“带下去吧。”
“不要啊,母后!”涟英看着因为无力被拖走的锦茵,大哭道。她跪爬至叶轻身前,扯着她的衣衫求道,“阿轻,阿轻,求求你,求求你高抬贵手,放过锦茵吧。三舅母求求你了。”
不知为何,她看到锦茵被带下去时未曾反抗一脸失神的模样,她竟会有一丝心软。她以为她会因大仇得报而产生快感,况且直到天后宣判时,她都未曾有何动摇。如今看到锦茵的神情,却生了恻隐之心。
“禀天后,锦茵已受到重处,终生无法踏出冰底,可否允诺她可接受探视。”见天后略有些惊讶地点了点头,她拉开涟英抓住她衣衫的手道,“我已经仁至义尽,在这哭,不如去看看她。”